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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492:声让番外2,江唐番外,纺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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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桌,坐的是陆家人。
    陆声出嫁,最难过的就是陆景松了,他从三天前开始,就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了,嫁个女儿,让他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橄榄绿的军长,埋着头,肩膀一抖一抖。
    姚碧玺递了张纸巾过去:“别哭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要带声声进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平时在部队也是铁骨铮铮的,怎么可能哭,他抬起头:“没哭。”
    “那你脸上那是水吗?”
    “……”
    陆景松抹了一把脸,再铁骨铮铮他也是老父亲啊,有些话他也就只能跟他老婆说:“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咱们声声刚学说话,躺在婴儿床上叫我爸爸。”
    说着说着,铁骨铮铮的陆军长又泪目了:“一眨眼她就这么大了,要嫁到别人家去了……”
    说到后面,铁骨铮铮的陆军长泣不成声。
    这是姚碧玺第四回见丈夫哭,第一回是她答应他的求婚,第二回是生陆星澜,第三回是生陆声。
    这是第四回,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头一回。
    姚碧玺踢了踢他的鞋子,提醒:“你的老部下们都看着呢。”
    他的部下们就坐在后面。
    陆景松回了个头:“都给我把眼睛闭上。”
    平时被操练多了,都有条件反射,一桌子身穿军装的男人齐刷刷地立正,敬礼:“是,军长!”
    那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有杠杠和星星的。
    阿晚被吓得一个激灵。
    突然,他肩膀被人一拍。
    “姐夫。”
    阿晚扭头:“谁是你姐夫?”
    明阳花拉椅子坐下,穿得很正式,但那个锡纸烫就很不正式了,流气又骚浪:“你啊,姐夫。”
    阿晚冷漠脸:“我跟你不熟。”
    明阳花倒了杯茶,扯歪了勒得他不舒服的领带,像个有几分姿色的小流氓:“你不用跟我熟,跟我姐熟就行。”
    阿晚不想跟这个锡纸烫说话。
    明阳花自来熟:“我姐要录影,等会儿才能到,她叫我先来看着你。”
    阿晚觉得他们姐弟都莫名其妙:“看着我干嘛?”
    “怕你被外面的女人勾走。”
    阿晚:“……”
    吉时还没到,有点时间,明阳花就跟未来姐夫唠起来了:“姐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阿晚不想听。
    明阳花兴致勃勃:“你知道你老板为什么会失踪吗?”
    阿晚有点兴趣了。
    明阳花凑过去,神秘兮兮:“因为周徐纺她啊,”他掩着嘴,小声地说了一个藏在他心底的惊天大秘密,“是一只女鬼。”
    阿晚:“……”
    帝都的公子哥儿里头,明小六是最中二的。
    中二的明小六还在神经兮兮地说着惊天大秘密:“我亲眼见过,她眼睛是红色的,还会飘来飘去,吓死个人。”
    阿晚心想,他还能说什么呢?
    “要不是身上阳气太重,被勾走的就是我了。”明阳花哼哼唧唧,“根本没你老板什么事,我才是人间使者。”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阿晚正要回味——
    “晚晚~”
    这矫揉造作的一声。
    阿晚默默地起身,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按回去了座位上,他闻到了一股……女人香……
    阿晚眼皮有点抖:“你、你别动手动脚。”
    肩上那只手非但没有收敛,还移到了他胸口,五指并拢,一抓:“哇,好硬哦!”
    明阳花一口茶水全喷在了阿晚的脸上:“咳咳咳咳……”
    呆滞如阿晚:“……”
    “明小花,你干嘛呢,看把你姐夫弄的!”
    明赛英抽了张纸,给阿晚擦脸。
    阿晚老实憨厚的脸上浮出了一抹可疑的红色,他抓住她的手:“你、你别碰我。”为什么他一碰到她就瞎几把结巴!
    他跟碰到了烫手山芋似的,赶紧甩开女人没骨头一样的手。
    明赛英耸耸肩:“ok。”她不碰他,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江织走了,你来给我当保镖吧。”
    阿晚一米九的大块头显得椅子很小,他搬着椅子往旁边挪:“我拒绝。”
    “那我就在网上公布我们的恋情。”
    “……”
    他们有个狗屁恋情!
