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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世家子,被世家以清君侧处奸佞(谢殒)大义(仇)蒙蔽,再以利诱之,何愁不上钩?
皇极殿的正门关闭之后,又有许多羽林郎从大殿两侧的甬道潮水一般涌进来,将殿内官员层层围起来。
周博深一看,他们竟然胆敢逼宫,不禁大怒道:“牧康公和谢尚书这是何意?!”
谢殒和牧康公两人均未睬他,一副不屑于和周博深说话的样子。
祁褚未曾想到这两人狗胆包天,竟敢公然造/反!他若有所思看了看两旁的羽林郎,冷冷道:“朕未曾宣羽林郎进殿拱卫,你们为何进殿?岂不知,未经朕允准,带刀上殿等同谋逆吗?”
羽林郎中一个百户模样的人闻言道:“我等不忍看到陛下被奸佞蒙蔽,此番进殿乃是为助陛下铲除奸佞,是为清君侧肃朝纲,事急从权,还请陛下不要介怀,等奸佞伏诛,我等自然退出大殿!请陛下放心!!!”
谢宣暗暗赞许地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羽林郎。
祁褚道:“奸佞?”他冷冷地打量了一眼穆康公和谢宣,似笑非笑道,“牧康公,你说胆敢私下和羽林军暗通款曲,号令天子亲卫挟天子造/反之人,算不算奸佞?”
牧康公早知道祁褚会像他发难,听他说完,不急不慌缓缓出列道:“陛下此言折煞老臣了!皇后是臣的女儿,臣是天子姻亲,便是这大禹任何人会造/反,臣也不可能造/反!”说着,他回头看了谢殒一眼,意有所指。
谢殒冷冷看着牧康公。
牧康公不以为忤,毕竟眼下他才是场上主导局势的人,见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谢殒露出这般表情,便知道谢殒并未料想到他这招后手。
谢殒今日已经是瓮中之鳖,既然小皇帝已经回来了,等他料理了谢殒,他便顶替谢殒的位子,继续利用小皇帝发号施令,等他日后和思瑜生下皇子,那他便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了……
穆康公想到日后权倾天下位极人臣的生活,新超有些澎湃,他强压下唇角志得意满的弧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语重心长,他道:“陛下久未至京中,不知如今京城的情况。谢殒利用先帝遗愿,排挤忠直之士,拉帮结派搞党/争,致使朝臣不思为民做事,整日挖空心思往上爬!陛下,党/争猛于虎也!若是再放任谢殒为所欲为,只怕大禹国将不国!陛下!!!老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臣年事已高,此生唯一所愿,便是朝政清明,还请陛下清除奸佞,整肃超纲!若能如此,老臣于愿足矣!”
祁褚声音冷淡,看着牧康公道:“朕竟没发现牧康公竟是如此忠良之士啊……”
牧康公垂手不语。
祁褚撑着头,道:“只是太师乃是朕的启蒙之师,按照公所言,太师乃是奸佞,那他教出来的朕……岂不是昏君?!”
牧康公道:“臣绝无此意啊!”
祁褚道:“那牧康公是什么意思?”
眼下虽有羽林军在,但皇极殿若是关闭太久,被禁军发现,则免不了一场恶战。
谢宣心中一紧,还未等牧康公说话,谢宣道:“还请陛下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祁褚还未说话,谢殒的粉头周博深不干了,他目眦欲裂,指着谢宣道:“你等竟敢要挟陛下杀文臣,百年之后难道不怕史书上遗臭万年吗?”
谢宣扬眉道:“我等清君侧,何错之有!”说着,又催促祁褚道,“还请陛下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祁褚冷冷看着他,道:“朕今日纵死,也不会受你们胁迫!”他站起来,睥睨着群臣,寒声道,“今日有朕在,谁若敢动太师,等同于谋逆!”
谢宣想不通,太后说陛下是被谢殒逼走的,但眼下他为何这般护着谢殒?!莫非是他们想错了,但眼下不管对错,他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谢宣见祁褚如此坚定,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了!若是强杀谢殒,陛下日后定然不会安心做世家的傀儡,但若是一了百了杀了陛下,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背上弑君之罪!
谢宣漫无目的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陛下身后的珠帘,对呀!他刚才极力反对太后还政陛下,如今太后还没有还政,倘若她下旨,他们一样有理由杀谢殒。
看来眼下太后这个墙头草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因此他上前作揖道:“陛下如今还未亲政,朝中大事还要由太后决断,臣请太后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牧康公也附议道:“臣请太后下旨立即赐死谢殒!”
太后已经吓傻了,她没想到牧康公竟能做出这等逼宫之事,一时间无法决断,便忍着半天没有说话。
太后还未说话,忽然听到大殿上有一人朗声道:“无君无父的佞臣!”说话的是一个瘦巴巴的老头,他微微有些驼背,嘴经常不满地斜撇着,仿佛对这个世界很有意见,他指着谢宣,“你们一则勾结天子亲卫,行逼宫之事;二则胁迫太后以强权报私怨!如此行为简直犹如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谢殒虽是压主的权臣,但这些年在朝中做事也算兢兢业业!”他说完,转身又看着牧康公,道:“牧康公也是历经三朝的老人了,深得先帝倚重,今日\逼迫孤儿寡母,日后泉下有何面目见先帝!”
谢宣见他穿着绿衣官服,不过七品小官,颇有些轻慢不屑道:“我等并未逼宫,只不过清君侧,这位大人这般义愤填膺为谢殒抱不平,莫不是谢殒的朋/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