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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千雁停了笑,突然以着极低地声音说了一句话,话音刚落,陆剑离便拎着拐杖走了回来,一回来他就看见秦弦的脸色异常难看,和钟千雁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奇怪,他心里一惊,将拐杖看都不看就递给了钟千雁,一把拉住了秦弦的手,就感觉到这人的手冷的像冰块一样。
“怎么了?”陆剑离担心地问道,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秦弦露出这样可怕的神情。
秦弦喉咙动了动,抿住了那毫无血色的唇瓣,一点点平静下来,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有点累了。”
陆剑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笑眯眯的钟千雁,歉意地点了点头:“夫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钟千雁笑着点了下头,便看见陆剑离拉着秦弦的手臂一点点离开了湖边,一路之上陆剑离似乎一直低声哄着秦弦,秦弦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
就当两个人即将消失在钟千雁视线中的时候,秦弦突然回了一下头,虽然眼睛上蒙着白绸,却仿佛与钟千雁对视了一般,钟千雁一下子笑得更深了,看着这二人消失在视线之内。
“有趣,如此扭曲阴暗的感情竟然都被他压了下来,是怕伤了那孩子么?但是欲望这东西越是忍着,爆发的时候越是可怕,我倒是好奇你忍不住地那一天又会如何对待你的心上人?”
钟千雁勾了勾唇角,拄着拐着慢慢地消失在了东陵山庄之内。
偌大的东陵山庄终于在夜色中彻底安静下来,有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山庄之内,最终身影一闪,没入了纪芮的房中,半晌之后,纪芮房中的灯亮了起来,微弱的一豆灯光在这漆黑的深夜中如同鬼火一样飘摇不定,最终熄灭化成了一缕青烟。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是火眼金睛,看的太透。
第99章
“刚刚钟夫人和你说什么了, 让你脸色那么难看?”一回到房中, 陆剑离就拽了一下胳膊低声询问道。
秦弦摇了摇头,直接将他抱住, 摸了摸脑袋上的毛毛。
“没事,刚刚就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 我感觉那个女人不简单, 以后你还是离她远点。”
秦弦脸色依然有些难看, 却始终不肯告诉陆剑离刚刚钟千雁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 陆剑离虽然感到有些奇怪,见他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了。
“好, 听你的。其实刚刚我也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若我猜得不错, 她身上的那些伤恐怕都是纪庄主打的吧?看来他们夫妻两个人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恩爱幸福。”
秦弦低头不语,关于钟千雁身上的伤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抱着陆剑离, 此时满脑子都是钟千雁低声说的那句话。
钟千雁说:“你想囚禁他对不对?我在你眼里看见了扭曲的欲望,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你想将他关在里面,脖子和四肢都套上铁索,不见天日, 不见任何人, 更不能逃走, 只能彻底成为你一个人的所有物。我说的没错吧?”
虽然秦弦看不见, 然而他却能猜得出钟千雁说这话时候眼中定然充满了嘲讽,她没说错,自己确实动了这个念头。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真的那样做了,便等于折了陆剑离的羽翼,也将失去现在的陆剑离,所以秦弦哪怕疯了一样地想要将那个想法实现,却不得不将那些念头死死地压制下来。
秦弦将陆剑离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陆剑离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的心情似乎有些压抑,以为秦弦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不高兴,于是仰起脸亲了亲他,轻声慢语的哄着,当真是把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秦弦身上。
秦弦喉咙动了动,能察觉到陆剑离的担心,于是将自己心里愈发躁动的欲望往下又压了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还是不忍心那么粗暴的对待小柯,不是不想,更不是不敢,是不忍心。
也许是真的憋得难受了,秦弦一低头,咬了咬陆剑离的耳朵,陆剑离脾气不好,可耳朵却像狗耳朵一样软软的,被他这么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顿时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瞄了一眼秦弦的神色,砸了咂舌,把自己那点花花肠子都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秦弦竟然比在比武台上的时候还有点吓人。
想到这里,陆贱人捂了捂脸,又有点怀念那个被自己各种欺负都没法还手的秦大美人了。
他们二人又在东陵山庄住了几日,然而山庄之内依然风平浪静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陆剑离简直都要怀疑秦弦的计划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了,也许他们想象中的背后那人并不知道他们来了这里?或者说,并不存在那么一个人?
对此秦弦表现得倒是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着急,踏踏实实地在东陵山庄住了下来,还与纪丘要了几样生活中常用的东西,比如琴案等等,陆剑离几乎以为秦弦想要长期在这里住下去了。
又过了两日,陆剑离感觉有些无聊了,忍不住又开始拉着秦弦到处乱走,两人这些时日也将东陵山庄的地形摸得差不多了,山庄内部面积极大看似复杂,但是区域划分还是很清楚的。
陆剑离和秦弦住的地方是东苑,一般用来招待朋友或者是一些重要的人物,向里走就是北苑,北苑属于内院,外人极少进入,那日钟千雁去的那个湖其实是在东北两苑之间的地方,所以才会和陆剑离两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