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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有些恼火:“你别犯冲,大壮,这不是你那村里……”
“老子村里没人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大壮要冲上前,被石头手疾眼快的拉扯住。
“住嘴!都住嘴!”石头推了一下大壮:“你以为杀猪啊……杀人,说得轻巧。”
他又看小鬼:“这时候了……妇人之仁!”
“这世道,你不杀人,人杀你,谁管你有家没家,弱就该杀!”
另两人没说话,还有些不痛快。
“再想想……先看看。”石头又问大壮:“那婶婶的老二?你没看错?”
“我眼神,你知道,打猎练出来的!”大壮拍着胸脯。
“行!咱们这样……”
——
那指挥使姓刘,知道强人胆大,不敢冲到最前头,到了知府,让手下一个姓薛的副手冲到最前头,那姓薛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想着嘿呀要我去送死,我才不去。
磨磨唧唧的磨蹭到门前,点了两小兵去叫门。
两小兵也不是什么愣头青,其中一个正是那婶婶的老二,姓吴,吴老二。
吴老二被推到最前头,瞪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再一看旁边跟自己一起的那小兵突然没了身影,吓得一哆嗦,急忙回头一望,却见那小兵默不做声的离了他好几步远。
这王八蛋!
他心里骂了一声,更加不敢往前走,后头那姓薛的跟催产似的催:“走啊!愣着干什么!”
一群王八羔子的!
吴老二只敢在心里头骂上两句,正踌躇的时候,忽然门吱嘎一声开了,心里一惊,脚跟着软了下来,吧唧一下就倒在地上。
这下子把后头不远那小兵也给吓得够呛,凄凄沥沥的尖叫一声,跟被人强了的妇人,尖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咯噔了一下,又婉转的叫了起来。
姓薛的忙不迭抽出手中兵器,给自己壮胆,大吼一声:“杀啊!——”
就连忙往后连退好几步。
尖叫声还在那里婉婉转转,姓薛的扯着嗓子喊着杀,所有人都抽出武器然后随着他一起后退好几步。
“吱嘎——”门终于慢悠悠的从内全部打开,露出个黑乎乎的人头,探出来莫名奇妙的看了眼。
一时场景及其尴尬。
过了半晌,还是那姓刘的指挥使咳嗽一声,望着那推开门的丫鬟,软着嗓子问:“那强人……”
“什么强人啊?”穿着绿衣服丫鬟轻笑一声:“谁是指挥使?”
刘指挥使眼神落到姓薛的头上,正要拿脚默不作声的踹上一脚。
丫鬟又紧接着道了一句:“太子殿下有请。”
太子?!!
这远在天边的大佛怎么突然在这儿显形,姓薛的咽了口唾沫,心里头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大堆,脑海里头只剩下空荡荡的一个问句:不是强人吗?
后来发展也轮不到他在怎么想了。
百来号精锐呼啦啦的从某个角落里冲了出来,把这群思绪繁杂之辈一顿簇拥,接着五花大绑的挤进知府,压到太子面前。
“这就是那个什么指挥使?”穆元咏踱着步子落到刘指挥使面前。
语言微微嘲讽,颇有一股失望。
“好大个官?”他头向着孔稷,眼中流转,又落到香茶面前:“胆量?哼。”
香茶也是无语,没想到这块地方的人这般个没用,都说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的饭,她倒是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丢人现眼。
穆元咏一番埋汰完后,又啧啧两声:“没意思。”
孔稷心思一转:“这穷乡僻壤里要是真出了个什么人才,也不会真待在这儿蹉跎。”
“是这个理。”穆元咏点了点头:“但咱们多少人?”
“百来人吧。”不等其他人说话,他自己接了上去:“这里再怎么样也有几千人住着,城外也配有驻兵,可我们一路从城门杀进知府,等了半日了,就来了这么些人,得亏我们不是真的强人,否则此处不早被一把火烧了屠了干净。”
这一路走来,孔稷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闻言道:“前不久不见着那衣衫褴禄的农夫,说是家里被强人一把火烧了。”
往这儿路上遇到过一批逃难奔袭的人,如果不是太子这边人多,差点被人给抢了。
“这官做得,也怨不得强人猖狂。”
那些个强匪确实猖狂的很,孔稷心想:要是能灭了就好了。
穆元咏没有再看绑在眼前的刘指挥使,他对这样的人没了兴趣,连再看一眼都欠奉,倒是旁儿的王守义惨白着脸,看着旁边几人冷漠着上前,突觉大难临头,顾不得许多,突然猛地一个蹶子,以头撞地磕在穆元咏面前:“殿下!殿下!!”
他撕扯着喉咙:“卑下……罪臣、草民有一言!殿下!草民还有用!”
穆元咏冷冷的看着他,一个眼色使了过去,就有人堵住了他的嘴。
“拖下去。”他声音冷漠至极:“看着碍眼。”
刘指挥使在一旁见着,从震惊过度的脑海里调出一丝丝的神智:怕是不好,这太子不打算留活口。
他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人塞住口鼻,也跟着拖死狗似的拖了下去。
“有什么用?”穆元咏哼了一声:“有用的人就不会跪在这里了。”
这倒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