叶柘还有调侃一句，他却把叶柘打断了：“你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危险。人不大点，但时时刻刻都绷紧了神经，一副不能放松的样子。如果受了刺激，应该会造成情况严重的后果。其实那个时候我也试探过，但是你根本就没有破口，完全影响不了你。”
    叶柘……
    他好像陷入沉思，空气有一点点凝固。
    叶柘沉默了一会，突然说：“白楠梦你能不能要点脸，小孩子你都不放过，有点特殊能力，是不是想谁都试一下！”
    白楠梦愣了，遂哈哈大笑，对叶柘说：“你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真的是变了。”
    顾长安早就听不下去了！
    他来听墙角，就是为了防止白楠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挖墙脚。
    上辈子，叶柘到最后都是属于他的。所以这一辈子，他自动把叶柘归纳到了“自己的东西”的范畴。
    今天没听见白楠梦说不该说的东西，也没刻意撩拨叶柘，两个人只是像老朋友一样交谈着，放松又惬意。
    可是顾长安酸死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师兄和白楠梦的关系总是不错的。
    两个人看起来是以君子之交，从来没人越界，始终保持着朋友的关系。
    但是顾长安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别人无法介入的亲密感。
    可顾长安就要强行介入，他敲门问道：“师兄在这里吗？”
    白楠梦还没回呢，叶柘就站起来去开门，边开门边说：“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去躺着？”
    顾长安说：“睡醒了看不见师兄，总觉得心里慌。打扰师兄了吗？”
    叶柘：“当然没有，我正谴责他办事不用心，不过你来了，就放他一马吧。”
    白楠梦：地位差距这么明显的吗？
    系统大概能猜出白楠梦都想法，默默同情，并且也为自己感到痛心。
    系统：这里还有一个被忽略的糟糠之妻，不过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前妻了。
    顾长安终归还是受了内伤的人，不躺着就容易恶化，那天听墙角回去之后情况就更严重了点。
    叶柘怕他又乱跑，只能搬个小板凳守着顾长安。
    顾长安：真好！这内伤伤一辈子更好。
    但他又不是人，恢复能力比人好多了，灯会开始时，柳新就断言满地跑都没问题了。
    最后大家一大群人一起去灯会，顾长安故意慢慢走着，坠在队伍最后，看起来就像是害怕身体受不了，不敢走快。
    叶柘担心他，本来该带队的，也慢慢走，陪顾长安一起呆在队伍最后。
    弟子们难得出来玩。来的第一天，跟白楠梦发生冲突也没能好好玩。所以这会儿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看西看，到处去找新奇玩意儿，根本没注意队伍最后面的两个人。
    顾长安逛着逛着，又想到曾经两人一起逛灯会的时候。
    真是遗憾，那时候没能认清自己的心。
    他想弥补遗憾，所以突然去牵叶柘的手，说：“我很喜欢师兄！”
    第63章 灯会
    顾长安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把叶柘当师兄当长辈。
    虽然是孟瑶清收他为徒，但他和叶柘住，所以跟叶柘更亲近。
    他上山前，见过自己父母去世的样子，见过满身满地的血，那是他常年累月噩梦的内容。
    虽然后来他知道，叶柘对他的照顾只是处于身份，只是在敷衍他。但是那个时候，能在噩梦醒来看见有关怀的人，真的就像黑夜里的一抹光。
    唯一的一抹光被夺走，谁也不能接受。
    即使夺走这么光的，就是这光本身。
    论道大会的事，他只当叶柘自己也不知道秘境内的实情。
    私闯禁地的罪，他也替叶柘顶了。
    可是叶柘把他丢到魔界之后，他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尊敬爱德的师兄，一直想要自己的命。
    在魔界那段日子顾长安十分煎熬。虽然他本身就是魔族，但是从小在人界长大，根本不了解魔族的蛮横不讲理。
    虽然他本身属于魔族里的王族，但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他头顶有一个想致他于死地的哥哥，因为他有一半人类的血液。
    不管是单纯地厌恶混血，还是因为顾长安威胁了王位，总之，他那个哥哥只想置他于死地。他的身份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从到魔界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过过好日子。
    即使他扳倒了所有拦路的人，成为了魔君。
    在魔界那段日子让他变得十分偏激，所有熬不去的日子，都想象着找叶柘复仇撑的过去。
    但是当他把叶柘从神坛上拉下来，有足够的条件，完完全全可以复仇的时候。
    他有点舍不得。
    连把叶柘的灵根剃完都舍不得。
    但是不报仇，又总觉得心里有一股火气发泄不出去，烧得他浑身发疼。
    尤其是偶然见到叶柘泡寒潭之后，下身某个部位格外疼。
    他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报复的办法。
    是的，这只是报复，只是讨债，只是一个让叶柘感到不愉快并且让自己感到愉快的刑罚。
    顾长安一直这样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