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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褚自然没有听到黛秋的腹诽,仍然一路疾行去了太师府。
他可不得走快点,若不走快点这伤口都要愈合不疼啦!
太师如今卧床养伤,朝中寻常之事内阁也不敢打扰他,因此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正半躺在床上看一本游记,忽听见有人急急上台阶的声音,抬起头望向门外,便瞧见一个满头大汗小脑袋带着笑从门外探进来,不是陛下又是谁。
谢殒看到小皇帝这样,不禁露出一个笑来,问道:“陛下,不是早上才来看过臣,怎的又来了?”
祁褚喘匀了气,站在门口,道:“太师是不愿意看到朕吗?”
谢殒摆出职业微笑道:“怎么会,陛下如此挂念臣,臣很感动。”
这对“塑料君臣”还没客气够,谢殒忽瞧见祁褚包扎过的手指,拧眉道:“陛下的手怎么了?”这句话透着几分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关切。
祁褚也想起自己的正事,摇摇头,道:“不碍事,早上玩刀子不小心划伤了手。”
谢殒严肃道:“乾元殿的这些奴婢都是怎么伺候的,竟然让皇上受伤,该重罚!”
黛秋一路气喘吁吁追到门口,骤然听到太师杀气甚重地说了这句话,心中惊惧,扑通一声跪在外面了。
祁褚朝后看了看,看到哭丧着脸跪在门口的黛秋,觉得连累别人挨罚很不好意思,赶忙道:“没有,没有,是朕自己不小心。”
谢殒勾了勾唇角,笑容漫不经心地好看,微笑看着祁褚道:“臣这些日子没去宫里给陛下上课,看来陛下是无聊了呢。”
祁褚干笑道:“……不无聊,一点都不无聊。”又强行转移话题道:“太师,今日可好些了,有没有感觉自己手有刺痛的感觉。”
太师看着颠三倒四的小皇帝,随口道:“陛下,臣是伤着了腹部,为何会手痛?”
说罢,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似笑非笑看着祁褚,凑近了对他说:“陛下送臣的雪蛤臣收到了,臣谢陛下关心,只是太医也说了,只是刺中了腹部,于其他方面都无碍,臣谢陛下关心了。”
祁褚怀疑他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如果是他以前那些哥们,他还能和他们一起开开车,但是谢殒……算了吧,那就和学渣给班主任讲了个黄段子一样……不,是下场更惨。
祁褚又问道:“太师,难道你的手真的一点也不痛吗?”
三番五次提起手痛的事情,谢殒看了小皇帝一眼,见他眼中似乎带着委屈,又瞧了瞧他的手,明白了。
小皇帝这是跟他撒娇呢,唉,也罢,到底是小孩子。
谢殒一脸温柔看着祁褚,郑重道:“陛下,臣手虽然不痛,但是臣见陛下受伤,十分心痛。”
祁褚:“……”这他/妈/是土味情话吗?
谢殒又想起之前的思虑,既然小皇帝有嫌疑,那将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时间长了,总会露出什么行迹来,左右他现在在养伤,空闲时间也多……
祁褚还没从谢殒一本正经说土味情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谢殒道:“罢了,陛下,臣这些日子想着要尽快将伤好为国效力,到底是忽略了陛下,是臣的不是。从明日开始,陛下每日晨起便来臣府上吧,臣在府里给陛下上课。”
话说这个谢殒怎么这么“好为人师”?!养病的时候都不忘给他上课,祁褚真想将自己初中语文试卷上歌颂老师的那些个排比句送给他。
他干笑道:“不用了,太师乃国之栋梁,还是好好养伤吧,整个大禹都需要你,朕就不占用太师的时间了……”
他说话的时候,谢殒一直用沉静地眸光打量着他,祁褚吞了吞口水,道:“朕知道了,明日就带书过来。”
谢殒这才赏了他一个笑。
从太师府出来,祁褚毁得肠子都青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的就是他今天干的蠢事!本来想着试探自己和谢殒身体的关联,现在不仅没试出来,反而还给自己报了个补习班。
一时又怨起自己来,都怪他自己太怕疼了,舍不得拿刀子扎自己,就划拉了一个小口子,就算是谢殒和他身体感同身受,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疼痛吧。
毕竟,他可是被人刺了一剑还能谈笑自若的狼人。
看来还得找机会再试……
还未到乾元宫门口,便看到荼夏在门口等他,见到祁褚赶忙跑过来道:“陛下可算回来了,穆康公来了,此刻正在正殿门口等陛下呢。”
祁褚心中狐疑,好端端的,穆康公怎么来找他了?!
穆康公见到祁褚进来,赶忙给他行礼,祁褚免了他的礼,便和他一起进了书房。
这位也是六大世家之一,而且也是白月光王思瑜的爹,祁褚自然也要小心谨慎。
穆康公一进来,先对祁褚好一通谢恩,从感谢厚待皇后到感谢厚待他们王家。
谢恩结束之后,又夸了一番陛下的英明伟大,又隐晦表达了自己心系国家愿陛下和皇后能早日开枝散叶的家国情怀。
祁褚口中附和,心中半点波澜也无,脑子里面倒是响了警钟,穆康公跑他这里指点江山,绝不是吃饱了撑得,必然是对他有什么指望。
黛秋添了两次茶之后,穆康公给祁褚递了个眼神,祁褚巴望不得他说完赶紧走,因此便打发下人们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