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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走后,花荣离开了军营朝沧州府衙而去。最近事物繁忙,柴进要去东京,他手底下的禁军和厢军都挪不开人,需要府衙派捕快协助。
林禹州接到花荣送达的消息时,他正在跟曾布讨论西夏问题。
夏辽通婚,耶律南仙还是嫁给了李乾顺,而耶律延禧为了帮助李乾顺,在霸州,徐水,满城三地增兵三十万,其中霸州的辽兵还几次三番挑衅大宋。
“花老将军对西夏势在必得,绝不会同意议和请求的,但是此时并不是跟辽国打动干戈的好时机,老臣提议还是用‘拖’字诀。”
“我们拖的起,西夏拖不起。”林禹州点了点地图,他指着西夏不断萎缩的国土,对曾布说道:“李乾顺不是傻子,若是被逼到极致,他肯定会拼个鱼死网破。”
曾布皱眉:“皇上难道想让花老将军停手?”
“朕要是下了这道旨意,不仅花老将军想劈死朕,恐怕种老都要来闯宫了。”
曾布微微颔首,没有反驳林禹州的话,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
“让花老将军悠着点儿,不要逼太紧,有松有驰才能钓到大鱼,等辽国内乱之时,方才是全面进攻的好时候。”
曾布抬头不解:“辽国内乱?这话怎么说?”
林禹州眼中闪过笑意,他让人布局那么久,在辽的情报人员多次挑拨耶律皇室跟女真部族之间的关系,完颜阿骨打也该动手了。
见皇上不说,曾布也没再追问下去,等时间到了,他自然会知晓。曾布怀着一种莫名的好心情出了皇宫,在宫门口时还高兴地同季盛彦打了个招呼。
一走进书房,季盛彦便朝林禹州问道:“你跟曾布说什么了?”
林禹州指了指还摊在御案上的地图:“都在上面,你自己看。”
季盛彦瞅了一眼,看清楚林禹州在地图上画的圈圈后便知道他的心思了,他将地图卷起来递给童成,“拿出去,暂时别进来。”
童成什么话都没说,捧着地图退了出去。
见季盛彦打发了童成,林禹州便歪栽到软榻之上,“柴皇城死了,没像原著那样死在殷天锡手中,倒是死在了李逵手里,如此一来,宋江想拉拢柴进的计划算是彻底行不通了。”
季盛彦坐到软榻边,让林禹州枕在自己腿上,“跳梁小丑而已。”
“关于是否收回柴家丹书铁劵一事,朝臣吵成一片,照规矩,除非柴家做了叛国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否则丹书铁券是不能收回的,毕竟当初柴宗训用江山换得子孙后代平安啊。”
想到这个林禹州也头疼,在这个时代,做皇帝也要受到各种制约,除了朝臣,还有宗族,还有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季盛彦揉着林禹州的额头:“大宋律法凌驾一切之上,柴进犯了多项罪责,虽不至死,加起来也能让柴家褪一层皮,让他用丹书铁券抵罪。”
林禹州想了一下,抬眼道:“大宋简报?”
季盛彦嘴角浮起一抹轻笑,有时候舆论才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悠悠众口利用得好,可以毁天灭地。
“就这么办。”林禹州起身盘腿坐在季盛彦旁边,他用下巴指了指书房外,“童成现在是大宋最受欢迎的小说先生,让他也出一把力,把柴进编进《大宋英雄传》里,身份嘛,前期就是朝廷钦犯的外挂,至于后期,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季盛彦对林禹州偶尔冒出来的娱乐精神不置可否,反正只要他高兴就好。
说完关于柴进的事情,林禹州歪头问季盛彦:“你真把赵桓丢进太学了?”
季盛彦点头:“四书五经都没读透,他该从头学学。”
林禹州疑惑道:“为什么不是国子监?”
季盛彦扯了扯嘴角:“他们不同意,国子监的学生将要轮番到各州府实习,赵桓前去会打断学监的计划。”
赵桓这是被国子监嫌弃了啊,顺便还带累了季盛彦,林禹州憋住笑,问道:“太学没有安排学子实习?”教育相关的事情他交给臣下负责之后便没有再管了,他是皇帝,只需做个统筹,将事情交待下去之后,静待结果便可,什么事都管,会累死的。
季盛彦睨了林禹州一眼:“太学善数术的学子甚多,他们跟三司合作,学子会去各大宋钱庄实习。”
林禹州讶然:“你想让赵桓学算账?”
“有何不可?”季盛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禹州,“我们的数学都不差。”
林禹州张了张嘴,这话也没错,一国之君,不求成为数学大家,只要不被财政官员糊弄住就成。“反正他是你徒弟,别让他死了就成,其他的随便。”他说完又重新倒在季盛彦的腿上但愿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时,赵桓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季盛彦察觉到林禹州眉眼间的倦意,便道:“你休息,奏折我批。”
林禹州揉了揉鼻子,很不客气地指着御案上那好几摞劄子:“批吧,全在那儿!”
季盛彦没好气地捏了他脸一下,起身走到了御案边坐下。
皇城中发生的事情百姓是不感兴趣的,他们近日关注最多的事情是大宋钱庄的利息调整。相比去年,今年借款的利息没变,存款利息高了一个点,这让百姓们存钱的欲望更加高昂。
梁红燕跟着时迁回东京之后,便成了一名正式的女禁军,有俸禄,还有奖金。比如这次,她成功保护了贾氏,还成功抓住了吴用和雷横,虽说最后让吴用跑了,但雷横是被她射伤的,因此,月底发放俸禄时,她不仅领了正常的禁军俸禄还领了两份奖金,加起来有三百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