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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小物件。在场的大臣们也好奇的伸脖子看,他们已经知道这就是让陛下受伤的玩意。只是那个东西太过小巧了,隔得远眼神又一般的他们看不出个究竟。
喜塔腊安图当然认识这弩,这个东西本来是他为安远准备的。只是昨日兵荒马乱,他急着逃命这个东西竟然从他袖中掉出了。而他,没有来得及捡起这弩就不见了。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也以为安远定是不能活命所以趁机逃走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被刘青给捡了去,也没想到刘青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好在他有软猬甲,否则定也会如陛下这般倒地不起。
但是对于现在他的来说,恨不得没有那软猬甲。他若中了毒,安远定然不会找他的麻烦。而如今,安远恐怕是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所以,喜塔腊安图根本就没有回答安远。他一点都不想助涨安远嚣张的气焰,一点都不想。
安远见大司马没有说话又将视线放在弩上,他的人已在喜塔腊安图的屋中搜出了毒药瓶,这个人狡辩也无用。
以为不说话,他就会放过他吗?
安远把玩着弩,仔仔细细的看着它的外部结构。
“本王好奇,刘青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东西。若是他昨日用这东西对付本王,本王今日也无法坐到司马面前。那么……昨日刘青为何不用?不知道司马,能不能为本王解惑?”
喜塔腊安图会说这东西是他掉的吗,他当然不会说。他用这个东西是为了杀安远,而如今他即便死,也不想背上谋杀陛下的污名。
“司马为何不说话?莫不是觉得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安远将箭放在了弩上,对准了喜塔腊安图。那箭的射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方才他们都见识到了。
嗖!
大司马的肩头又中了一箭,刚好射中了那原本中箭之处。铁器碰撞发出的声音,铁器进入皮肤时发出的细微声音,磨得众人腿脚发麻。大司马的闷哼声,让他们也觉得肩膀刺痛。
大司马的神色慢慢由痛苦变成了解脱,而安远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司马觉得,本王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吗?”
喜塔腊安图面上的笑容僵住、渐渐的消失,因为……他好像并没有中毒。这怎么可能,箭上的毒是他亲自涂抹的。
嗖嗖,又是两箭,同样的位置。后,侍卫上前,将箭从大司马的肩头拔出。箭入肉的疼,拔出却更折磨人。喜塔腊安图咬紧牙关,额头全是冷汗。
侍卫将带血的箭递还给安远,他接过、再次将其放入,射出。
煎熬,明知死亡要来临了,可是架在头顶的刀却迟迟不肯落下。这个过程对于喜塔腊安图来说,太煎熬了。他本想死不承认弩是他的,哪怕是安远对他严刑逼供。可太煎熬了,所有他有了另一个想法。
喜塔腊安图似是无法忍耐了一般,他嘶哑的开口:“陛下危在旦夕,你便立刻对我们动手。老夫原以为外面传的都是谣言,如今真的见识到了。”
喜塔腊安图用的是“我们”,因为他想让后面的人成为他的助力。
他这句话是说给安王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众人听的。这活下来的大臣可没有几个是安王一派的,他今日所遭遇的一定会传到那些反对、痛恶安王的人耳中。
他猜测如今在场的人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只要他抵死不承认再加上安远在外的名声,即便有证据,也不一定有人会信。
喜塔腊安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
“安王就是这么对待朝廷命官的?莫不是想要将我们都灭口,然后登上皇位?”
他没有提让安远给他一个痛快,因为他知道安远不会如他的愿。所以,他在耸.动身后人的同时,也在激怒安远。想要安远一冲动之下,给他一个痛快。
“哦?司马对本王的做法似是不满?难道也想被挂在城墙上?”
安远说着,往身后上的座椅一靠。随即,他继续说道:“还有,司马慎言。本王的陛下,好的很。”
安远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温和了一些。不过,当再次看向喜塔腊安图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冷了。
抵死不认有什么用?他会让这个人,一点一点的陷入绝望。
小小的抽气声音响起,大臣们虽然猜测大司马可能犯了什么大错,否则安王也不敢这么对待大司马。可是……还是被安王的话语所惊到。论官职,朝中除了安王,可就司马的官职最高了。
刘青谋逆,被挂上城墙他们还能勉强接受。可是司马……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也要被这么对待?
众人那颗坚定的心,因为喜塔腊安图的三言两语在慢慢的动摇了。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可安王会让今日之事传出吗?想到方才大司马的话语,众人都觉得脊背发寒。
感受着生命的流失,喜塔腊安图的内心是喜悦的。在知自己无法活了之后,他仅剩的目的便是给安远添堵。他要让在场的众人看看,安远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何错之有,安王这么羞辱我?即便是陛下,也不能毫无缘由杀害朝廷命官。”
他的这句话刚说出口,箭便擦着他的耳尖飞过。疼痛过了好一会才传来,喜塔腊安图咬牙忍下了痛呼。而接下来安远的话却让他的心沉入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