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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峰并没有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张峰继续问道:
“昨日送信的,为何是你?”
听张峰问为什么送信的是他,韩山自己也是疑惑的。若说撅手指头那次他以为安王是一时兴起,那么这些日子的刁难足以让他明白,安王是看他不顺眼的。
在安王踩上他腿的那一刻,他也以为会是一场灾难。现在回想,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是他。于是,他便乖乖回答了。
“我投靠的不是安王,是美人皇帝。”
美人皇帝四个字,让张峰的眼角抽了抽。美人这两个字,用在那位身上让他有种怪异之感。弯刀索命的美人吗?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位的周身那是一地尸体。
王爷知道韩山的存在,若韩山是王爷的人去送信他不奇怪。若是陛下的人,就有些微妙了。不过张峰没有打断韩山的话,而是沉默的听着。
“你这么一问我,我突然想起来了。”韩山一拍手,有些兴奋。“这安城之乱,原来还有隐情。”
想到这里,韩山神情一顿盯着张峰,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张峰磨了磨后槽牙,低声应:“嗯。”
于是,韩山便将那夜司马的密谋,他是怎么躲在屏风后听的等等吧啦吧啦说了一遍。最后还忍不住问道:
“安王应该没事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韩山这话是在试探,还带着韩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幽怨情绪在里面。
张峰听后没有说话,默认了。韩山也不是个傻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而随即更兴奋了,忍不住搓手。这岂不是说,安王交给他的伟大使命完成了?嘿!血都没见,就平乱了吗?
“那太守他们是不是挂城墙上了?”紧绷的神经一松,八卦因子biu……biu……biu的往外冒。
见张峰沉默,韩山握拳。这历史轨迹,果然没有便宜。“大司马嗝屁了没有?”
“没有。”张峰回答。
听到这话,韩山有些失望。这大司马可算是罪魁祸首啊,竟然还活着。挠了挠下巴,想到那夜美人皇帝的态度,韩山觉得这司马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韩山不知道,他念叨的司马已经蹲了大牢。
……
张峰并未在屋中坐多久,便起身离开了。临走时他停顿了一下,沉声开口:“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万事谨慎。”
说完,男人关上了门。矮炕上,韩山握紧了拳头。张峰可以混的这么好,他是不是也可以?
安王的出现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发出了悲鸣,他们本以为安王是中了剧毒,否则怎么会贴寻医告示?而事实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
也因此,那些拿个药方便自称大夫郎中的人也缩了回去。这名医是不敢冒充了,搞不好自个的小命可就要没了。
安王腾出了时间,对于安城的某些官员来说便成了灾难。安城太守的府邸被抄,一贫如洗。当时在场的人禁不住唏嘘,没想到是个清官。可是,安王竟然带着人在山庄后面挖出了很多纯金打造的物件。
金桥、金狮、金雕像,这些物件与那夜宴请时的石雕可是像了八分模样。如此,还活着的官员还有什么不懂的?
对于京城而来的官员,他们只会狠狠的骂一句贪官。但是对于安城本地的官员来说,便是震惊了。
他们不知这山庄暗地里竟然是太守的,更不知原来山庄这么奢华。在他们的认知中太守是一心为百姓的,安城也是贫穷的。这么多的金子,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贫穷的安城、老实的太守后面,有一个敛财谋杀,做尽一切坏事的邢征。他们一直以为安城是贫穷的,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很多,而邢征恰巧利用了这一点。
挂在城墙上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也缩回了家中。而那些勉强保住了性命的本地官员也是颤颤惊惊,生怕下一刻便会挂在城墙上。
夜,半山腰的山庄灯火通明。马蹄声传来,等在院门口的三宝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安王御马而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吁——骏马扬起前蹄停了下来,安王翻身下马。三宝连忙上前,面上也适时露出焦急神色。
“安王,陛下又发起了高热,似有些神志不清了。”
安远抬手一扔马鞭飞了出去,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三宝入了院中。三宝捡起鞭子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色,装病这一招,太要命了!
他还得跟着进去圆!
安远推门,止住要迈腿而入的动作。床边烛火晃动,原启仰面躺在床上。他直接转身,看着那个差点撞在他身上的小内侍:
“陛下背部有伤,不能仰躺。你们连这一点都伺候不好吗?”
三宝:QAQ
王爷您讲讲道理,他怎么能左右的了陛下。何况,那人还在装病。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三宝连忙跪下,主要是安王身上气势太吓人。配上这一身血腥味,真怕安王一个不高兴把他直接咔嚓了。
安远转身进门,三宝也连忙爬起来跟进去。“从晌午开始陛下又开始高热,灌了汤药也不见好。这半个时辰前,才勉强退了热。”
见安王的手要摸到陛下额头了,三宝赶忙说道。这要是说晚了,可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