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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褚点点头,并未再追问什么,问道:“现下几点了?”
黛秋道:“陛下,眼下才申时一刻。”
申时一刻,离晚饭还早……祁褚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跳下床道:“给朕更衣,朕去一趟珍宝阁。”
黛秋奇道:“陛下去珍宝阁做什么,若有什么想要的,小的直接让珍宝阁的人送过来。”
祁褚思量一番,觉得皇帝自己去宣读圣旨太不像样,若是被谢殒知道,又要数落自己没有帝王尊严了,便想着让黛秋陪他去,于是便将自己和闻霖之事说与黛秋听了。
黛秋听了之后,哭笑不得道:“陛下,不过就是将一个小太监调入院里伺候,哪里值得劳动您大驾,奴才替您走一趟吧。”
祁褚虽然和闻霖相交不深,但到底对他也有一些了解,闻霖这个人心气高,若是知道自己骗了他,会不会恼了他?
祁褚吞吞吐吐道:“他若是知道朕骗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黛秋鄙薄道:“能到陛下跟前伺候,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作为陛下身边伺候的人,陛下隐瞒身份和这个小太监每日踢球的事情黛秋早就知道,只是看陛下神神秘秘玩的不亦乐乎,便佯作不知了。
陛下愿意调这个小内侍进乾元殿伺候,是他走了狗屎运,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若是还矫情拿乔,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若真是如此,等日后进了乾元殿,他便要好好教教这矫情的小太监什么叫做为奴的本分!
这些黛秋自然不会说出来,他看祁褚还有些犹豫,便哄他道:“小的知道陛下看得起那闻霖公公,只是陛下是天子,若是对闻霖公公太过宠信,反而引得其余人妒恨他。陛下您忘啦,之前不过因为柔嘉帝姬夸赞了他一句,他便被人堵在御花园打了一顿呢。”
祁褚一想,黛秋说的有理,便没有坚持,只让黛秋将闻霖接进乾元殿来。
黛秋办事很顺利,一炷香的功夫闻霖已经在乾元殿外候着了。
祁褚将他招进来,闻霖看到他,呆愣在原地,震惊地都忘了行礼。
祁褚想起他们在废园初见也是这般,闻霖看到他,也是怔怔地看他,都忘了行礼。
虽然如今地方变了,但这样的场景让他却恍如初见,不觉笑着调侃闻霖道:“看傻了?”
闻霖这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请陛下恕小的失仪,小的只是……只是太过震惊。”
祁褚道:“无妨,你免礼吧。”
闻霖站起来,垂着眼不敢看祁褚。
如今他掉了马甲,和闻霖相处起来不如以前自在,见闻霖不说话,便道:“之前蹴鞠时朕骗了你,你不会怪罪吧!”
闻霖恭敬道:“小的不敢有怨言,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气氛又冷下来,祁褚也不知道同他说什么,只好道:“今后你就在乾元殿伺候吧。”
“谢陛下。”
也许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能存在友谊,似这般,有朝一日知道了身份再相见,便只能尊卑有别了,祁褚心下怅然,喊了一声:“语果。”
语果进来后,便带着闻霖下去了。
祁褚看着闻霖的背影,一时间觉得索然无味。
……
赵无疾果然没有让太师失望,不过短短十日,便击退了进犯的南朝,整顿好了东江等三郡的边防,不日便要带着董辰的尸/首入京了。
军报传入京中,太后这才安下心来,见谢殒识人用人眼光独到,对他更加倚仗了几分。
董辰的尸首入京后,董家为董辰举办了声势浩大的丧仪,比去岁先帝的帝师杨铭过世时的排场都大,京城所有的权贵都去吊丧,甚至连陛下都亲自去董家吊唁了一番。
董辰身后也极尽哀荣,不仅封了侯,为妻子挣了诰命,太后因为他的缘故又赏赐了董家许多。
一时间,董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煊赫无极。
董辰的丧事过了之后,柔嘉帝姬的婚事也接踵而来,太后对长公主的婚事也十分重视,下令要谢殒尽快办理。
谢殒做事周到,不到半月便六礼皆备,又和钦天监商量,将公主的婚期定在十日后。
因为是皇家嫁女,一应事务都由太师牵头办了,男方那边倒也算配合,只是公主似乎对这场婚礼并没有多上心,好似根本不在乎这桩婚事,眼下婚期将近,她还住在道观一直没有入京。
祁褚猜测柔嘉帝姬和驸马只是形婚,婚后还是各玩各的,或者,公主带着驸马和那几十个美貌道士一起玩……想想还有些刺激……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柔嘉帝姬为什么突然就要嫁人了,她很明显不太情愿,那就是太后的意思了?
但为什么太后突然要将柔嘉嫁出去?
在《吾皇》的原著中,禹灵帝死了之后,太后用玉玺和谢殒谈条件,让谢殒娶了柔嘉,保住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换言之,未成家的公主于太后是一张王牌,为什么她这么早就打出了这张牌?
祁褚不明白……虽然玩心计他不擅长,但数数他还是在行的,公主出嫁,谢殒又失去了一个潜在老婆。
算算这些日子,王思瑜、叶瑶寒、柔嘉帝姬,谢殒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三个老婆了……
现在他还剩下三个有名有姓的老婆,才三个老婆……谢去死恐怕要被踢出种/马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