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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愣了好一会忽然明白了:“坞国的兵马能征惯战
,真要直面去打,一定既丢城池又伤亡惨重。”
“现如今这般情况,等到呼延戟打到没粮时援兵再来,也许还真能把失去的城关再夺回来。”
这种退敌的办法,兵将伤亡不大,受苦的只有无辜百姓。
连岳在心里给魏桓瀚又狠狠加了一笔:“他这是在等王城派人,给瀚王做礼呢。”
连岳说完话,几人这个话头结束后安静了下来,几人的表情都有些苦闷。
“没有鸣金我们就退了,还直接当了逃兵,回去就是死。”林珂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决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
“什么?”晨景想不出来林珂要做什么。
“对,拼一把,世道这么乱,我们干脆扯个大旗占个山头算了,凭什么我们的命要让那个王八羔子说了算。”林珂还没说话,林珂身后一个兄弟先开了口。
林珂看着连岳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连岳拿主意。
晨景这边先炸了毛:“如今国难当头,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好好的兵不当要做土匪?你们是不是疯了?”
那个兄弟一瞬没停直接怼了回去:“我们这倒是当的什么兵,我们帮着已经病入膏肓的朝廷欺压百姓,帮着吕牟把城内的粮食带走,做了这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们和土匪又有什么分别?”
第94章 逼上梁山落草为寇,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中)
逼上梁山落草为寇,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中)
一直沉默的连岳忽然跳下了马,从晨景的手里一把夺过长棍,用力一甩,长棍直直的插入路旁的树身。
连岳使的力气很大,那长棍直到一半穿过树身时才停了下来。
这些年大泽内部争储,外部夺权,百姓苦不堪言,匪患越来越多着实是有原因的。
如今战事又起,这次是坞国,下一次就是戈兰,这世道只会越来越乱,他本就要杀魏桓瀚,倒不如直接揭竿而起,反了算了。
连岳心里已经决定好了,正盘算哪里合适他们斩木为兵、招募英豪、揭竿为旗好好成就一番事业时,突然听到身边有异动:“谁在那!”
众人这会商议着要造反自然精神紧张,冷不丁听到旁边林子有响动,林珂直接拿起手里的长枪就
要丢过去。
“是我,连岳是我。”
林子里走出来一位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女子。
“姐?”连岳一脚踢飞林珂差点没收住手的长枪,慌忙走到了女子身边。
这位女子,正是连岳的姐姐连枝。
“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从南城一路找到这儿,居然真的找到了。”连枝扑倒连岳怀里就开始放声痛哭。
“你怎么来了,你哭什么。”
连岳将连枝从自己怀里提开,众人这才看清连枝的脸。
连枝双目红肿,这可不像是刚哭就形成的。
连岳冷了面容:“到底怎么了?”
“爹,娘,家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呜呜呜”连枝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给娘买药回来的时
候,家里已经烧完了。”
“你说爹娘怎么了?什么烧完了?你好好把话说清楚!”连岳疯了一样的摇着连枝的肩头。
林珂忙将连岳拉开,连岳的力气太大,他实在怕连岳不小心伤了人。
“是一群黑甲人和城主府兵,是他们将爹娘…将爹娘…害了,然后烧了整个连府,连府上下,除了我,都死了…”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想来找你,我…”连枝终于哭的厥了过去。
连枝昏过去了,她有些话其实还没来得及说。
躲在连府外的她,清楚的听到了敖山少城主欧阳青对黑甲人说的话:这里就是木九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她的父母,是因为木九而死。
连枝虽然躲得远,但她确实听得没错。
这是七七下的令,皇子遗落在外的痕迹必须被抹除干净,杀人灭口自然是最好的法子。黑甲人用木九的名字查到了敖山城,欧阳青明白来意后就带他们去了连府。
连岳满目通红的接住自己的姐姐,狠狠的瞪着刚刚被他插到树身上的长棍。
爹,娘,师父,谭师父…
黑甲人,敖山城主,都是魏桓瀚的人。
此时此刻的连岳,恨不能将魏桓瀚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现在不用连岳开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连岳的决定。
晨景是知道黑甲人的,阻拦众人反叛的话,如今再也说不出了。
父母大仇啊,但凡有点血性,都决不可能忍得下来。
——
南城麒麟山,义薄云天议事厅。
官迫民叛,官弃民逃,边境的土匪窝其实非常多,连岳和林珂带着守下几个兄弟,挑了几个山头,又占了最大的麒麟山。
连岳顺理成章做了麒麟山的大当家。
已经成为三当家的晨景,坐在连岳下首右侧的虎皮椅子上,侧头对连岳道:“自从魏桓瀚抵达境城,呼延戟日日不停的攻了也有一个月,今天终于肯退回暮城等增援了。”
现实已经无法改变,但他们几人内心还是抗拒做土匪,不懂黑话也都不愿去学,所以日常交流的言语还是正常的。
“大当家的,二梁队抢了个狗官的马车,车上好东西不少,人有三个,要带上来吗?”一个红衣小喽啰突然跑到了议事厅门口,没敢进来,就站在门口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