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
    “教练说了，我负责防守你。”
    “我就知道。”
    两个人面带微笑地交流，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穿着不同颜色的球衣，真会让人以为他们是一个队的队友。从他们的表情，也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场鲁尔区德比。
    其他多特蒙德的球员和沙尔克04的球员之间是完全没有交流的，他们开始死敌，压根儿没什么好说的。
    就周易和杨牧歌两个人是个异类。
    不过两人也没有聊多久，这个时候也确实不太适合相谈甚欢——想要聊天，他们可以在赛后自己找个餐厅包厢，慢慢聊。
    说完，两个人就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中。
    香川真司凑上来问：“你的朋友会在比赛中对你有所保留吗？”
    “当然不会，而且说不定还会比平时更卖力呢。”周易摇头道。“所以香川，做好准备，这可不是一场好踢的比赛。”
    “呃……”香川真司无话可说了。
    在另外一边，德拉克斯勒也在问杨牧歌：“你和他聊了些什么啊？”
    “我告诉他这场比赛我负责防守他。”
    “啊，那他不是提前知道我们的战术布置了吗！”德拉克斯勒很着急。
    “不用激动，朱利安。我负责防守他，这一点随便什么人都能想得到吧？”杨牧歌说道。
    “这倒是……”德拉克斯勒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
    ……
    当双方球员出场的时候，电视镜头中出现了周易和杨牧歌，中国的解说员段欣很激动：“周易和杨牧歌！分别是多特蒙德和沙尔克04的主力球员，他们之间将上演一次鲁尔区的中国德比！”
    这一幕是不少中国足球人期盼了很久的。从1998年杨辰在法兰克福效力开始，中国球员的大规模留洋浪潮开始了，但是就算是在最辉煌的时期里，中国球员留洋的人数也还是很少的，他们之间能够有直接对话的就更少了。
    当年孙海在曼城，而李特在埃弗顿的时候，曾经上演过一次欧洲联赛的中国德比。不过那一次双方的直接对话只持续了二十四分钟，开场二十四分钟之后，李特就因为旧伤复发被埃弗顿的主教练莫耶斯换下，中国德比戛然而止。
    这是中国德比第一次在欧洲赛场上出现。
    半年之后，曼城和埃弗顿再次在英超联赛中相遇，孙海和李特也再次首发，并且表现出色，两个人都打满了全场。这次的中国德比也是知名度最高的一次。英国媒体报道有大约一亿电视观众收看了比赛，这一亿电视观众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来自于中国，那个时候的英超联赛还是免费收看阶段，由中国的几家地方电视台联合直播，能够有这样的收拾表现足见当时这场中国德比的影响力了。
    在周易和杨牧歌的这次对话之前，这场比赛就是中国球员在欧洲的一次难以跨越的巅峰，以至于当时英国的体育经济学家甚至提到，这是英超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一场比赛。
    第三次中国德比发生在2003年的十二月七日，这也是孙海和李特两个人在联赛中的最后一次相遇。两个人全部首发出场，并且再次打满了全场比赛。两支球队也打成了0:0。这场比赛之后不久，李特因为重伤缺阵十七个月，两个人再也没有在赛场中相遇过了。
    第四次中国德比已经是四年之后了，主角之一依然是孙海，中国留洋的常青树，而另外一个人则换成了加盟查尔顿的郑志。这场比赛之后，查尔顿当年从英超联赛中降级，孙海后来也离开了曼城。英超再也没了中国人，整个欧洲足坛也没了中国德比。
    当年中国媒体疯狂报道炒作孙海和李特的第二次中国德比，那一幕幕还在段欣这个资深足球人的记忆中。但“中国德比”这个概念却已经冷却了很久，淡出了很多人的记忆。
    中国足球留洋潮退，人才凋零，中国足球已经陷入了最低谷。
    看着日本球员、韩国球员在欧洲足坛混的风生水起，怎么能不让中国球迷感到羡慕嫉妒？
    中国球迷和欧洲联赛的联系似乎全要依靠各个豪门球队在国内的球迷了，但其实还可以有另外一种途径的，那就是有自己国家的球员在欧洲联赛踢球效力。那种感觉现在年轻的中国球迷可能完全没有体会了，很慢想象当年体育新闻都有不少中国球迷等着看杨辰在法兰克福的最新比赛消息的情景。
    不过自从周易出现之后，那种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如今杨牧歌和周易再次重现了欧洲联赛中的中国德比，让不少老人们都感慨万分。
    “周易和杨牧歌都已经是各自球队的绝对主力了，而且这场比赛前，有消息说说杨牧歌将在比赛中负责防守周易。这可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直接对话！”
    说话间，在沙尔克04的球场里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现场DJ开始播报球员们的名字，每一个沙尔克04的球员都会得到欢呼，杨牧歌也不例外。
    而每一个多特蒙德球员则会得到铺天盖地的嘘声，其中格罗斯克洛伊茨和周易得到的嘘声是最大的。格罗斯克洛伊茨是坚定的多特蒙德支持者，对沙尔克04经常挑衅讥讽，所以他在沙尔克04球迷当中人缘不好是可以理解的。
    周易还能得到这么多嘘声基本上都是因为他在之前几场鲁尔区德比当中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给沙尔克04制造了很多麻烦，被沙尔克04认为是对自己球队威胁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