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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湛来府衙前转了一圈,怕那身子不适的人儿久候担心,随即就折返了回去。可是回去之后,却寻不到人了。
如若是平时,这般寻不到人他还不至于着急,可是此时事态严峻,他身子又不适,这黑灯瞎火又兵荒马乱的,如若发生意外,逃不出去唯就死路一条!
想到此处,向来处变不惊的皇帝陛下彻底慌了心神,乱了方寸。
“恸儿——”“恸儿!恸儿一—”城门前汇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拥挤异常,再加之天色暗沉,想要在如此情形下寻人,无异于难上加难。
“恸儿!恸儿,你在哪里?!恸儿_一”他分拨来人群,一边喊一边找,可是将整个城门前的位置都翻了一个遍,却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的影子。
“恸儿!”
“恸儿!”
跟在他身边隐身的暗卫看见这开始时还算冷静的主子,此刻已然是状若失控,看着他在人群中疯了一般的穿梭着,暗卫匆匆现了身。
看见现身的暗卫,玄湛才堪堪稳住了一些神,寻回了一些神智,此刻这种情形,这般毫无章法的找定然是无法寻到人的!
方才是他大意,想着就这片刻时候,那人定会乖乖的等在原地等他回来,竟然忘了将暗卫指派两人守在他身边!
但是却是悔之晚矣。
“你等分散开去寻世子,无论是否有世子的消息,一刻钟之后回此处向朕回复!”
“是!”
跟在身边的暗卫除了跟着暗一去办差的,剩下的仅四人,一人去往一个方向,即刻就去寻了人。
玄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刻折回去了府衙的方向。
他赶回府衙前的时候,正赶上府衙前的人群朝城门的方向涌去,他逆着人群,一边呼喊一边仔细的在其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恸儿——”“恸儿!”
他个头高,又逆着人潮,福全几乎在听到第一声呼喊时,就瞅见了这无论何时何地都如同鹤立鸡群的主子!
“主子!主子——”“主子!”
太监的声音有些尖细,音还高,玄湛向来耳力过人,福全唤的第一声他就听到了!
猛然回过头去,看见人群中奋力朝他奔来的福全,他还没来得及欣喜,瞳孔就猛然一缩!福全的身边没有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千叮咛万嘱咐福全,那人身子不适,无论如何也不可离开他左右!
他强自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不断安慰自己,那人可能是身子有些不适,定是等在何处的I
福全奋力挤过人群,还未待近到皇帝跟前,胳膊就被一把扯住,“恸儿人呢!?”
福全明显急得不比皇帝轻,一开口,差点没哭出来,“云主子走了!”
“走了!?”听到这话,玄湛眼前一黑,怒喝,“城门紧闭!他如何能走!?他怎么走的!?”
他将他禁锢在宫中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初次承幸之后他独自出宫,之后他再未有过试图离开的意图,此次带他出宫来,只是想着顺道带他出宫来散散心,未尝多想他竟然是存了要离开的心思——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就算那人儿仍对他们之间有心结,可是总会随着日子的推移慢慢放下的。
这些日子,他对他的抵触在渐渐减弱,他感受得到,那些不是假的,可是没想到……
果然……是他的奢望吗?
福全看见皇帝陛下这般大怒于色,吓得话都说不圆泛,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是看见他摇头,玄湛一口气憋在了胸臆之中,怒目而视,却半个字都问不出口,他怕彳导至|]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即便是无所畏惧的皇帝,也会有怕的时候。
那让他求而不得的人儿,耗尽了他作为一介凡人所有的情感。
即使是面对整个天下,都没有过这样的畏惧和害怕失去。
福全急得连比带划,“云主子……云主子他让奴、奴才在这里等……他说去去就回来,可是这都快、快半个时辰了……”
“……什么?”
指着云恸离开的方向,福全急道,“云主子……云主子就是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玄湛向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条小巷,位置有些偏,像是通往府邸偏门后门之处的窄巷。一般这种窄巷都是死巷子,只有一处出口,进去之后想要出来只有原路折返。
这是……府衙的后巷?
他怔怔的看着那堵院墙,眼底有淡淡希翼的薄光在流转,脸上的神色似喜似悲,他……他不是离开?
“云主子让奴才在此处等候,说如若是找到陛下,就在那处牌坊下等他,可是云主子都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奴才久候不到云主子,又不敢乱走……”
玄湛将腰间的一块令牌扯下丢给福全,“你去城门处接应暗卫,朕去寻世子。”
“主子……”
福全捧着那块黑檀木令牌,看着那已经跑远的皇帝陛下,傻了傻眼,身为长侍帝王身侧的奴才,很快缓过神来,捧着令牌奔城门而去。
玄湛刚进窄巷,不远处的墙头就掠出一人来。
来人身影单薄修长,手持一长棍状的物事。
掠过墙头的人看见巷口的人影,身形一顿,并未出声,轻巧落地之后隐在墙体的暗处,再无动作0“恸儿!”玄湛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