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的确,唐纣刚才挂断电话的时候正是一个拐弯处,白乾的车一直在他前面,要比他先转弯,而且从哪个弯道开始,山路开始变得崎岖,弯道接连不断,看不到白乾的车也没有引起他们几个的疑问。
“唐纣,你再打个电话给学长,”温久突然开口道,他声音平静自然,唐纣这自然没有察觉现在形势可能不太妙。
他说好,拿起手机拨打白乾的手机,结果却一直占线,唐纣忍不住皱眉,郁闷的说:“山里信号不好,难道是我走错了?不应该啊,这里就一条路我上哪迷路去?再往前面走走吧,说不定学长在前面等我们呢。”
温久关闭手机屏幕,上面同样显示不在服务区,轻声道:“但愿如此。”
虚云悄悄道:“真是稀奇,居然还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温久知道他是再说,这车是坐着原战神和天宫太子,且龙本身就是神兽,具有很强的辟邪作用,居然还有人把心思动到他们身上。
“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出来,”虚云又说。
“不必打草惊蛇,先等着,”温久说。
虚云也是这个意思,可他担心再等下去唐纣就要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他无所谓道:“我是没意见,但你的朋友好像有些害怕了,瞧,他的车越开越快了。”
唐纣是有些害怕了,毕竟他这个年纪还是很怕鬼的,属于大白天都不敢看鬼片,一听到鬼故事就捂耳朵的那类人。
忽然,唐纣按了一下喇叭,他看见前面的车灯照过去好像有个人......
随着车的前进,唐纣看的越来越清楚,路边上的那个人好像是个和尚,周围安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唐纣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直到他看见那个和尚的脸........
“老言?!”唐纣大喊了一声,反向盘猛地转动,就要踩刹车。
“不要停车,”温久呵斥道,。
唐纣本来就害怕,在停下面对古怪的“言午”和听温久的话开走之间,他果断选择踩油门。四驱suv马力果然不同凡响,犹如一头成年野兽,怒吼一声从“言午”身边开过去。
与此同时,车身就像穿过一层屏障,眼前的山路变得真实起来,是的,真实,车上的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刚刚看到的东西相比现在,总有些不对劲,而现在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他们回到现实。
“刚刚.....”唐纣吞口水,“你们看到了吗?”
“没看到,”温久道。
虚云也凑热闹:“看见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唐纣感觉有点腿软,他咽口水,“那,那是我看错了,言午他......”
“言午在学长的车上,”温久打断道,“你怎么可能看到他,你是不是开车太久,累了。”
唐纣沉默半晌,“宝宝,你怎么知道我看见的是言午。”
温久:“..........”我好心掩盖真相怕吓着你,你还能注意这些细节?看来还没被吓住。
温久无语的表情成功把虚云逗乐了,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温久若无其事的扫了虚云一样,淡定道:“我猜的。”
唐纣体贴的点头,“应该是我看错了,还有,宝宝,你的话好像变多了,多说点话好,要勇敢的表达自己!”
这么一打岔,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温久不理他,继续和虚云用密语交流起来。
虚云:“好奇怪,怎么就解开了,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看见路边的‘假言午’?“
温久:“信息太少。”言下之意,他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觉得我们刚刚应该停下来,有我在这里他不敢乱动,”虚云说。
温久淡淡道:“我不想看到有什么意外出现,背后那个人想给我们传达信息,必定会留心我们有没有接受,若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肯定会再行动。”
虚云良久没有说话,嘴角有意无意露出一抹微笑,慢吞吞道:“哥哥,你的话的确变多了。”
温久懒得理他。
又过半小时,终于看见白乾的车停在前面,他的车前灯一直亮着,在深夜中格外扎眼,远方点缀三两点红光,白乾和言青正靠在车门边抽烟。
看见他们来了,白乾把烟掐灭,走到唐纣窗前,唐纣打开一点车窗,冷空气立刻从缝隙跑了进来。
白乾说:“怎么开的这么慢,发生什么事了?”
