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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批没有根的男人吗,相比较即将成立的特别行政处,还有吴地即将开设的工厂,新成立的各个部门,还有眼下的人才特招,桩桩件件,哪一件不重要?不是重中之重,国之大事?相比较而言,一群太监的去留,就显得极为无关紧要了。
反正他们文臣也看那些阴阳怪气的家伙不顺眼,没了,就没了。
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难道还要替那些人出头吗?
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闲的慌。
中宰大人状元出身,文采斐然,一张利口,巧言善辩,从局势到时局,从古溯今,把福亲王给打得落花流水。
一旁还有左宰这个老阴贼打辅助,时而插上一句:“原来如此。”
“果真……”
“人心否测啊……”
这样拱火的话。
硬是把一场辩论演绎出一场双口相声。
福亲王觉得自己是被人踩在地上羞辱。
——
穆元咏自然没打算就这么把那批太监扔出去就不管了,等把大臣应付走了,就差人问起这件事情。
那些人有的,老实的,或者也是认了命了,拿了银子也没有说什么,去买个田,买块地,日子总能过下去。
有的呢,大抵是内心还有点盼头,觉得其他人不会愿意看太子殿下这么胡闹,于是拉拢了很大一批人,去了福亲王府。
“福亲王?”穆元咏有些吃惊的重复,那个混吃等死的,整天溜猫逗狗的玩乐亲王。
这可真是没想到。
“找他,”他以为会出来个更有力量的角色:“不是白送吗。”
那福亲王可不是靠谱的选手。
正说着呢,南门那边就闹出福亲王硬闯宫门被侍卫拿下的事情,福亲王的侍从都被捆进宫里压着了。
穆元咏第一次有了这么无语的感受。
他又问:“南门,大臣好像是从那里出去的吧。”
“不会碰上了吧。”嘴上这么说着,脚步不停:“那可更应该去看看。”语气透露着吃瓜的快乐。
刚走出养心殿。
太后的肩與就到了,那一身明晃晃的,乍一看,差点没晃花他的眼。
“这是……”穆元咏张着嘴。
太后问他:“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
穆元咏就把福亲王的事一解释。
“那就一起去吧,让人这么看皇室的笑话,可不是明智的做法。”太后让肩與改了方向,后又颇为玩味的重复一句:“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下来了——这可真的是丢了大脸。”
穆元咏道:“没这么脆弱吧,而且也不是我的锅……”都怪那侍卫太正直了,等会儿就这么推诿。
“殿下不明白。”太后却摇头:“你让人把守宫门,拦住福亲王,大庭广众之下,半点情面不留,就是在告诉宗室,告诉天下,你,一点都不信任宗室。”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穆元咏摸了摸下巴,有些明白太后的意思。
觉得自己确实做得还是太直接了些——但是让他须臾奉承,他何必呢?
枪棒在手,几个宗室,谁给他们的脸?
现在可是他为刀俎,人家为鱼肉,难道几只鸡叫喧着要闹腾,就真的以为他拿不起刀吗?
“不过……”他也登上肩與,跟太后并排,有些迟疑的说:“出来的是福亲王,这个我是真的想不到,我以为至少也会出来个……”
太后看了他一眼,笑了:“他们也怕死。”
哦明白了,看来福亲王是真的蠢。
他就说,怎么这么快就跳出来了,让他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他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嘿嘿,看来还是聪明人多。”
“武国都被打灭国了,能不聪明吗?”太后摇头失笑,这人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武力恐吓,还奇怪敌人太软弱,他还没出招,怎么就降了呢,实在有些吃着肉嫌塞牙。
“不过……”穆元咏又看了眼太后那身豪华至极的装扮:“倒是很少看见太后这么穿……”
“好看吗?”太后抬了抬肩膀:“这还是你皇祖父送给我,我好久没有穿出来了,总觉得有些宣兵夺主,现在就没关系了。”
穆元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翻译道:“现在有底气了。”
他点了点头,大方道:“皇祖母以后就尽管穿,想怎么穿怎么穿。”
这还是他回京以来,第一次叫皇祖母,祖孙两人相视一笑,像两只老奸巨猾的狐狸,那刀光剑影,诸多算计都掩藏在笑容之下。
实在让人看得胆寒。
孔稷在心里这么评价到。
简略后就是,两只老狐狸。
福亲王其实早就已经想走了,他手下被抓了,车也被弄垮了,他不想这么凄凉的走,否则全京城都会看到福亲王的笑话。
他完全是秉着一口走了更惨的想法,坚持到现在。
直到第二位宗室出现,他是礼亲王的曾孙,礼亲王十年前就仙去,这曾孙跟各位宗室都有扯不断的关系,他前年娶的妻子是吏部尚书的三女儿。
他一来,就给各位大佬作揖,然后先劝福亲王——这位看着像是来做说客来的。
总不能让福亲王一直堵在宫门口吧,还嫌热闹没给人看够吗,还有众位大臣也都被堵着不让走呢,他妻子听到自家爹爹也被堵着,差点没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