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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虽然他们江夏的官员人员众多,看似非常强大,但是强大在哪儿呢?他觉得自从李步刚走了之后,叶平宇就在暗暗向江夏的官员开始下手,李步刚是一堵墙,这堵墙没了,北风就可以刮过来了,叶平宇和夏伟仪或许在意的就是这堵墙,没有这堵墙,其实江夏官员什么都没有了。
冯深和郭东阳还有杨国昌孙明等人都不是一堵墙,最多是一棵大树,但是大树是挡不住北风的凛冽的,而他也相当于一棵树,但是他这棵树相对较小一些,同样也不是无法抵抗寒风的。
当然,如果大树多了起来,形成一片森林,还是能挡住些许风浪的,可是,现在这些树并非是整齐地站在列,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形不成森林,自然就是无法抵挡寒风。
为什么李步刚会是一堵墙,而他们只是一棵树?马明海在想着这个问题,想了半天,他分析出来,李步刚这堵墙也不是一天形成的,相比冯深,他的资历老的太多,同时,李步刚作风强硬,为人刚正,就是夏伟仪也要尊重他,其他的省领导也要尊重他,他在,别人不敢轻易推他这堵墙,李步刚对安西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影响,这是一堵无形的墙。
然而在李步刚之后,冯深等人谁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和资历,重新建一堵墙,他们没有李步刚那样的条件,冯深只是副职,郭东阳和孙明也是,杨国昌虽然只是正职,但他只是在江夏,并且季远大还对他形成了掣肘,这种情况,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
而他在省纪委,同样也只是一个副职,副职再强大,终究还是副职,除非把正职干掉,自己上去当正职,然而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根本没法取叶平宇而代之。
面对此种情况,他其实只能是消极应对,主动作为,想着暗中与叶平宇对抗,最后吃亏的依然是他,因为他只是一枚棋子,虽然他想着定在那儿不动,什么也不做,但是下棋的人不是他,他随时都有让下棋的人移走的危险。
马明海把梁学军送到办案点,便电话告知了叶平宇。叶平宇接到报告以后,让他告诉梁学军,自己写交代材料,给他自我反省的时间,然后让他回来开会。
接到叶平宇的这个指示,马明海立刻赶回省纪委会议室。梁学军长期在省纪委工作,如果让别人来审讯他,势必会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让他自己写交代材料,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叶平宇是非常聪明的。
马明海来到省纪委的会议室,叶平宇召开了省纪委常委会议,并且扩大到所有中层干部,他要把梁学军的事情讲一讲。
马明海到的时候,叶平宇已经来到了会议室,其他人员也正坐在那里,面色一个个都非常紧张。因为叶平宇刚才已经讲了话,大家知道了梁学军收人家金条的事情。
看到马明海来到,叶平宇对他说了一声道:“坐下吧。”
马明海来到叶平宇的身边坐下,大家看到他从外面回来,才知道是马明海去把梁学军带往省纪委办案点的,这让他们感到这事更加非同小可,因为谁都知道马明海与梁学军之间的关系。
“同志们,我们省纪委是纪检监察机关,是监督别人的,如果我们自身不硬,何以监督别人?我在这里告诉大家,如果我们省纪委机关有人自身不硬,那么,我绝对不会容忍这种现象的存在,或许有人会说,我不收不拿,但是我不干活行不行?这算不算自身硬?如果有人有这种想法,我明确告诉他,这是大错特错,要求自身硬,不只是你不收不拿人家的东西,这是最低要求,我们要求的是作风硬,工作硬,勇于监督别人,有底气监督别人,这才是真正的硬。梁学军这个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拿他作为典型,因为这位同志在省纪委工作的时间很长,现在又在省委组织部那么一个重要的位子上,要不要把他给拿下来,我们有没有搞错这个事情,都是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列,但是当我报告给伟仪书记时,伟仪书记的态度很明确,无论此人有多高的位子,有多大的贡献,只要他触犯了党纪国法,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就是我们的要求,这就是我们的原则,这就是我们的底线,谁也违反不得!”
叶平宇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马明海坐在那里,面色有些黑暗,他刚刚想着是不是要消极应对,叶平宇现在就是说了这样的话,似乎专门针对他而来。同时叶平宇把梁学军当成了典型,教育省纪委的干部,省纪委的这些干部们,今后恐怕不会与他站在一起了。
他在政治上一步一步走向了死路,因为叶平宇不相信他,现在又借着梁学军这个事来说事,大家都知道他与梁学军之间的亲密关系,现在梁学军被弄成这个样子,他在省纪委还能抬起头来吗?
叶平宇打击了他的威信,同时也教训了其他人,以后谁还敢与他呆在一起?除非不想再在政治上进步的人,虽然大家整天说省里头有一个江夏帮的存在,但是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什么帮,大家不过是因为同为江夏籍,或者是从江夏出来的干部的一种统称,如果说李步刚在的时候,还有一个领头的,大家奉他为精神导师,虽然没有具体的组织,但是还能形成一种向心力,但是在李步刚走了以后,没有人来填补这个空白,因此,大家不会因为自己是江夏官员,便要极力维护什么,那都是一些不可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