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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孙江宁面前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谢谢你,江宁。”
“咱俩谁跟谁啊,谢谢就免了吧,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呀。”他扬起一脸喜感十足的傲慢,故意牢牢地盯着她,让她的眼神四下逃窜,却又无处可逃。
即使心情依旧在谷底徘徊,她还是被逗笑了,回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江宁小朋友,自恋就该好好吃药,不然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哟。”
“怀揣着对我的深刻而酸楚的暗恋,却愣是不敢大胆表达,你也真是不容易啊!我理解你,也同情你!”他继续厚着脸皮使劲嘚瑟,故意忽略掉小夏的一声冷哼,一点都不客气地脱了鞋就进门,熟门熟路的,跟在自己家一样毫不拘谨。
他帮她洗了两个泡在水池里好多天的盘子,才终于得以盛早饭。看着她咕嘟咕嘟地喝起了豆浆,他才心满意足地走到她的窗台边,将玻璃瓶里插着的枯萎凌乱的百合换上新的,又细心地朝里面加了半片保鲜的阿司匹林药片,嘴里温柔地念叨她:“女孩子嘛,就应该活得清新又好看,我都快成大小姐你的专属管家婆了。”
这一瞬间,齐小夏从余光里看着他耐心地为她做这做那,忽然有一点动容。他从前是个混迹南街的恶少年啊,如今为什么会对她这么面面俱到呢?但她清楚,动容就是动容,而并非是动心。
于是她撇了撇嘴,调皮戏谑地补了句:“你最多也就是管家公好不好!”
他默默坐在她身旁,见她好一会儿都没吃下去多少,便低声问:“是不是没有胃口?那你快休息吧,我帮你把这些放冰箱里,你上课前如果饿了,记得先放进微波炉热一热再吃。”
她之所以不愿意主动说不想吃,就是害怕让别人难堪。她知道他也是特意为她早起去买的。
她点了点头,憋住眼眶里暗涌的热流,转身朝榻榻米上走。就在她准备静静躺下的时候,忽然听到孙江宁安然而柔和的嗓音从身后传过来:“小夏,你今天碰到了许和风,对吧?我不是质问你,也不想干涉你和他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听从你的心意就好了,你不需要考虑别人怎么看。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但我希望你知道,或许……在别人眼里,你也非常非常重要,真的。”
她脸色微微一白,低着头不愿吭声。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不把情绪写在脸上了呢,谁知孙江宁竟然还是能如此轻易地揪住她害怕被提及的死穴。
至于这个“别人”二字,说的是你吗,江宁?她小心翼翼地在心里问他,却终究压根没有张开口。
这是头一次,她清晰地感受到,没个正经的孙江宁是在用一种认真而投入的情绪说话。
她愣愣地沉默,随后又听到门被轻轻关上。她知道孙江宁走掉了,于是合上双眼,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紧,试图从睡梦里找回一些最近遗失掉的安全感。
而她一定做梦都想不到,此时此刻骑着红色哈雷,戴着头盔飞驰在刺眼阳光下的孙江宁正游刃有余地收起刚才在屋内展现给她的那种温柔好脾气,密布着青色小胡子的嘴角渐渐露出一股蓄谋已久的阴沉笑容。
他低声地自言自语:“棒极了!齐小夏,要小心脚下噢,你距离陷阱还有一步之遥。至于许和风,不必着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这场游戏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又将怎么结束,哈哈。”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瞳孔里悄然地放出一种猩红色的光,如同暗夜山林里肆意燃烧的火焰,而周围全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压根无人注意到这个一脸异样快感的年轻男孩。
孙江宁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从小就被那个身上只有浓浓市井气息的奶奶抚养长大,之所以会如此熟练地定期在小夏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插上新鲜芬芳的百合,其实是因为他的妈妈。
这个有着小资情调的漂亮女人,在孙江宁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的时候,就与丈夫双双去世了,因此孙江宁更多的只是从家里柜子深处的那些胶卷老照片里去尽力熟悉她。
她在孙江宁的童年时光里留下的唯一烙印,就是孙江宁始终深深地记得,那时日子虽然清贫简陋,但妈妈总是每周都会迎着晨光去买一束百合回来,用盛着清水的玻璃瓶子插着,然后掰下半片阿司匹林药片放进水里,这样百合花就会绽放得更长久一点。
“妈妈,过往的很多事,我们都太渺小,无力挽回,但儿子一定会努力让该为此偿还我们的人,早日偿还。”
至于齐小夏,她也在那一觉醒来之后,默默地将许和风给她的那只牛皮纸袋扔进了衣柜最里层,好强如她,当然不会用这钱,但她亦不愿把那些俗气的挣扎戏码再演一遍,所以她没有去找许和风还钱,这对于他真的不算什么,她懂。
至于已经拖了很久的房租,她选择了掏空自己包里仅剩的几张留作吃晚饭的钞票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