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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恸依然默不作声。
“怎么?难道阁下是被割了舌头的死士?亦或是被毒哑了的暗卫?”男人依然不疾不徐,话语中的笑意依然如旧。
待了半饷,却依旧不闻丛中人的回应,男人这才有些恼了。
“哼,无胆鼠辈,既然敢来,竟不敢出声。”说着,男人突然朝着云恸站立的位置猛扑了过来。
云恸反身一转,抓住背后依靠着的那根翠竹,待男人逼近,猛然一松手,翠竹弹出,拍向扑过来的男人面门。
男人本没有把这小小的一根翠竹放在眼中,可是待这竹子拍到面前时,他才低估了这弹出翠竹的人。
他急退两步,脸上却还是被翠竹的枝叶扫到,他反手一抹,手中一片赤红。
男人怒极反笑,“有点本事!“云恸无心在此纠缠,逼退男人几步急退,转身便蹿出了小花园。
“想走?“男人怒笑一声,“既然来了,着急走什么?”他言罢,便欺身追了上来。
正房门前的守卫听到屋后的动静,纷纷围了上来。
云恸刚出了小花园,便被堵个正着。
他淡淡扫了一圈围上来的人,果然,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丁,却偏偏出现在这知府衙门之中替人看门,看来这雍州城中的猫腻还不是一星半点。
来这一趟,倒是不虚此行。
“呵,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后追出的男人看着那离了暗处终于显露出来的单薄身影,嗤笑道,“不过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独身一人闯进来。”
云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胆子是不小,这小小府衙内竟然暗藏精兵,不知此事让朝廷知晓,诸位能否逃脱得了干系?”
大胤自立朝始,军政分离一向是铁律,各地方文武官员各成一家,除了云家这个特例,军中掌权的将领一向都是出身至皇帝近卫,无一例外。
军权一向是帝王禁忌,如无意外,却决计不能旁落的。
对此等养私兵的,自是严惩不贷。
男人听到他的话,瞳孔猛然一缩,盯着云恸的目光锐利得如同毒蛇一般。
他还以为这就是一个乳臭未干有胆无脑的小子,没想到竟不是什么善茬儿!竟然能一眼就看穿这些并非是所谓的寻常家丁。
“那又如何?朝廷知晓便知晓了,跟我有何干系,你以为就大胤朝廷那些酒囊饭袋能奈何得了我?”男人微微一样颈项,左边颈部露出了一小段黑色的图腾来,光线太暗,看得并不算真切。
看着那图腾,云恸眼眸微微眯了眯。
“就是不知云图被灭国时,三皇子你还会不会认为大胤这群酒囊饭袋奈何不得你。”
云图是诸多西域小国其中的一个,三十年前,云图还只是一个小部落,部落的继任首领是个有着头脑胸襟和野心的男人,他带领着族中的士兵不断的征战,吞并了周围十数个部落,建立了云图国。
这个皇帝偏爱中原的一切,甚至不顾众人反对,立了一中原女子为后,王后被立的第二年,生下了云图皇帝的第三子,这三皇子承袭了母亲的中原相貌,又聪明伶俐,云图皇帝将他简直是当眼珠子一般的疼爱着。
闻言,连同这个邪魅得有些骇人的男人在内,一千人纷纷脸色遽变。
“B可,我倒是小瞧了你。”男人笑,并未否认,眼中如刀一般的凌厉竟然犹如实质一般,“竟然你连此事都知晓了,那就更没有放你走的道理了。”男人正色,收起了之前那漫不经心的态度。
话音一落,男人猛然扑上前来,出手便是凌厉的杀招,毫不留情。
云恸正色,抬手便迎了上去。
一出手,他便用了十成的力道,丝毫没有保留。
两人一交手,男人心下一凛,他竟然一再失误!
之前错估了这小子实力,是他大意,更是没有想到这人竟能随口点出他的身份丨可是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这种错误,完全低估了这个毛头小子的本事丨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完全不在他之下!
缠斗了百余招,他竟然还没有逼得这小子落于下风,甚至都没有逼出这小子亮出他的武器来!
周围的侍卫看着丝毫没有占到便宜的主子,对视一眼,默契一起加入了战局之中。
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多出的可不止四手,周围侍卫突然加入战局,赤手以对的云恸自然落在了下风。
男人的目标是要将人当场擒获,如若不能擒获,自是要毙杀当场,断不会放任他从这府衙之中逃离的。也就没有阻拦侍卫的加入。
一旦他逃出生天,朝廷势必要得到消息,到时候,云图的境地就堪忧了!
大胤朝兵强马壮,如若当真发兵攻打,即便是十个云图也抵挡不住大胤的铁骑。
如今雍州的事态已成定局,查不出来还好,一旦查出来跟云图有牵连,以大胤皇帝的行事作风,是决计忍不下这口气的,到时候战争是必然的。
即便他再狂妄再无知,他也知道,云图不是大胤的对手,实力悬殊太大,战争一旦开始,云图仅有被灭国一途。
他还想继任云图帝位,断不能将云图国的将来就这般断送了!
“如若能擒获此人,本王赏黄金百两!“指着被逼到死角的云恸,男人厉声道。
“是!“众人齐声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