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凛走过去，拍了拍靠着冰箱的顾桓。
    “顾桓，醒醒。”
    褚星凛刚拍了拍顾桓的肩膀，就被转过身的顾桓一把抱住。
    虽然他抱过顾桓两回, 但是他那见过这么主动的顾桓，不由得有些僵直。
    抱住那坚硬宽厚的脊背, 顾桓心满意足地在那浓厚的alpha气息中深吸了两口, 声音嗫嚅地喃喃了一声。
    “我终于找到你了，王子。”
    “……”
    是。他确实是王子没错。
    但是褚星凛总觉得顾桓口中的这个王子和他现实中的身份没有关系。
    金发的alpha轻“嗯”了一声之后，出言建议道, “你醉了，我现在要把你送回房。”
    顾桓口齿不清地否认。
    “我没……没醉。”
    醉鬼都喜欢这么说。褚星凛歪了歪脑袋问道。
    “没醉，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黑发上将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 像是在打量这个套他话的人是不是值得他信任。
    想到这个人就是王子。
    他下定了决心，他踮了踮脚，湿润的唇抵在对方耳边，悄悄地诉说着自己的秘密。
    “我是……美人鱼。”
    褚星凛：“……”
    美是够美了，但你可能真的和人鱼不是一个物种。
    褚星凛不想打击醉了的顾桓，所以没有回应。
    但是顾桓仍旧敏感的发觉了对方不信，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信？你看我的鞋……”
    褚星凛被顾桓拉住往他的军靴上看。
    “看到了。”
    “是……是湿的，我才刚刚上岸。”
    “……”
    那是浇花漏到外面的水还有刚刚掉下去的酒瓶撒出来的酒液。
    但是在醉了的顾桓眼里，那是他是条美人鱼的铁证。
    褚星凛当然知道不能跟醉了的人认真，没有反驳，就听着顾桓舌头打结地自说自话。
    “我想去个有……水的地方，这里太干了。”
    “但是，我还不会走路，你能抱我去吗？”
    褚星凛随着顾桓指着的方向，又看向了他的腿。
    想到这双腿在他的记忆里是如何踢人，又是给人致命一击的，觉得“不会走路”这个描述和他记忆中的反差有些太大。
    但是他可不会放过顾桓主动给他的亲近机会。
    “那我抱你去。”
    他点了点头，一把揽过青年的腿从膝盖下穿过，扶住背，抱了起来。
    抱起一个成年人，身体素质良好的褚星凛仍然健步如飞。
    一口气将顾桓抱着上了二楼的主卧。
    因为顾桓一直念着想要进水里泡着，二楼的主卧是浴室最大的房间，褚星凛就将他带入了主卧的浴室。
    刚刚上楼没有喘粗气，在帮顾桓换衣服将他抱入了水的过程中却喘了不少粗气。
    顾桓靠着浴缸，枕着浴缸边沿，脸上蒸的通红，脑子却仍旧是混乱的。
    看着忙前忙后的王子。
    他觉得有些眼熟。
    但是又忘了什么时候还碰到过这种情况。
    如果顾桓还清醒着，就能想起来，他上次发情的时候，也是褚星凛抱他洗得澡。
    褚星凛靠着浴缸外壁，非礼勿视地背靠着顾桓，一手靠着曲起的一只腿，掩饰了自己的反应。
    刚刚给顾桓换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尽力绅士了，但是还是在碰到顾桓的时候忍不住有些骚动。
    听着耳边扑腾地水声。
    他甚至能幻想出顾桓是如何将水淋在他那双“可能不会走路的”的双腿上的。
    喉头忍不住耸了耸，年轻气盛的alpha只能靠贴着冰冷的浴缸壁来平复冲动。
    黑色的发丝贴在白皙的脊背上，灯光下，像墨笔顺滑地划过一张白纸上，蜿蜒出一道道暧昧的线条，勾勒在腺体上。
    顾桓泡够了，才转过身，又十分主动地摊开了双臂。
    褚星凛顺应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顾桓身上的浴衣是新型材料，速干的。倒是没有沾沾湿他的衣服。
    一路抱上了床。
    撑在床头，褚星凛将他慢慢放下。
    还好……这回顾桓没有索吻，要不然褚星凛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吃了他。
    他帮顾桓掖了掖被子，顾桓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
    金色的眼睛纯洁无暇。
    蜷缩着双腿，像是真的鱼一样，分不开地曲着，整个测过了身，在褚星凛准备转身的时候，拉住了他。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褚星凛哄着顾桓。“你说。”
    “我能怀孕。”
    金色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别人一样紧张。
    “……不要告诉别人这个秘密。”
    褚星凛听到顾桓的这句他能怀孕，眉心跳了跳，然后看向了正儿八经地在说这件事的顾桓，尤其是在他翻过身，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以后露出的细窄腰肢上看了眼。
    怀孕？
    这样细的腰能撑的住一个孩子吗？
    他不由得感到怀疑又觉得有些搞笑。
    他知道。顾桓以为自己是只美人鱼。传闻中不论什么性别都可以孕育子嗣的人鱼。
    深蓝的眼睛映着顾桓的精美的面颊，安抚道。
    “我不会告诉别人。”
    顾桓眉头舒展了开来，像是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