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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回到卧室,陆榕打开终端看到连白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榕榕,你真打算好了,和楚西诀订婚?”
因为军训不在一个地方,连白已经挺长时间没见过陆榕了,但作为陆榕最信任的朋友,他身上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会告诉连白,而连白也会在替他保密的同时给出一定建议。
陆榕拨了电话,连白接通之后,顿时便嚷嚷道:“榕榕,你今天和他约会了啊?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他把你拐走了,谁去救你?我可给你说,别看哨兵基本上都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他们心思坏得很,向导在他们眼力就是小羊崽子,一口能吞一窝!”
听到连白叽叽喳喳的声音,陆榕乐了,非常不给面子地说:“得了吧,就算告诉你,你也救不了我啊。”
“我能报警啊。”连白一点都不介意被鄙视,说:“作为兄弟,我当然是祝福你,但你不是口味儿独特喜欢三殿下吗,怎么突然口味儿又恢复正常了?搞得我还挺不适应,我寻思着你怎么会喜欢个正常人。”
陆榕一头黑线,说:“给你个机会,重新说话。”
连白嘿嘿笑了几声,说:“喜不喜欢都随你,你都不知道网上那群人都酸成什么样子了,我还下场和他们怼了一顿,我一个人开了八个小号,轮番上阵,把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陆榕感动,说:“你可真是我亲哥们儿。”
连白心思单纯,直言直语地说:“等你和楚西诀订婚,我一定要上去挨个回复那些说楚神只是和你玩玩儿的喷子。”
陆榕忍不住笑了,不过在很多人眼中,他的确和楚西诀相差甚远,堪称天壤之别。
不过,陆榕并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他没什么可自卑的,毕竟上辈子他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都能让西法尔对他另眼相待,没理由这辈子比上辈子混的差。
“阿白,我问你件事儿。”陆榕突然正经,低声问道:“他找过你吗?”
“……”连白愣了一下,说:“去年找过我一次,他想让我跟他离开,但我拒绝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回他身边,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他找你了?”
“没,他始终都没找过我,但我有种预感,他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陆榕口中的“他”,便是塔方口中逆十字架组织的“审判者”。
审判者是一位科学家,或者说是疯子,他曾亲自负责几位少年的基因改造工程,其中两人,一个是连白,一个是陆榕。
只是连白隐藏的要比陆榕更深,除了陆榕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连白也是个基因改造人,而且和陆榕恰恰相反的是,连白是从向导改造成了哨兵,但连白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失败了——
他曾经是个基因等级为A级的向导,但改造成哨兵后,他失去了向导能力,基因等级还下降为D级,量子兽小白熊也没什么战斗力。
好在他在机甲制造上天赋斐然,也算是有个安慰。
陆榕从很早就知道,在逆十字架组织的基地被西法尔军团连窝端了之后,审判者并没有死,但是他始终抱有侥幸地认为审判者并不会再回来找他们。
而事实证明,审判者没那么轻易放弃。
审判者找上连白,是因为连白成功分化成了哨兵,算是个成功品,他不曾找过陆榕,是因为陆榕没有分化成功,并无太多研究意义。
但现在不一样了,陆榕迟来的分化已经出现,而且他的基因等级极高,算是个完全的成功品。
连白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他联系你了?”
陆榕说:“暂时还没有,但我想,应该不会太远了。”
审判者不可能放过他,那是个令人恐惧恶心的疯子。
不过,陆榕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了。
连白叹了口气,说:“突然提起他来,我真是晚上又要失眠做噩梦了。”
陆榕并不打算说逆十字架可能已经回来了之类的话,除了带给连白恐慌,不会有其他任何用处。
但他仍然暗示道:“习惯就好。”
翌日一早,正式开学。
该返校的学生们前两日就已经回来,如今校园里走动的学生是之前的数倍,热闹非凡,路上都是穿着军装制式校服的学长学姐们,欢声笑语自成一道亮丽风景。
每年一度的开学典礼如期举行,陆榕和战斗系学生坐在一起,听着战斗系新生代表慷慨激昂地一番陈词,突然有种真的开学了的真实感。
开学典礼的主持者是楚西诀,每当他出现的时候,多少都会引起下面学生们的尖叫,甚至还有人直接高声表白——当然了,楚西诀自带降温能力,只轻飘飘地往下面一扫,那些多余的声音就很快熄灭了。
“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待遇。”坐在陆榕身边的同年级学生赵煜风露出了羡慕之色,感慨道:“楚神太拉仇恨了,然而他太优秀,让人根本丝毫嫉妒不起来。”
陆榕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梢。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楚西诀身上,一年级新生占据优势,被安排在最前排,战斗系和辅助系作为核心院系自然占据了最中间的位置,而陆榕个头虽在向导中算是佼佼者,但比起战斗系的哨兵们来说,还是不算高,因此他坐在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