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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人家隐私行不?”易霆一横眼睛瞪了瞪兰萨,口上埋怨,却没有动手阻拦的意思,可能这直率的狼人根本不在乎。
纤长的手指滑动屏幕,又翻到了狼人赤着上身的肌肉照。
这健硕的躯体他已见过,上面的水珠都清晰无比,显然是洗过澡后拍下的。
兰萨摸索半天退了出去,心里想着教育粗犷的狼人,话到了嘴边绕了半天,只皱着鼻子,抿唇不语。
许久许久:“你不知羞耻。”
谁知狼人眼睛都没看他,专心拆礼物,自暴自弃道:“就是了,怎么着吧。”
兰萨被易霆的理直气壮气到了,把手机咣的一声就扔地上。
哪有人将自己不着寸缕的小像保存的?被……被别人见到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作什么呢!”易霆一脚就扑过来了,赶紧捡起手机查看,“什么玩意儿你都敢摔!”
兰萨捏准了狼人不敢对他做什么,占占口头的便宜也没什么。
可被狼人一吼,他心里又不悦了,两手指甲无规律的抓挠着,一语不发。
易霆又把一堆礼物推到兰萨跟前,指指点点:“你的,赶紧挑,不要的我就拿走。”
“全拿走,我不需要人类的赠礼。”
话是这么说,失去了唯一乐趣的兰萨却不自觉把目光往礼品堆上放,他本对这些是不屑看的。
只是有些好奇,人类会赠予什么物品给他?
入目是一把黑色的晴雨长柄伞,想来有细心的粉丝怕他不适应阳光,送了个最实用的东西。
易霆刚要把这些礼物收起来,兰萨一手就握上伞柄,只把它当做工具,去拨弄其他的礼物。
狼人收手不耐烦,退到一边去了:“你的话得反着听是吧?”
兰萨勾起一个动物U形枕,晃了晃觉得无趣,直往易霆脑袋上扔去。
大狼无奈接住,喉咙咕噜几声,都懒得跟兰萨吼了,还舒舒服服的用在狼脑袋上了。
兰萨挑选半天,盯到一份奇怪的礼物。
凋零的玫瑰花被玻璃框起来,安安静静的躺在被打开的盒子里。
玻璃近乎透明,仿佛不存在一般,伸手就可以摸到花的残躯。
上面贴着一张小字条,优美的花体字写着:听说你最喜欢玫瑰。
过往不愉快的回忆浮现,惹的血族亲王周身气压躁动。
一千年前,有一名在人类中声名远扬、在血族中臭名昭著的血猎。因为手持一把刻着玫瑰的短匕,被人称为玫瑰猎手。为人阴险狡诈,
是个没有人该拥有的感情的疯子,手下消灭了无数血族,也包括兰萨的后辈。
他最讨厌的花朵就是玫瑰,在那个年代活过的血族几乎都会厌恶。
何况玫瑰的刺还会伤害到血族。
他怎么可能喜欢?
是哪个不长眼的人类,敢如此挑衅。
兰萨直觉是仇家找上来挑衅,伸手过去,想要徒手把玻璃框捏碎。
然后要让易霆找到对方的位置,去掏出他的心脏!
可在他的手碰到框架边缘时,边上的狼人瞬间扑了过来,一爪子把这份惹怒兰萨的礼物拍飞出去好远,还吼了一大声:“别动!”
兰萨怔了一下,偏头看那被打飞的玫瑰花框,在地上滚了一圈,露出它闪着银光的背后来。
上面是细细密密锋利的玫瑰刺针,并不是原始的植物器官,而是被人精心打磨的。
几根针上还挂着兰萨厌恶的爬虫尸体。
歹毒至极,呕人至极。
兰萨紧眯着眼,无边怒火在他心中燃起。很多年了,过去也很少有人敢挑衅到他头上。
易霆翻了个垃圾袋就把那玩意儿兜进去,生气极了:“妈的!谁送的恶心人的糟东西,上边也不检视一下!”
这是血族亲王说不出口的糙话。
听着狼人直爽的骂声,兰萨心里的郁气似乎也流了出去,畅快了一些。
兰萨坐直了身子,双手叠交在腹前,手指一下下的曲张着,平息他的心绪。
“我要追究到底。”
声音诡沉极了,像夜晚的猎手在喃喃自语,找寻不听话的猎物。
尽管他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为了考量隐忍许多,骨子里依然是血族的一方大佬。
“废话!你要是伤了一下,我不知道要吃多少教育!”易霆的耳朵立的挺直,拿手机拍了照,看起来正在和局里汇报,“都整的这么小心了,谁敢动你,老子先给他宰咯!”
从他疯狂抖动的尾巴看来,似乎比兰萨还生气。
兰萨几乎要忘记狼人是他的照料者了,只当做是追求者的担忧和爱护。
于是他居然笑了,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俊朗的大狼来。
“查查送这份包裹谁,不错,对兰萨有敌意。没受伤,别赖我,放心。”
兰萨看着狼人用侧脸把手机夹在肩头,一边讲电话一边检查那个礼物盒子。
“咋还有张纸片?”易霆把里面的卡片拿出来,照着念,“血之猎手,消灭邪恶……”
兰萨轻轻哼了一声,口口声声说要消灭他,也只敢这样送整蛊品罢了,血猎的伎俩也不过如此。
这家伙可比从前的血猎低等多了,那些人曾是拿命疯的。这人呢?躲在背后不敢现身的老鼠而已。
既然敌人想玩,兰萨不介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