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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例子不太对。那些球队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些丑闻,所以他们的球迷才能支持他们。”科塔娜摇头。
“对。确实有很多丑闻。但我再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有一个孩子,他犯了错,伤了父母的心,正常人的想法都是骂一顿之后希望他去死吗?不可能吧?正常人的想法难道不应该骂一顿、打一顿之后依然希望他能够改正错误,走上正途吗?没有哪个真正的父母会想着放弃自己的孩子,我觉得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中国球迷,对我们国家自己的足球恐怕也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期望的,希望它能变好,它能走上正轨。以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球迷,在学校上学的学生,我没办法对中国足球做什么。但现在我是一个球员,我能穿上国家队的球衣为国出战,那我就希望能够尽力做点什么来改变中国足球的未来,把它往正轨上稍微用力推一推。我有机会,也有能力,那我责无旁贷。”
诉说中,周易想起了他小时候的那些和中国足球有关的往事。
在他三岁的时候,中国有了自己的职业足球联赛,他的家乡也有了一支职业足球队,那个时候他的父亲是疯狂的球迷,带着仅有三岁的他去现场看球,为此还被妈妈骂过,说太吵了对孩子不好。
但第二年家乡球队保级大战的紧要关头,他的爸爸还是向妈妈撒谎,偷偷带着他去看了那场至关重要的比赛,而门票则是爸爸熬了一个通宵,带着棉大衣和小马扎排队买到的。那一年他四岁,在现场见证了家乡球队关键时刻击败对手,成功留在甲级。当时整座体育场里翻腾的人潮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他父亲满脸的泪水都永远烙在了他的心底。
中国足球、足球对他的启蒙就如此深刻,让他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怀了。
后来在他十岁的时候,他父亲说服了妈妈,带着他在2001年十月七日那一天,踏上了沈阳五里河体育场的看台。当时的他穿着稍微大了点的中国国家队球衣,额头上绑着写有“必胜”的红布条,脖子上缠着印有五星红旗的围巾,在现场和他爸爸一起见证了中国足球历史上最辉煌的那一刻。
他是一个中国人,他是一个踢足球的中国人,他从喜欢上足球这项运动开始,“中国足球”就已经和他密不可分了,无论是作为一个球迷还是一名球员。
周易说的深沉,科塔娜也听得入迷,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认真的周易——以前她也见识过认真的周易,但那些“认真”在这次的“认真”面前都多少带着一些表演的成分,换句话来说,他在用那些“认真”掩饰些东西,也许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但是这一次,科塔娜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易没有丝毫掩饰,赤裸裸地把他的内心展现了在她的面前,他的认真是真诚的。
但是这种认真和真诚又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她对中国足球真的没什么了解,唯一的了解都来自于奥运会期间德国媒体的报道,而如果不是中国国奥队有周易和杨牧歌这两位在德国踢球的球员,恐怕德国媒体也是不屑于提及科普的。
她对中国足球全部的了解都来自于媒体的报道,其实只能知道一些标签,很浅显的印象。
所以她真的很难理解中国足球究竟为什么可以让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年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深沉,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老男人。
不过周易并没有一直这么深沉下去,他说完之后,发现科塔娜好像在愣神,于是笑了一下说:“说不定在巴西,中国队还有可能遇上德国队呢?”
“被分到一个小组吗?”
“也许是淘汰赛哦。”
“那你们的路就到头了。”科塔娜哼了一声,周易这脑洞开的也足够大的。
“也不一定,到时候再说呢,足球可是圆的哦!”
科塔娜拍了拍周易的脚:“好了!”
理疗结束,聊天也到此结束。
第93章 国家队集结
这三天里,周易一边接受着强度很低的训练,一边享受专属理疗师科塔娜的专人理疗按摩,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里,他半躺在理疗床上,被美女服侍着,还和科塔娜聊聊天。
这小日子过的也挺不错的。
但是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联赛第七轮,多特蒙德客场挑战汉诺威。这场比赛周易压根儿没有进入大名单。
在他的队友们出征去客场挑战对手的时候,周易也踏上了飞机,提前飞回了中国国内,备战和澳大利亚的十强赛。
因为他在对曼城的比赛中受了伤,所以不用参加对汉诺威96的比赛,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德国了。
在走之前,周易问过科塔娜,他的脚踝是否会有问题。
“……如果对方不是成心要铲断你的脚踝的话,正常比赛不会有问题。”科塔娜给了他一个不知道是该安心还是该担心的回答。
看到周易的表情,科塔娜笑了:“笨蛋,如果对方成心要铲断你脚的话,就算你的脚踝是健康的,也要断。”
周易这才松了口气,这就是说他的脚踝已经恢复到可以出场比赛的地步了。
所以在首都国际机场,当他出现在记者面前的时候,面对担心自己伤情的中国记者,他能一脸轻松地笑着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很好,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