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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落单的小孩子要怎么办呢……”面目秀丽到精致的青年微微扬起下巴,白皙的指尖在下颌处敲打了两下,那双琥珀金的猫眼就慢慢眯了起来,浅红的嘴唇弯起,他注意到对方有一颗很尖的犬齿,隐藏在唇后若隐若现,“那就抓起来吧,听说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如果送给弟弟丸的话……”
“阿尼甲!您在说什么啊!”走廊拐角很快转出了另一个薄荷绿发色的青年,他长得和前面这个人很相似,但是或许是气质的原因,有种凶巴巴的感觉。
“不能这样和小孩子说话的啦!还有,我的名字叫膝丸!明明很好记啊!”习惯性地抱怨了一通自家兄长,膝丸蹲下来,熟练地把木呆呆的小朋友抱起来掂了两下,换了一个小孩最舒服的姿势,“家主找了您好久,是不想吃药吗?”
忽然双脚离地,他反应慢半拍地吓了一跳,抓住青年黑色的运动服外套,然后眨巴两下眼睛,没有说话。
膝丸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全然没有髭切温柔,眼神锋利耿直,整个人的气质里就透露着明显的刀剑味,但是一开口说话,那种正直感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细腻温和,从骨子里渗出温暖柔和好欺负的感觉来。
“小公子?”膝丸还是固执地按照平安时代的习惯称呼这位主君的独子。
髭切伸出一只手掐了一把小孩儿柔软的脸颊,那张过于白皙的脸蛋上立即泛起了浅淡的红晕,性格腹黑的付丧神眯着眼睛笑:“弟弟丸真是有耐心,还是说,对小孩子格外特殊呢?”
膝丸无奈地将怀里的小主人抱紧了一点,躲开自家兄长不安分的手:“说这样的话……明明提出要帮家主找人的是兄长吧!”
髭切不以为意地说:“哎呀,是这样吗?记不起来了呢。”
膝丸强忍着嘴角的抽搐,这才过去多久啊不要再用这样的借口了好吗阿尼甲!我不会再被骗了!
可能是两人的对话太清晰可闻,今剑蹦跳着从房顶上落下来,原地转了半个圈卸掉冲力,一双猩红透亮如宝石的眼睛望着膝丸怀里的小孩,笑容大大的:“啊!找到你啦!药研说今天的药不苦的啦,喝完药我们可以一起去万屋玩哦!”
他的话音刚落,来派的小短刀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红艳艳的头发上还有几片枯叶,像是在草地树丛里爬了一圈似的,见到面前的一行人,松了口气,大声喊起来:“萤!找到啦!在髭切殿这里!”
萤丸拖着明石蹬蹬蹬跑过来,被拉扯的在墙上哐哐撞了好几下的太刀痛苦地呻/吟着:“萤……我自己能走……”
萤丸圆滚滚的青翠眼睛一转,眼里都是满满的不相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就躺在回廊上睡着了,还是我去把你拖回部屋的!”
穿着白大褂的短刀跟在他们身后,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被膝丸抱着的小孩条件反射地一哆嗦,脑袋一缩,扎进膝丸肩窝里一动不动。
“哎呀!不要怕!真的不苦的!”今剑仰着头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还是开朗快乐的模样,“不信的话,让药研喝一口给你看啊!”
被同僚忽然的坑了一把,黑发紫瞳的短刀端着药碗的手一僵,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视线迅速在周围的付丧神们身上转了一圈,准确捕捉到了合适目标:“如果是我的话,……可能还是不会相信吧,不如让膝丸殿喝一口?……很相信膝丸殿呢。”
关键的词语被从话语里割裂开来,留下可笑滑稽的一块空白,沉溺在梦境里的人却发现不了其中的不和谐之处,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犹疑地在药研和膝丸中来回看了看。
膝丸的脸色有点发青,他当然没有喝过药研配置的药,确切的说本丸里除了两位主人,也只有鹤丸得到过被同僚们“服侍”着喂药的待遇,当时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药的味道怎么样他是不知道,反正鹤丸对小公子说出“一点也不苦”时的那个笑容他是记忆犹新,并且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有人能笑成时间溯行军的样子啊!连那种黑气都模仿出来了!
然后,今天,被赶鸭子上架的成了他。
膝丸木着脸,和药研镜片下满含深意的眼神一对视,又和怀里小公子乌黑纯真的大眼睛一对视……
“不不不……我觉得我实在做不到……”
源氏的重宝满脸拒绝。
喝药是没问题,对于付丧神来说,苦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是要对着小公子那样的眼神撒谎……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他好,也实在是张不开嘴啊!
药研叹口气,这样的工作,本丸里的良心们都做不到,膝丸不是第一个拒绝的了。其实为了让小主人能喝药,几乎所有性格温和的付丧神都被迫喝过一口,然后对小主人说出那句话。
可是这招每个人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人家就不信了。
更绝的是……只要换个新人就可以!
到如今,本丸里没有被药研抓来哄人喝过药的,也就只有源氏和三条家的,以及大多数的短刀们了。
而且他还得防备着出现烛台切殿那样的情况出现,明明药都已经喝了,他居然对着小主人沉默了!沉默了!然后在小孩儿水汪汪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硬是扛着药研的死亡射线,一声没吭!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让药研实在是哭笑不得,只好划去了名单里最宠爱小家伙心最软的几个付丧□□字,现在看来,膝丸殿搞不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