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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那些纠结成一团的触手是什么鬼啊!
——他以为这是一场二人世界的浪漫副本,原来还是附带打怪程序的吗?
在雪白的刀剑落进神宫寺泉的手里之前,黏糊糊的海洋触手怪就已经弹出了柔韧丰厚的触手,向着这边的神宫寺泉和瘟疫医生疾射而来。
背对着这边的瘟疫医生还在兴高采烈地向着同行介绍自己新获得的工具是多么的锋利趁手,并且上下挥舞了两下表示自己非常满意这把刀,下一秒,“噗嗤”一声,几乎是短促到可以被忽略不计的声音,一条肥厚还带着吸盘的触手像是畸形的肉块一般从瘟疫医生的胸口突兀地探了出来。
鸟嘴巴的动作僵硬地停滞了一下,“嗯?”了半声,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着就被那条触手带着捅穿了天花板,像筷子上串着的小点心一样,接着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姿态被狠狠砸向一旁锋利的石块。
瘟疫医生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手一松,雪白漂亮的长刀呛啷落下,在半空抛出一条飞弧,直直投向神宫寺泉的方向。
瘟疫医生被穿透的场景看上去实在是恐怖,神宫寺泉对这些奇奇怪怪的scp并没有好感,他对鸟嘴巴同样也怀抱着戒心。
可是这不代表着他会对此无动于衷。
神宫寺泉本能地伸出手去迎接那振飞向他的刀剑,在光芒中对上那双璀璨的金色眼瞳,短暂的对话后,他看见了被趾高气昂的触手抛弃在石堆里的瘟疫医生无声无息地倒在那里,而滴答着粘液的触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地拍打起地面来。
它像是疯了。
鹤丸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来不及多说,拦腰抱起自己战五渣的审神者,踩着墙壁就腾空而起,辗转腾挪在狭窄的走廊里躲避着触手的袭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那条从瘟疫医生身体里抽出的触手一直僵硬着没有动,深青色的棘皮在不断抽搐,如同被墨水污染了一样,从恶心的深青色变成了恐怖的黑。
而且这黑色还在不断扩大,毒药似的向着本体蔓延而去。
鹤丸抽刀砍下一截直冲着他面门而来的触手,浑身打了个哆嗦,痛苦地甩掉刀身上的粘液:“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好恶心!”
神宫寺泉被他抱着,努力缩小自己不给他的战斗造成阻碍,闻言挣扎着从鹤丸肩头拧过半张脸:“哦……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喃喃道:“不过那个我可能知道。”
鹤丸顺着怀里人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刚才还一块破布似的摔在石堆里的瘟疫医生又爬了起来,他还人性化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和屁股,见到那截被鹤丸割裂下的触手掉落在自己面前,马上开心起来。
他友好地对着高高站立在废墟上的鹤丸和他怀里的神宫寺泉点头:“哦,先生们,我们又有工作了是不是?”
他将自己的兜帽拉好,遮住长长的鸟嘴巴,从怀里掏出那只异次元黑色治疗包,摆在碎石中,捡起那截触手,抬手就去抓另外半根。
鹤丸和神宫寺泉看得神色一紧。
出乎意料地,那条刚刚还追着鹤丸疯狂穿刺的触手竟然微微一顿,然后堪称乖巧地向着瘟疫医生的手探了下去。
已经变得漆黑的触手被医生抓在手里,有种恐怖狰狞的美感。
瘟疫医生开始专心致志地缝合治疗,还慢悠悠地哼起了传唱于中世纪的黑死病童谣。
触手停止了挥舞,仿佛庞大的蛇群纠缠着覆盖在走廊上,阴森的走廊上回荡着瘟疫医生词句简单活泼的歌谣,让鹤丸的脊背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鹤丸睁着眼睛:“喂喂喂,这、这过分了吧!他明明被捅穿了啊!”
神宫寺泉和他一样凝固了半晌,被这一幕震惊了好一会儿,才从原主模糊的记忆里搜寻出关于瘟疫医生的词条。
SCP049瘟疫医生,类人形SCP,其触碰对人类及其他生物致命,且它会对死者进行“手术”,从体内某个地方生成手术包,开始解剖受害者并将其重新缝合。缝合后的受害者会在短暂时间后恢复生命迹象,并试图抹杀遇到的所有人类。
简单概括,瘟疫医生的能力为,“触碰即死”和“传染”。
被他动过手术的死者会成为他的疯狂信徒,被这些信徒杀死的人也会被感染,这种传染是没有尽头的,直到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为止。
天啊。
神宫寺泉眼睛睁大了一圈,看着触手怪变黑的身躯,以及瘟疫医生穿梭在触手里的快乐背影,倒吸了一口冷气。
“跑跑跑,快跑鹤丸!”
神宫寺泉用力抓着鹤丸的兜帽,出声都不敢大声,只能拼命拽鹤丸的衣服。
鹤丸心领神会地往后退了几步,轻巧无声的脚步没有激起一点尘埃,在缓慢脱离触手的攻击范围后,付丧神深吸一口气,转身狂奔起来。
再怎么跑,医院也只有这么大,因为中原中也和触手的破坏,半幢大楼都已经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剩下的一半可笑地挺立在原地,和另外一半中间豁开了一个大峡谷。
鹤丸一个急刹车停在这条裂缝前,他们和另外一半大楼之间隔着近八米宽的距离,脚下是四层高的楼,前进不得,后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