    明赛英单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礼服掐出窈窕的身段,她靠近他:“当我的男人还是保镖,给你选。”
    阿晚竟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操蛋感觉:“我们不熟。”
    “是吗?”她手搭在他肩上,身体软得像条蛇,贴在他身上,“那要不要跟我去厕所熟一熟?”
    阿晚已被烧熟,有事请烧纸。
    明阳花:辣眼睛!
    六点零八分,吉时,新娘入场。
    新娘还没入场,因为新娘的爸哭成了狗。
    “爸,”陆声挽着陆景松,站在入场的那扇门后,“别哭了,我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陆景松直接哭出了声:“呜呜呜……”
    陆声赶紧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以后你要是受了委屈……”陆景松用帕子擤鼻涕,一抽一抽地说,“回来跟爸爸说。”
    陆声红着眼,安慰父亲:“不会受委屈的,除了你和哥哥,他是这世上最心疼我的男人。”
    陆景松对周清让一直是很满意的,就今天,就在女儿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的时候,陆景松突然对这个女婿不是很满意了。
    “哼,还没嫁呢,你就帮着他。”
    陆声哭笑不得:“我爱他呀。”她眼底有泪光在闪,“爸,别难过,您的女儿很幸运,嫁的是她爱的、也爱她的人。”
    陆景松:“呜呜呜……”
    还别难过,他要难过死了!
    “爸。”
    “爸。”
    “爸。”
    她一句一句,软软地喊着。
    陆景松想起了她牙牙学语的时候、她跌跌撞撞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她在幼儿园朗诵《我的父亲》的时候、她学自行车摔破了膝盖趴在他肩上哭的时候、她留学归来拥抱他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他的女儿长大了?她穿着婚纱,亭亭玉立。
    “爸的小心肝啊……”
    陆景松抱着女儿哭到肝肠寸断……
    门后,结婚进行曲响了。
    陆景松忍着肝肠寸断的痛,把眼泪抹干,红着鼻子眼睛说:“声声你别哭哈,妆会花。”
    她眼里有泪,笑着点头,挽着父亲,踩在铺满了玫瑰的红毯上。红毯的另一头,周清让在等她。
    十几米的距离,父女俩却走完了半首进行曲。
    父亲是一身橄榄绿,女儿一身白婚纱,紫色的灯下,两双泪眼。
    脚步停下,走到底了,陆景松把陆声的手交到周清让手上,想嘱咐他好好照顾他家闺女,可话到嘴边,却说:“清让,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别太早走,别太早让他女儿一个人。
    周清让点头,郑重地承诺:“我会的,会活很久很久。”
    陆景松抹了一把眼睛下台。
    “爸。”
    他一只脚踩在了下去的台阶上,弯着腰回头:“怎么了,闺女?”
    陆声鞠躬:“谢谢您,生我养我。”
    陆景松下台哭去了。
    剩下的路,周清让带她走:“我们走慢点。”
    “好。”
    他走路时微跛,手心出了很多汗。
    “声声。”
    “嗯。”
    他说:“谢谢。”
    谢谢她来了。
    他活了。
    “我不喜欢听谢谢。”
    他就说她爱听的:“我爱你。”
    陆声低头浅笑。
    窗外,火树银花,漫天璀璨。
    陆声看着整面的玻璃墙外:“你准备的吗?”
    周清让摇头。
    陆声知道是谁了,她看向门口:“他们来了。”
    “妈,”姚碧玺说,“江织来了。”
    陆景松也看过去。
    门开着,红毯的尽头有两个人,江织戴着口罩,周徐纺没有,他们站在门口,站在玫瑰花开始的地方,没有再往前。
    林秋楠洒了杯子里的茶:“你们都别过去。”
    旁边,薛宝怡刚起身,乔南楚拉住了他。
    “你拉我干嘛?”
    “脑子不好使就多听话。”乔南楚说,“坐下。”江织要是想露脸,就不会戴着口罩来了,这满屋宾客,他都避着。
    薛宝怡哼哼,坐下了。
    门口,周徐纺在说话,听不到声音。那个角度,会读唇语的温白杨看得到。
    乔南楚问:“周徐纺说什么。”
    温白杨用手语转述:“新婚快乐。”还有,“一切安好。”
    两句话之后,周徐纺把门关上了。
    她说:“新娘子很漂亮。”
    江织说:“你漂亮。”他牵着她,“我们走吧。”
    “好。”
    她对着门摆摆手,跟他走了,宽松的卫衣下面,肚子高高隆起。
    里头,薛宝怡急了:“这就走了?”
