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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亚军答非所问道:“我受人之托问你一句,屋子里的人还活着吗?”
耿建军眸子一亮:“受人之托?”
赵亚军摇头:“不是你等的那个人,但托我问你问题的人说,只要你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就有办法让你见到要等的人。”
耿建军低下头:“你觉着我还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事在人为,只要屋子里的人都活着,你现在放弃对抗,我愿意跟你一起走出去。”赵亚军诚恳的说。
“出去?”耿建军戏谑的一笑:“蹲大牢还是被外头那些狙击手打死?”
赵亚军摇头道:“离开这里,见你要等的人,也许他也在等着见你。”
“你肯,外头那些警察肯吗?”
“你可以挟持我离开这儿。”
耿建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像是那种肯徇私枉法的警察。”
“我也曾是个军人,过去保家卫国,现在的职责是消灭罪犯保护无辜,在这个原则下,我也想尽量生活的更好些。”
“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外面那些人和你那个藏头露尾的委托人。”
“你也许会考虑相信这个。”赵亚军从衣兜里取出一柄小刀。
那是用高射机枪的子弹壳做的,形状像手术刀。
耿建军把它接在手中,摩挲凝视了许久。抬头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首先你得把屁股下面的引爆装置拆了。”
“除了那三个半夜来放火的家伙,我没打算伤害其他任何人,所以装置是装样子的。”
赵亚军暗自松了一口气,道:“第一步先离开这里,出了城会有人接应,帮你摆脱警方的追踪。”
十分钟后,一床大被罩着三个人从院子里缓缓走出。被子下面,三个人穿着相同的保安制服,脚步一致往外走。赵亚军在被子下喊话,“我是赵亚军,现在跟崔副市长和嫌犯一起走出来,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危,我命令你们不得轻举妄动!”
废墟的外围,一辆黑色越野车里。顾天佑放下望远镜,转头对身旁的孙晓东说:“人出来了,这三天辛苦你了。”
孙晓东道:“我这就去安排接应的车,从工地南边走,那边的路口多容易脱身,而且拆迁队的临时停车场就在那边,所有车都是一个样儿,等下我让他们一起全开走,到时候乱哄哄的,里头那位逃离时会更容易。”
“只要人上了我安排的车,接下来就没你什么事儿了。”顾天佑说完,从后排座位上取过一个皮包递给孙晓东,“这事儿过去后,公安局那边肯定会找你麻烦,可能还得受点委屈,这里是二十万块钱,不多,就是这么点意思。”
孙晓东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才迟疑着把包接到手中,说道:“从头到尾我也就帮了这么点忙……”
顾天佑摆手道:“客气话孙哥就不必说了,这事儿办完,弄不好你饭碗子都得丢了,真到了那一步,记得来卧龙塘找我,你要怕屈才,就拿着这笔钱做点小生意。”
孙晓东按了按钱包,点头道:“放心,到时候警方问起来,我就一口咬定当时慌了神,挪车是为了给警方让道。”
第25章 救赎
有些鸟儿天生就是关不住的,它们的羽毛太光亮,歌声太甜美、也太狂野了——肖申克的救赎。
银灰色的面包车一口气开出吴中市区,飞驰的过程中,忽然减速,两个人被捆绑着丢出车外,面包车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数分钟后,面包车驶入路边停放的一辆货柜车中。货柜车一路往南上了高速,面包车的驾驶者却已经钻入一辆黑色越野车。
顾天佑驾着车,耿建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弓着腰,屁股坐的很虚,左腿在前,右腿微曲在后便于动作发力,看上去像一只敏捷的灵猫。
“你就是赵亚军说的那个委托人?”耿建军语气中充满惊疑,显然对眼前年轻男子的年纪感到难以置信。
顾天佑转头笑笑,道:“我叫顾天佑。”
耿建军有点吃惊的:“整件事是你一个人策划的?”
顾天佑耸耸肩不在意的:“算不得多麻烦的事情。”顾天佑道:“幸好你还没开杀戒,不然会很难办。”
耿建军道:“你倒说的轻松,不过那位崔副市长恐怕不会这么想。”
顾天佑道:“赵亚军救了崔副市长的命,未来几年必定官运亨通,这案子他要办,多半不会有人跟他争。”
耿建军又问:“出来的时候很多同样的面包车一起开动,扰乱了警方的视线,也是你安排的?”
顾天佑笑嘻嘻道:“他们是在给警方让路,那些车是拆迁公司的,那种时刻出现些许慌乱也是在所难免吧。”
耿建军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道:“看来你已经把每一步都计算好了。”语带钦佩又说道:“你也就二十来岁吧,只看这张脸二十岁都未必有。”
“所有的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少露些马脚。”顾天佑歪头看了看他,笑道:“你这把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手才更让我惊讶。”
耿建军从怀中摸出那把小刀,忽然问:“这个是谁给你的?”
顾天佑答非所问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二把这样的刀吗?”
耿建军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和他的事了?”
顾天佑注意到他目光中的寒意,指了指车载工具箱,笑道:“你要是想杀我灭口,那里头有更合适的家伙。”又反问道:“不过我想问你的是,你真打算只是为了隐瞒一段在西方某些国家都已合法化的恋情,就把救命恩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