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称之为‘中人’的，自然只有皇帝身边的人了。皇帝的二哥是谁，那自然是曾经的二皇子后来盛传声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不见了的人。
    白苏瞥了一眼江南春，对于那个二皇子怎么消失不见的也是一副‘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的样子吗。
    至于为什么能猜测到常胜就是二皇子，自然是……好吧，懒得解释了，就当是炸胡了。可是常胜承认了，不是吗。
    常胜的脸色青青白白，眉头紧皱一时间反而怅然了几分。
    “之前小公子找二公子，可是二公子没去。小公子最后还说，要杀了二公子。”小愁憋的脸都红了，明知道这个时候没什么插话的余地。
    可看着已经凄惨到如此地步的江南春，再看看她家曾经风光无限的二皇子常胜，身为江南春的贴身婢女，她自然是站在她家小姐这边。
    所以那些可能会危害到小姐安全的事情，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住口。”江南春目光凛然，严肃的看着门口的人。“小极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的。”
    小愁眼眶里带着泪水，咬着嘴唇站在一旁还是心有不甘。只觉得是她家小姐太过心善，总觉得所有人都是好的。可是别人，说不定都已经变了呢。
    常胜揉了揉脑袋，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是小极干的，一开始看到留书我就想要去望月湖找你们，可是半路遇见了阻截。一开始的那些人并不想伤到我，只是阻拦我出城。等到申时即将过完的时候，那些人就撤退了。再然后出城，才碰见了那些要我命的人。”
    白苏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几个自顾自开始说话的人，有点想要离开。这种皇家秘辛你们想说，都不问问旁边的人想听不想听的吗？
    常胜只有看向江南春的时候，眼中才会多出几分温情。“你说的没错，小极不会干出那种事情的。”
    江南春慌乱的转开视线，不去看常胜。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纠结，白苏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看着腻歪的两个人，只想带着自家菖蒲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石菖蒲窝在白苏怀里，睁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子里快速接收着所有消息，然后努力学习从这些话里找出来他们对话的深层含义。
    江姑娘教导他，听人说话要听十分，想二十分钟，计划三十分钟。越是往上的人，越是喜欢藏着掖着。
    白苏没有教导过石菖蒲关于官员职务的事情，但是不妨碍石菖蒲现在听出来他们这些对话里最关键的是‘中人’那两个字。
    那个小极，应该是常胜的弟弟，现在算是兄弟快要反目的阶段？这些事情也不是那么的不好理解，带入一下他们村里，有的人家兄弟之间为了家财反目的场景，还是很好理解的。
    更何况就算只是一个石家，家里纷争都没断过。石菖蒲从小躲着不去掺和，但不代表石菖蒲看不懂。
    他看的出来他娘除了四哥之外谁都不喜欢，也看得出来他爹很好哄，其实比他还傻。嗯，还有二哥。大哥恼怒他娘，可却没有办法。大嫂是个不动脑子的，二嫂是心中又恨的。
    三哥和三嫂情况特殊，和所有人都不亲近。而且，三哥还怨恨着四哥。所以说，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石家，里面都是各自为战。
    只要稍微带入一下，石菖蒲还是很容易理解这些人之间的争斗的。
    无非是为钱财，为名利罢了。虽然还没有彻底弄清楚，白大哥貌似也不想自己掺和。可是江姑娘以前身份贵重这一点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个讨人厌的常胜以前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这一点也没问题。
    所以说，跟着江姑娘好好学习这一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能是白苏嫌弃的目光太过直白，常胜也回过神来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脸色一变，目光再次变得凶狠。“废话少说，那两个方子你到底怎么才卖。”
    白苏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常胜。“那你到时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把方子卖给你的理由啊。”
    “我不是说了吗，这些东西对边关的将士很有用，会……”
    “会怎么样我不知晓，但那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白苏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常胜。常胜愕然的张着嘴，最终慢慢的闭上。
    江南春低着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明知白苏是在嘲讽常胜，心中也为常胜心疼。可是这一刻，江南春却更希望常胜反驳，然后回去他该回去的地方。
    可惜，她还是失望了。
    “我可以派人将方子送到边关去。”常胜涩然，但坚持的事情还是在坚持。
    白苏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看着这样的常胜突然没了兴趣。既然对方心意已决，那自己还是不要枉做小人了。
    虽然将常胜‘送’到边关去能给自己省很多事情，可这人不去貌似对自己影响也不是很大。
    “行吧，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五千两。”毕竟曾经是二皇子，而且现在还能‘派人’。对于打这种土豪，白苏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说句夸张的话，如果他本人此刻在边关，边关的将领想要这两个方子，说不定白苏十两银子就卖了。可现在要买的人是曾经的二皇子，雁过不拔毛也太对不起两个人此刻这种敌视的身份了。
    书房里有的是纸笔，白苏将石菖蒲抱在怀里让石菖蒲将那两个方子写了出来。墨迹还没吹干，常胜就急急忙忙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