    “你就当他们两口子在度蜜月。”乔南楚喝着茶,给女朋友剥着桂圆,“度一个很长很长的蜜月。”
    咚!
    林秋楠摔茶杯了:“这个不孝子孙,茶都不来敬一杯!”
    不是您不让过去的吗?陆景松刚刚哭太狠,鼻子还是红的:“那我去把他抓回来?”
    “让他走吧,以后都别回来了!”
    林秋楠刚发完脾气,手机就响了,她立马接了:“还打给我干嘛,嫌我没被气死是吧。”
    “对不起奶奶。”江织说,“等我好了,我再来见您。”
    林秋楠想痛骂他一顿,算了,自个儿的孙子,她还是舍不得:“早点回来,我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等多久。”
    “您会长命百岁的。”
    这一句,是周徐纺说的。
    江织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了喷泉池里:“徐纺,我们回家吧。”
    “好。”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了脚。
    江织立马警惕了:“怎么了?”
    周徐纺还有愣:“宝宝刚刚好像踢我了。”
    快七个月的胎儿,最近很活跃。
    江织蹲下去。
    周徐纺把肚子挺起来:“你要听吗?”
    不是。
    他对她的肚子说:“陆姜糖,”是教训的口气,“不要踢你妈妈。”
    周徐纺哑然失笑。
    教训完,江织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语气放温柔了:“要乖一点。”
    这叫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陆姜糖又踢了一脚。
    江织:……
    新娘捧花被唐想捡到了,她没抢,那花直接抛她怀里了。她正要送给应该会最快嫁人的方理想,江孝林就把她牵出去了。
    “捧花都接着了,”他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拂了拂她手里的那束花,“我们是不是得结婚啊?”
    唐想说:“不是我接的,这花自己过来的。”
    他往她那边走了一步,低头,鼻子快要碰到她的:“我也自己过来了,你要不要也接住?”
    唐想往后推,把花挡在她和他之间:“我们才交往多久。”
    江孝林继续往前。
    她后退,后背抵住了墙。
    江孝林笑得痞气,勾着她的腰把她拉进了怀里:“你第一次当我春梦女主角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了。”
    唐想:“……”
    他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缠人:“这些年来一直是你,没换过人。”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很痒。
    她伸手,戳戳他的腰:“江孝林,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满嘴流氓话。
    成,他说正经的:“唐想,我想娶你。”
    这话在她耳边荡啊荡,缠缠绕绕,不止脖子痒了,她心都痒了。
    她推开他,隔出一段距离,不然没法冷静了:“等你买了戒指再说。”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捧着那束花走了。
    江孝林没有跟上去:“别反悔啊你。”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唐想回头:“去哪?”
    他说:“买戒指。”
    这人!
    她失笑。
    这时,门口冒出一个头来,身材火辣,是明赛英:“唐想,捧花能不能送给我?”她好荡漾的样子,“我有男人了~”
    唐想嗅了嗅花:“不好意思,我也有。”
    她男人还买戒指去了。
    十二月九号,江扶离的案子开庭,判决如下: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名成立,非法逃税罪名成立,两罪并处,判处六年有期徒刑。
    薛宝怡听闻,骂:江孝林那只狐狸!
    次年三月,《听阙》剧组在柏林电影节容获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江织没有出席颁奖晚会,由赵忠导演领奖。
    次年五月底,陆声分娩,诞下一双女儿。
    她醒来时,周清让在她床边,红着眼睛看她。
    “宝宝呢?”刚生产完,她说话没有力气。
    周清让唇色还是白的:“护士抱去洗澡了。”
    她剖腹产,出了很多血。
    陆声伸手,摸摸他的眼睛:“不怕了,我没事。”
    他怕死了。
    “声声,”他声音哽咽,“我们以后不生了,好不好?”
    她说:“好。”
    双胞胎名字是林秋楠取的,姐姐姓周,叫月牙,妹妹姓陆,叫月白
    这么一对比,星澜和星星真的不奇怪。
    陆声这一生,应了算命先生的那两句话:命里无子,有二女,苦难有,喜乐无忧。
    她的苦难是周清让,喜乐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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