唐纣迷茫,“没发生什么啊,我一直是一样的速度,没换过档,倒是学长,你们怎么开的这么前面了。”
白乾盯着唐纣看,似乎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随后朝温久那边看过去,目光定在虚云身上,他看见虚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白乾收回目光,说:“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再翻过几座山就到了,这回跟紧点。”
言青关上车门,走到唐纣车船边,递了一罐红牛给他,说出的话却冷冰冰的,“前面的路非常陡,可能会翻车。”
唐纣接住红牛的瞬间,顿时抖了一下,“什么!没听说过啊!要不学长你来开?我开了半天了挺累的了...........”
“你别吓他,”白乾责备的看了言青一眼,言青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事的,就是多了几个弯,你慢慢开就行,”白乾安慰道。
果然唐纣接下来很听话,开车一挪一挪,比蜗牛还慢,白乾没脾气,怕又发生刚刚那样的事,只好开一段又停下来等一下。
终于,在茫茫黑夜中看见一片灯火,两个车上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到了!
原来白乾的旧宅在一座山头,恰好在金山西湖的后头,西湖里的水来自金山山脉的一条暗河,西湖风景宜人,半蒿新雨,波外风软,白乾他们就是来金山游西湖的。
从白乾家下山去西湖十分方便,但若从金山一路横穿西湖回家,恐怕会堵车堵到爹妈都不认识,因此白乾每次回家都想今天那样走山上的小路。
白乾的旧宅,红墙青瓦,是一座上了年纪翻新的古宅,与山下的西湖遥相呼应,别有一番韵味。
他们几个一路舟车劳顿,一时无话,赶忙去洗澡,给温久引路的是一位老伯,不知道算不算下人,他穿着青白褂子,一路走来都低伏着腰,一口一个少爷,有种浓浓的口音,挺有味道的。
温久跟着他来到一间屋子,透过门口看见一口大木桶,里面装满水,蒸着热气,水面上浮着几片薄荷叶,整个宅子都透露着这个时代没有的宁静。
温久和老伯道了声多谢,褪下衣服泡在木桶里,略长的头发一部分浸入水下,一部分浮在水面,水温很舒服,温久笑了笑,手指伸进水里,准确的抓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龙崽。
龙崽子虚云和温久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架不住,率先偏过头,咳嗽一声,“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呢。”
温久漫不经心的放下他,拿毛巾擦拭身体,道:“一开始。”从虚云反常的没有跟着温久一块洗澡开始,他就猜到等人都走了虚云肯定会出现。
只不过他没想到会在浴桶里。
下一秒虚云恢复人形身体,一人用的木桶顿时变得拥挤起来,一股侵略成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虚云的胸膛手臂从温久的角度来看就像将他抱住,太私密了,温久不适的往后退,却无从可退。
“你出去。”
“我不要,我要给你搓背,你、你转过去”虚云红着脸,呼哧的抢走温久手上的毛巾,声音有些低哑,像只忠诚的小奶狗。
身为战神,他可以进攻,但不能被攻,温久声音冷了一些,暗含命令的口吻,“出去。”
虚云垂下头,有些失落,同时倔脾气也上头了,他轻声说:“为什么。”
温久闻言,心口疼,对虚云心软大概是他的病,“这么点地方,我要怎么转?听话,你先出去。”
小龙崽红着眼睛,不动。
他眼尾带红,眼神可怜兮兮的,手里还笨笨的握住毛巾摆出准备待续的样子,不大想退。这样的虚云真的很可爱,但是他的身体也是真的很有压迫力,同为雄性,你养的在崽子比你高,比你强壮,就连坐在一个浴桶,他也是俯视你,你能怎么办?
于是温久认真建议,“你变小一点,我才能转过去。”
虚云把毛巾打湿,擦拭温久的肩膀,脖颈,温久本能偏头,眯了眯眼睛,只听头顶的男人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笑,“我觉得不太好,我有更好的办法给哥哥擦背。”
话音落下,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从温久的腰上揽过,迅速将他拉入宽阔的炙热的胸膛,好腾出空间给温久擦背。
被强行按进怀里的那刻,温久第一个念头是虚云怀里的体温比热水还烫,第二个念头虚云的心跳的好快!
