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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玄门众人有句话:学得屠龙术,买与帝王家。
在大梁,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接触得到真正的玄门术士,所以所有出山的术士从来不为钱财发愁,因为有的人拿着大把大把的钱财,想送给他们都找不到门。
容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必须靠玄术才能达到他的目标,一味地害怕暴露身份隐藏自己,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现在正好有摆在眼前的生意,容真觉得,许耀辉他们几个非常就需要他的帮助。
想通之后,他就查了地图,找到了可以买到朱砂和黄表纸的一条古玩街,这条古玩街就在距离他们学校不远处的一片老城区。
在下了公交车后,容真顺着导航来到了最角落的一家店门口,这家店在整条装潢古香古色华丽异常的街道上非常不协调,容真看着那扇破破烂烂,几乎要被风吹下来的木门,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到木匾上的“弋阳馆”还是走了进去。
小店面积不大,进去之后便是一个木制柜台,柜台前有两张椅子,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邋邋遢遢的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正叼着烟斗玩手机,老头见有人进来,指了指柜台里的东西,道:“想要什么自己拿,把钱放在盒子里。”
容真坐在椅子上,低头隔着玻璃往柜子里看了几眼,里面摆着几个玉制观音挂件,还有几叠朱砂画的符,他看到符纸,来了兴趣,又凑近了仔细观察。
老头见容真似乎是对符纸特别感兴趣,哼哼一声,道:“正宗护身符,平安符,小伙子要来几张吗?”
容真抬起头,嘿嘿一笑,道:“你当我傻子啊。”
老头放下了手机,嘿了一声,拿烟斗敲了敲柜台,道:“觉得我骗人那就赶紧走嘛,没人逼着你买,滚滚滚,老子忙得很呢,别耽误老子时间!”
“本来就是个骗子,吵什么吵!”容真皱了皱鼻子,指着柜子里的符纸:“这分明是清心符,根本驱不了邪,而且,你这清心符也画错了,符胆应该是“化”,你这写的什么东西啊,怪不得这家店这么破,老骗子还敢这么嚣张!”
老头在容真指出自己的符是清心符时,就惊了,他画的确实是清心符,而且还是残缺不全的清心符,他的祖上原本是风水先生,但是在他父亲那一辈儿就断了传承,书烧的烧,扔的扔,到他手里就剩了一本被烧得黑乎乎的符咒书,他研究了十几年,也就画出了几道一点效用都没有的残符。
容真还在批评老头的这种行为,老头却两眼发光地看着他,像是找到了绝世大宝贝。
容真被盯得一个机灵,突然想起,自己可不是给弟子授课的国师了,他这么说话太得罪人了,这里的人一受刺激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会做出不可预想的事情,前几天不还有因为几毛的菜钱杀人的新闻吗!
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想前世那样灵敏,要是这老头发起疯来他指不定真的打不过呢。
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容真讪讪道:“虽然符画的有些……有进步的空间,但是你的符纸做的很好啊!你看看,这纸,一看就是没偷工减料,也没偷减步骤的,这种纸拿来画符,可以事半功倍啊!”
“您说的是,您别看我画符不行,做纸那可是祖传的功夫啊!”老头搓了搓手,赶紧从身后的上架子拿出一套茶具,摆在了柜子上,又掏出来压在架子底部的茶叶泡上了。
“您尝尝,这可是我儿子花了大价钱从东湖带来的茶叶。”
容真被老头献媚的语气吓得有些僵了,他慢慢地从椅子上挪下来,应声附和着老头,时刻准备着往门口跑。
“大师啊,您是打哪儿来啊?”老头可不知道自己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把人给吓得不轻,他尽量收敛着脸上的喜气,声音温和地问道。在他看来,容真八成是传说中的那些隐世高人的徒弟,一心想要振兴家传的老头觉得这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只要能从少年手里学到一点点东西他就满足了。
容真见老头是真的没有恶意,才又坐了回去。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老头自己是打大梁来的,就沉默着端起了茶水。
老头也丝毫不生气,自问自答:“我知道,肯定是不可说的大传承,您放心,我不打听,您今天来,是需要什么啊?我这里画符的东西挺齐全。”
容真眼睛一亮:“那你有金砂吗?我要……要两斤!”
容真在被雨淋晕后就觉得自己身体太虚弱了,但是这里灵气涣散,想要洗筋伐髓必须借助聚灵阵,而金砂就是是画聚灵符和聚灵阵的材料。
老头被容真吓了一大跳,张了张嘴,才苦笑道:“两斤,您可真会开玩笑,我哪里能见得到金砂啊!”
金砂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在怕是都掌握在那些玄学界大佬手里,他这种连门都摸不进去的怎么可能有。
容真失望地哦了一声,他没想到金砂这么难找,在大梁,他画符从来都是用最好的材料,金砂可是用都用不完。
“那我要五十张黄符纸,还有一盒朱砂。”容真指了指柜子里的符纸,“就要这种,你可别给我拿假货啊,我认得出来的!”
老头给他包了一盒朱砂和一百张黄符纸,容真给他钱他却不要,老头道:“您能摸到我这里来,那就是缘分,咱交个朋友,这就算我送您的见面礼了。”
容真也知道自己手里没多少钱,要是买了这符纸和朱砂,估计吃饭的钱都没了,他想了想也就收下了,不过白拿人家的东西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