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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管摩肩擦踵,一下朝就三三两两地约在一起,誓要在今日找到弹劾瑞王的证据,来日再战!
就在众人彻夜未眠,总算写好了新的折子,连带对好口供以批判瑞王罪行,只等第二天早朝就能一雪前耻。
谁都没想到,谢逸潜就等在了第二天。
转天朝会初始,昨日第一个弹劾瑞王的臣子刚刚上前,还不等他稽首上奏。
只见谢逸潜向身侧一跨出列:“启奏陛下,臣也有本要奏!”
皇帝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开口带着两分假兮兮的纵容:“瑞王有什么要事吗?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不妨让刘大人先讲。”
谢逸潜拱手道:“臣正是有要事回禀,不如刘大人让让本王吧。”
说着,他扭头对看来的刘铭一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刘铭对瑞王再怎么看不上眼,也不能当朝和他对起来,只好很是憋屈的退让:“不敢不敢,王爷请——”
说完,他直接退回原列,一边在心底咒骂瑞王不知所谓,一边支着耳朵倒想听听谢逸潜有什么要禀报的。
谢逸潜笑意盈盈地表示感谢:“多谢刘大人了。”
说完,他对着刘铭的位置微微颔首,随后才收敛神色,转身面对殿上帝王,正色道:“启奏陛下,臣今日发现,朝中有不法之徒,竟是借着职位之便,身在其职不谋其政,甚至沟通外敌,毁我大夏根基!”
他措辞越发严厉,说到最后更是掷地有声,唯独罪名之中,瞬间让整个朝堂都沸腾起来。
就是皇帝都严肃了几分,立刻沉声问道:“瑞王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沟通外敌这样的行径,在战事就是要千刀万剐的,即便如今正处和平时期,但凡查证,也免不了抄家灭族的下场。
谢逸潜坚定点头:“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字虚言。”
“只边陲将士仍受风吹雨打,疆外小国亦暗藏祸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沟通外敌之辈,定不刻轻易饶恕!”
话音一落,谢逸潜深深拜下去,之前诚恳之言,却是让许多人沉默起来。
谢逸潜所说并没有错,或者说就算他们不在意边陲将士的性命,但也在意自家利益。
这有敌国的合作者潜入朝堂,难保有一天家国破败,到时候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危险当然要扼杀在摇篮里。
皇帝同样被谢逸潜的话吓到了,他几番沉吟,终会抛却对谢逸潜的成见:“那瑞王可有证据?你说的那小人……又是谁!”
“正是左相季羡渊!”谢逸潜根本不等皇帝声音彻底落下,反手指向文臣最前的一人,目光迥然,不见丝毫退让。
谁?
整个朝堂都沉寂了,乃至皇帝都僵硬了身体,一副惊诧的表情。
季羡渊从谢逸潜出列的那一刻就开始心里上下打鼓,直到被扣上一顶投敌叛国的帽子,竟是有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
只可惜这个感觉也没能维持多久,季羡渊刚反应过来,下一刻?听见皇帝重重一排龙椅把手:“瑞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言语里的愤怒难以掩饰。
谢逸潜镇定如常,重复之前的话:“臣所言句句属实,且有证据——左相已勾结北方胡蛮十年之久。”
一声落下,顿时满朝哗然,而季羡渊不久前仅剩的三分镇定,到如今彻底散了。
胡蛮。
季羡渊敢说他绝没有投敌,但他却不敢说……他没有和胡蛮王族有所联系。
现今听见谢逸潜提起,只一瞬间,季羡渊就浑身冰凉,他恍惚中看见了自己落败的结局,抬头间更是对上皇帝戒备的目光。
季羡渊身体一晃:“臣、臣冤枉……”
第61章 梁王的援助
皇帝虽然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难免荒唐,但再怎么也是当了二三十年皇帝的人。
左相更是由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只看着季羡渊的表情几经变化,心里就大概有了数。
皇帝的脸色一沉,强行压下对季羡渊的怒火,反而是转向谢逸潜:“梁王说的证据在哪里?”
“自有辩驳!”谢逸潜不卑不亢,“请陛下请臣府中下人上朝觐见。”
“先前臣担心有不法之徒杀人灭口,特意将证人连同证物一起送去王府外,不想左相大人怀疑臣谋杀王妃,将瑞王府全部人等下狱,多亏臣早前把人送出去安置。”
若是谢逸潜不提这件事,一众朝臣还有些尚存怀疑的地方。
可是经过谢逸潜的解释,他们竟然有了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左相手段如此不留情面,就是死了女儿也不该和瑞王撕破脸呀。
原来是为了杀人灭口!
“那就把人带上来。”皇帝不置可否,一甩袖袍,端坐殿上。
谢逸潜拱手应是,不慌不忙地退到殿外,唤来值守的侍卫低声吩咐几句。
而此时,季羡渊总算从这一连串的打击中回来。
他不明白为何会变成现在的场面,原本不应该是群臣讨伐瑞王不良作风的吗?怎的转眼就成了状告他通敌叛国?
可不管原因如何,季羡渊也是深知,他要是再不辩解自证清白,那就真的没有反身机会了。
季羡渊想到这里,赶忙迈步出列,噗通一声跪到在大殿正中央,哭天喊地一声:“陛下明鉴,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