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蹭过温久的额头,像被喵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亲密,暧昧,让人全身战栗,知道有东西碰到温久的腿。
温久:“..........”
虚云的心跳的更快了,不过他依然尽职尽责给温久擦背,然后放下毛巾,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要不是他的呼吸明显不稳,温久就要怀疑压在他大腿上的东西是不是别的什么了。
“你...........”
“哥哥...........洗好了,”他轻声说,“你出去吧,接下来我自己洗。”
温久:“.........”
犹豫,特别犹豫,但走了会后悔,温久不想后悔,他伸出手,安静趴在虚云道袍上的赤蛟绳收尾一动,飞到温久手上,温久的声音也有些哑,他道:“变宽一点,然后闭眼。”
不知道叫谁闭眼,反正赤蛟绳和虚云都听话的闭上眼。
温久用红绳遮住虚云的眼睛,白腻的肤,鲜红的长绳,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我的小龙。
虚云不安的动了动。
温久笑笑,喉咙有些发紧,他轻声道:“乖,哥哥教你一些新玩法。”
温久以为自己洗澡应该是洗的最久的,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碰到同样一身浴服的白乾和言青。
而且言青脖颈上胸膛上还有一些温久不敢给虚云种下的东西,温久随意瞟了一眼,心道:“真会玩。”
白乾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只是把言青的浴衣拉的更上,不是为了遮掩什么而是不想言青被人看见。
温久无所谓,他打了个招呼,去找大厅找言午他们。
为了不让人生疑,虚云和温久是分开走的,想偷情一样,尤其是看见虚云红着脸乖乖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互相较劲,活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香艳事儿的模样,温久忍不住笑了笑。
温久在他旁边坐下,虚云还有些躲,不过很快又凑过来小声叫了一声哥哥,这一声又把温久的嗓子叫的紧起来,刚刚在浴室他也是这样红着脸小声求他的。
要命。
温久清了清嗓子,道:“洗澡洗的舒服吗?”
虚云愣了愣,想起刚刚的事,真是太......他舔了舔嘴唇,“我觉得......我也能做好。”
温久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你不用学。”
虚云不解,这时言午抱着一堆零食走过来,道:“宝宝,你这弟弟穿浴服挺合适的嘛.........啧啧,要是个妹妹追到天崖海角我也愿意啊!”
温久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言午早就对他的一切表情免疫了,他给了虚云一筒薯片,说:“这个好吃,不过容易上火,你皮肤这么好,吃一点就好别长痘痘了。"
“你们累不累,今晚是休息还是下山逛逛?我看我哥他们应该是明天去,他们现在都回房间了,”言午说:“陛下,你今天开车,你说去不去?”
唐纣正在打手游,大概是顺风局,他还能抽空回答:“不去,打游戏就来。”
言午摆手,表情仿佛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就不去了吧,虚云你会玩游戏吗我们四个来开黑吧。”
虚云说我可以学,温久却开口说:“去你房间,玩点刺激的,唐纣”
唐纣应了一声,说:“等我打完这一把。"
等唐纣结束游戏,四个人来到言午房间,言午跃跃欲试,“玩什么刺激的游戏?”
唐纣没什么兴趣,他说:“你们三个玩,我还是想打游戏。”
温久淡淡道:“是玩游戏,就玩神魔的手游,开个房间,我和虚云一边,你两一边,公平吧?”
公平是公平,但是虽然温久游戏玩的比言午和唐纣都好,但是虚云完全是个新手,这......好像对温久他们不太公平。
唐纣道:“要不先教你弟弟怎么玩吧?”
温久:“不需要。”
言午说:“先说刺激的地方,谁输了的哪一方会怎么样!”
温久:“回答对方提出的任何问题。”他特意强调“任何”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