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ōùsんùωù㈧.cōМ 第170章失去(加
被王应晨这么一提醒,宗政想起来唐萍萍还在保胎,确实情有可原,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收住了,没再继续骂了。
而萍萍和裴瀚文心中有愧,即使被宗政骂得很狠,也还是不置一词,就这么听训。
大家都在沉默。
气氛很尴尬。
这时,远处传来了医生的叫喊声——
“宗总,糖糖小姐的检查出来了。”
宗政深呼吸了一口气,瞪了裴瀚文和萍萍一眼,转身走向病房走廊,就是医生和糖糖病房那边。
“医生,她怎么样了?”宗政刚走到走廊就遇到小跑而来的医生。
“CT检查没有异常,刚才也跟糖糖小姐聊了几句,她的意识很清晰。应该就是皮外伤,敷点药就好了,”医生边走边跟宗政汇报。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要吃什么药吗?”宗政问医生。
“不会,小小姐脑子清晰着呢!她还记得上个星期叁小宗总送过她一个会唱歌的兔子布娃娃,她前天喂过小少爷吃了五个小馄饨……要是担心,后面多吃点补脑的食物就好,”医生笑笑。
“好的,辛苦医生,”宗政点点头。
这时,两人走到糖糖的病房门口了。宗政开门,准备走进去。
“糖糖小姐先留院观察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检查完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了,那我先去给她准备明天要做的检查,”医生没有进病房,跟宗政告辞了,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爸爸!”糖糖看到宗政,小声地、绵绵地喊了句,对他伸出了手。
“糖糖很乖,刚才叔叔阿姨都在表扬你,”宗政坐在糖糖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摸她没受伤的右边额头。
“妈咪呢?爹地呢?他们来了吗?”糖糖问宗政。
这时,萍萍从门口冲了进来,趴在床边,“糖糖,妈咪在这里。”
“妈咪!”糖糖高兴得尖叫了起来。
裴瀚文随后也进来了。
看见女儿的额头上缠着绷带,很心疼。
他却不敢出声喊自己的女儿。
因为愧疚。
糖糖马上发现爹地也来了,更高兴了,“爹地!”
宗政看着这对不称职的父母来了,一脸不高兴地转身出去了,还是把房间让给了这“一家叁口”。
“糖糖,痛吗?”裴瀚文蹲在糖糖的床边,红着眼摸她的小脑袋。
“不痛了!爸爸说我乖乖,你和妈咪就会来看我!你们真的来了!爹地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糖糖童言无忌,却戳了裴瀚文的心。
“是爹地不乖,爹地以后经常来陪你玩好吗?”裴瀚文哑着嗓音对女儿说。
“好啊!”糖糖更兴奋了。
“那你要更乖,糖糖快点睡觉觉了好不好?”萍萍泪流满面,握着女儿的小手不肯放。
“妈咪,你干嘛哭了,你不乖,”糖糖对萍萍说。
“好,妈咪不哭……爹地妈咪陪糖糖一起睡,明天我们就回家,”萍萍伸手擦了擦眼泪,答应女儿。
“嗯!”糖糖马上闭上眼睛。
裴瀚文和萍萍一起把女儿哄睡了。
“没想到今晚两个孩子都进了医院,我却这么没用……”萍萍见女儿睡着了,小小声地对裴瀚文哭。
“晟晟那边怎么样了?”裴瀚文问她。
晟晟比糖糖小,她一定也很担心。
“我还没去看,宗熙发信息告诉我退烧了,他们还在楼下的病房,”萍萍摇摇头。
“去看下吧,”裴瀚文劝她。
“那你留在这里陪下糖糖,”萍萍看了一眼睡着的女儿,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嗯,放心。去吧,要是晟晟醒了,把他抱上来,两姐弟在一块儿,也好一起照料,”裴瀚文点点头,小声对她说。
萍萍走到了楼下晟晟的病房,悄悄地推门进去。
宗熙抱着晟晟,坐在床上。
晟晟已经睡着了。
宗熙没怪她,知道她的为难,分身乏术,“晟晟没事,退了点烧,睡着了。”
萍萍呆呆地走过去,接过他怀里的晟晟,泪流满面,“我不是个好母亲……”
“别哭了,小孩子有什么头疼脑热不是很正常吗?老叁都睡觉了,你别吓醒他,”宗熙搂住她,安慰她。
萍萍靠在宗熙怀里,虽然哭得很小心,但也是一颤一颤的。
这时,她怀里的晟晟醒了,眯着眼看到了妈咪,“ma……”
“晟晟醒了?是不是要喝奶了?”萍萍一边摇着晟晟,一边转头问宗熙。
“嗯,是该喝了,我去让保姆冲奶粉,”宗熙站起来,准备出去了。
“今晚两个孩子都在这,要不让他们住一起吧,我一起照顾,”萍萍问宗熙。
“不用了,我和老裴来照顾就好了,你赶紧回你房间休息……你这身体,负担那么重……医生还让你多养一天的,结果你就这么奔波了大半天,”宗熙皱眉。
“我没事,不看着他们,我睡不着,”萍萍低头看着怀里的晟晟,挂着泪珠。
“好,那我让医院整理一下糖糖旁边的床位,”宗熙看不得她哭,同意了。
夜已深,终于安顿好了两个孩子,萍萍让宗熙回去了。因为宗熙明天早上还有个重要会议。
裴瀚文留下来陪着。
看着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萍萍也躺下了。
裴瀚文推门走了出去,坐在走廊的排凳上发呆。
萍萍见他出去了,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走了出去。
她悄悄地推开门,看到裴瀚文在门边坐着,于是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萍萍伸手轻轻抚摸了大哥砸到的他的额头,那里已经起了一个包,有点淤青。
察觉到他的痛苦,萍萍有点心疼,把头枕在他的肩上,“额头痛吗,要不要去敷点药……糖糖没事的,只是皮外伤……你别怪大哥,他也是急了……”
“我懂的……我不怪大哥……我知道他也是为了糖糖好……他为糖糖做的,比我这个亲生父亲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裴瀚文疲惫地摇摇头。
萍萍小小声地哭了。
她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裴瀚文。
因为她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我只是觉得难过,糖糖这个女儿,我恐怕要失去了……大哥比我更称职,更像她的父亲……”裴瀚文低下头,大手盖着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听他这么说,萍萍也很难受,一起垂泪。
两个人抱在一起,在走廊坐了很久。
后来,沮丧的裴瀚文缓过来了,想起萍萍现在不能这么跟他捱,搂着她站起来,“进屋吧,晚了……”
“嗯,”萍萍乖巧地跟他一起走进两个孩子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