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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李梅子的娘和赵香荷的娘正是他们俩的媒人,平日里稍微走动走动自然也顺理成章。
先去了李梅子家,放了东西又去了村长家。白苏不喜欢没目的的和陌生人唠嗑,石菖蒲是习惯性的沉默寡言。所以两个人放了东西就走,完全不耽搁时间。
李梅子家住在村子最北边,村长家住在村子最中间。横穿过去,要路过那段村里人都喜欢去那里洗衣服的河段。
白苏牵着小孩的手目不斜视,偶尔看一眼小孩确保没有什么问题。石菖蒲本来抬着头和白苏说说笑笑,可在路过河边的时候却是突然快速低头,然后再没有了其他言语。
白苏顺着小孩之前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见站在河边的一个妇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那次不怎么友好的见面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只是一眼,白苏就认出来那是石张氏,也就是石菖蒲的娘张惠娘。
虽然那天的事情张惠娘几乎没说过一句话,更是从头到尾装成一副柔弱没主意的样子。可白苏毕竟是看过几百部宫斗片宅斗剧并且拥有超强灵敏感知的人,要是看不出来张惠娘那人心性不好也才是奇了怪了。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小孩换了个位置,站在石菖蒲的另一边挡住了石菖蒲和张惠娘所有目光接触的可能。
白苏和石菖蒲直接进了山,现在这段时间永宁村的人上山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本来是一些想要弄点荤腥打打牙祭的人,后来是黑水镇上连番涨价收购的药材。
现在村里的男人一大半都不下地了,稍微有点本事的都往山里钻。这是他们发财的机会,是他们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可以轻松一年甚至好几年的机会。
所以没人想要放弃。
白苏和石菖蒲进了山,村里的妇人们可没闲着。尤其是一些正在河边浆洗衣服的人,眼珠子一转声音都大了起来。
“哎哟,看着那两个孩子就觉得可怜。娘不疼爹不爱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哈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虽说没遇见好爹娘,但人家白苏会赚钱啊。没看这才多长时间,小石头都变了个人样了。”
“啧啧,看你说的,好似人家小石头以前不是个人样一样。”
张惠娘抱着木盆,盆里就放着一件石仗义的衣服。已经是婆婆的她,自然不会再去洗儿子们的衣服。更何况从嫁到石家开始,她很多时候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洗。
做做样子给石仗义洗上一两件衣服,装个柔弱石仗义就很是心疼。再加上家里有井,平日里石仗义在家里洗衣服别人也看不到。
这一次会抱着木盆出来河边洗衣服,就是被最近的流言蜚语弄的闹心,恼怒的她好几天没睡好觉。凭什么自己日子不好过,还要让那个傻子过得好。
自己把他生下来,就已经是那个傻子欠自己的。这么多年没想着报恩,居然还恩将仇报。那种没良心的白眼狼,张惠娘光是想着就恨自己当初怎么没直接将那个傻子摔死。
张惠娘低着头,快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走到河边,在听见那些妇人的话语之后表情难过的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
村里这些愚妇也就嘴上这么一点本事了,这么多年羡慕嫉妒自己过的好,总是想方设法的编排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点小辫子,可不就恨不得弄的天下皆知吗?
张惠娘在心里冷笑一声,懒得去看这些人那肮脏丑陋的嘴脸。
“啧啧啧,有的人啊就是那么没良心。怎么说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小石头又从小乖巧,他们也不像是会缺吃短穿的,就那还狠心的卖儿子。啧啧啧,人家虎毒还不食子呢。”
几个洗衣服的妇人看见张惠娘走过来,说的更带劲儿了。张惠娘以为她们是羡慕嫉妒,也不一定是全错。但这些妇人对张惠娘过多的,是看不过眼。
张惠娘嫁到永宁村快三十年了,可还没交上一个能说话的。要说全村人都排挤她,那也的确是她自己的本事。
刚嫁过来的时候,张惠娘人比花娇。也不知道怎么给石仗义上的迷魂药,石仗义也不介意媳妇在村里转悠。
所以当年张惠娘将村里的小年轻迷的三魂六道的,里面不少就是现在这些妇人的丈夫。后来在村长那里吃了挂落才安分了下来,不怎么和村里人往来了。
自然,这是杨淑嫁过来之前的事情,再加上村长不喜欢别人编排他的是非,村里人也就没怎么谈论过去的事情。
可只要是本村的人,或者嫁过来早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惠娘那狐媚子的德行。再加上这三十年下来,张惠娘不下地,不怎么做家务,保养的水水嫩嫩的,现在快五十的人看起来还像三十岁一样,每每出来在村里转上一圈,村里的男人眼珠子都恨不得挂在张惠娘身上。
这让一群为家操劳多年人老珠黄的妇人,怎么可能不气?
第044章
张惠娘抱着木盆走到下游一点的地方, 丝毫没有反驳那些妇人的意思。等妇人们说的更带劲儿了,才用手背擦拭着眼眶一副哭出来的样子。
等妇人们看见张惠娘那哭泣的样子,瞬间都是一副吃到苍蝇恶心的想吐的模样。村里女人之间的是非不少,就算真有水火不相容的两个撕头发扯衣服打一架都没什么。
可是这个张惠娘就特别的会恶心人,她不和你多说什么,就那样哭。如果石仗义看见了,二话不说打到你家里去要为媳妇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