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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光鲜亮丽的站立在人前,让他变得与众不同的优秀,让他……
而这,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孔稷。
没有你,是绝对不会有今天的穆元咏,也许他还在某个被人遗忘的冷宫里面,无人搭理的长大,最后被忘记,可能死在一个没有炭火供应的冬天里,也许会冷死,也许会饿死,也许会跟他的亲娘一般,逐渐变得疯疯癫癫。
忘记自己曾经是谁。
就算从冷宫走出来,走上那个位置,也做不长久,他是那么的暴戾,从未被臣子真心爱戴,只会被人厌弃,惧怕。
他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却也没有得到过所谓的救赎。
知道他死的人,只会哈哈大笑一声,说一句死得好吧。
所有的爱戴,所有的尊敬,所有的尊严,都是这一次,这一次真正的接纳,真正的包容,可这也都是孔稷带给他的。
他伸出手抓住此时还有些不再状态的孔稷的手,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对于另一个人到底是多么的重要。
他甚至还会因为他所做的改变而感到一丝丝的自卑。
但是他不知道,这些改变全都是因他而起。
也因他而生。
如果他不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孔稷感受到穆元咏牵起了他的手,他略感疑惑地微微侧过脸,恰好一阵来自南方的暖和的风卷了过来,发丝缭乱飞舞,遮掩住了对方和他脸上的表情。
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脸上的头发,一边用力的回握住穆元咏的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在呢。”
你看,他又一次的听到了他内心的话,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就是能够明白,不仅能够明白还能给予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回应。
每一次的回应都让穆元咏心生欢喜,不再迷茫害怕,重新升起勇气。
于是孔稷等把头发弄好,就再次看到穆元咏脸上那傻傻的笑容,
他一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样子,想着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越来越显得傻气,但是想着好歹是自己看上的人,这么多年,该习惯的也都习惯了,所以也就懒得再嫌弃。
他替只知道傻笑的穆元咏整理好头发:“已经不再是十多岁的人了,明年就要极冠礼,怎么有时候看起来还傻乎乎的。”
穆元咏说:“我不是傻。”
我只是,因为你,而愿意一辈子这么傻下去。
孔稷想,虽然傻,但还挺爱面子的,就用一副哄他高兴地语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傻,你一点都不傻。
他摸了摸穆元咏的脑袋:“你看你,多么聪明呀。”
穆元咏在他的手微微蹭了蹭,然后露出一个依恋的笑容:“你现在要垫着脚尖才能摸到我的头了。”
他此时只能稍稍弯腰,否则孔稷就要很艰难了。
孔稷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要来拆他的台。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时候,孔稷是长得比穆元咏要高那么一点点的,但是随着年岁渐长,穆元咏身型开始急速的抽条,越长越高,越长越高,到了如今,孔稷跟他并排站立,也只到他肩膀的位置,明明穆元氏没出几个高个子。
孔稷把这理解成是基因变异。
穆元咏伸手想要把他抱起来,因为他们这个身高差,有时候说话,孔稷是要仰着脖子看向穆元咏的,有一些费劲,所以他们要么是坐着,要么就是一坐一站。
但是现在在热气球上面,坐下来就看不到下面的风景,而且孔稷这个身高,穆元咏其实很早就想试着把他抱起来。
孔稷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危险将至,他只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长那么高做什么,而且我也不是就不长了。”
刚说完,就觉得脚下一空,穆元咏已经把他拦腰抱起:“没关系,我抱着你。”
他说。
第109章 辉辉朔日(10)
热气球上头飞了两天, 偶尔下去准备补给,有人会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天上飞。
大多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还有的小孩子调皮, 想要上来, 穆元咏无不答应, 如果遇到难缠的,比如像是那些封闭在村庄里的, 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这些人,信誓旦旦的要找他们的麻烦, 说话颐指气使, 飞扬跋扈的这种脑袋不太清醒的,穆元咏也没跟他们客气,大多都会让他们发热的脑袋凉快凉快, 知道鸡蛋撞石头的滋味。
他这人倒是挺有恶趣味, 脱光了人的衣服, 叫人跑上一圈, 还让人押注,聚拢一堆百姓看这个乐呵,总之行为挺像个仗着背景胡闹的纨绔子弟。
孔稷挺看不懂他, 说他成熟,该担当的他也从来没有推卸过,甚至没有的也给扛在肩膀上, 说做就做,如今一步一步的铺展开没向外人道也得宏伟蓝图。
但是偶尔总会露出那么几分孩子气的一面,像是个十多岁的顽童,一点架子不顾, 肆意的玩闹,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本来像他这样的身份,不说严于律己,好歹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但是他就从来没有这种偶像包袱,好在他身份太重,又一直是他的一言堂,所以别人大多也已习惯,不存在哪里觉得看不惯的,真习惯了,反倒还觉得他这样挺好,自在随和又没什么架子,能跟下面的人混在一处,觉得亲切没有压力,做事情也更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