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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发出了下流的笑声,这些人的话题马上往不和谐的方向跑去。
这时候,酒馆大门被人打开,一个粗犷的哨兵走了进来,他走路带风,看起来像是刚刚干票大的,而事实上,他的确干票大的。
一进来,便有人注意到他,有人抬高声音道:“阿沙可是托隆手下的一员大将,黑珍珠就有他的手笔,你们不是想知道帝国的美人和咱们这儿有什么不同吗?问他不就好了。”
阿沙应该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坐到那群人当中,要了一杯黑啤,喝了几口才说道:“有什么不同?那可真是太不一样了。帝国的小娘皮们又是抓挠又是挣扎,可是太有味道了,咱们这儿的小娼妇,一个个都恨不得扒光了衣服让你干,试试就知道了。”
众人又开始起哄,不管什么地方,性这种东西,永远都能调动人灵魂最深处的阴暗。
陆榕觉得不堪入耳,但他并非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当他还在荒星上当矿工的时候,一位很照顾他的老头子总是让他将脸颊用黑灰抹的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只说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他见过矿上有长得好看的哥哥姐姐,但也见过他们被稍微有些权势的矿工头子扒光衣服按在肮脏的地上欺辱的画面,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世上多得是衣冠禽兽。
所有上辈子,陆榕屡次三番怀疑西法尔看他的眼神是想对他做那些事情,说实话以西法尔的身份地位,他想怎么样都无人能够反抗,哪怕自己是他名义上的嫂子也无济于事。
陆榕那时候想,如果他敢强迫我,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但直到最后,西法尔都没有对他做过不尊敬的事情,哪怕那时候他的想法已经变成了,如果他敢强迫我,那我就和他同流合污。
阿沙还在夸夸其谈地在公众场合讨论他强奸那些黑珍珠上无辜之人的过程,甚至还说起了不堪入耳的细节,然而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听这种事情,一个个都是雀跃而兴奋的。
楚西诀没有说话,而是低头不停地摆弄终端,询问有关黑珍珠号的消息。
很快,梅尔希便给他传来了最新的情报,他很遗憾且愤怒地告诉西法尔,运数星源矿的黑珍珠号商船在今天凌晨六点遭受星盗劫掠,上面的人无一生还,而且根据人工智脑的记录和黑匣子可知,这群星盗简直丧心病狂,非但劫掠了星源矿,还将整个船上的人先奸后杀,行为及其恶劣。
梅尔希还说,云之梵和陆战天近乎震怒,誓要星盗血债血偿。
黑珍珠号是云家的产业,这是他们专门用来运数能源的飞船,因为太过重要,所以每次航行都会让军方进行护航,以免发生意外,而这次黑珍珠号途径第七星域,是楚家派人一路护航,没想到居然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楚西诀看完梅尔希发来的情报,脸色阴沉地宛若能够拧出水来。
他不得不怀疑是军部内部有人故意想要搞楚家和陆云两家,毕竟自从他和陆榕订婚之后,许多势力都担心两家会因为联姻而达成战略同盟的交易,所以对他心生觊觎。
“不管是云董还是我大伯,他们都是谨小慎微之人。”楚西诀在嘈杂声中对陆榕说:“黑珍珠号事关重大,每次的航运都是暗中进行的,云董非常在意航程的隐秘,楚家军团也不是吃素的。”
但却被这样一群杂种给欺负了。
而且这些丝毫不讲规矩的亡命之徒,做的事情未免太下流龌龊。
难怪西法尔在遇到这群星盗的时候,会对他们赶尽杀绝,换做陆榕,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有人故意透露情报给废铁地带。”楚西诀一锤定音,视线冷淡地扫过众星拱月一般坐在众人当中夸夸其谈说起一个少年私处有颗红痣的阿沙,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坦白说,楚西诀的脾气并不好,只是绝大多数时候都被隐藏在那副贵族绅士的表面之下了,也可能是很少有人敢招惹他,所以对外他的人设依然高贵优雅矜持宽容。
但实际上,陆榕可以肯定,楚西诀已经在琢磨着该怎么搞死阿沙,甚至搞死那个托隆了。
陆榕没想过这么深,他对政治素来不敏感,但经过楚西诀这么一说,他的背后就止不住爬出了一层白毛汗。
拿一整个黑珍珠上的人做牺牲,未免太龌龊。
阿沙觉得他的人生在今天仿佛达到了巅峰。Y。U。X。I。
他上了三个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尤其是那些少年哭喊抓挠不停挣扎的样子,简直让人迷醉,他截获了一艘满载星源矿石的飞船,按照之前托隆的许诺,他至少能够分到千分之一。
要知道,在基础足够大的情况下,哪怕是千分之一也是一个极为可观的数字。
阿沙喝的醉醺醺,抱着一个大胆的美人出了酒馆,打算和他一度春宵。
“他们——那群帝国的小兔子们,可真是带劲儿。”阿沙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走路歪歪斜斜,笑的尤其淫靡。
他旁边的少年寻思着能从阿沙手中弄到多少钱,突然之间,他看到一道血线从眼前飙过,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看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嘭”地砸在了地上,还弹跳了几下。
几秒钟后,街巷当中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在废铁地带并不罕见,所以人们并不感兴趣,连个出来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