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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明道:“首先需要一辆越野性能极佳的柴油改装车。”
顾天佑道:“这不成问题,不过我觉着直升飞机比车要方便的多。”
李阳明轻哼了一声,道:“我之所以说需要一辆车其实已经是考虑到了你们的出行习惯和急迫性,如果按照我们雪岭派的习惯,查龙经探流棺必须是脚不离地,头不离天,咱们应该是走着去,一路风餐露宿才是。”
顾天佑道:“你说出个让我心服口服的道理来,就算走着去我也不会含糊了。”
李阳明道:“此事复杂,三言两语未必说得清,我只从几方面简单讲几句。”
顾天佑道:“你说我听,道理对了,咱们稍作准备便可以出发。”
看地脉,查砂土,不是真的捧起一抷土细细的品,而是看地上动静,土地之上,万物繁衍,不会看的,眼前只是平常一排树、一湾水,会看的,一眼望去惊天动地。和望气相近,古代有望气一职,望气也不是单看云彩,比如某望气术士向帝王进言,东南有天子气,这皇帝就暗中排下眼明手快的公人去东南寻找那些有异貌的人,偷偷杀掉。
那么天子气何来,须看六事:其地往往多彩云,野外之树频似华盖,山冈状如蛰龙,雀有凤音,夜间行走,犬常不吠,常鸡鸣于丑时,其地之鸡鸣于子时,这种地方,出人王地主。
望气寻地脉不能从天上往下看,要在地上走着看,要用脚丫子去听,用身体的五感六识去琢磨分析大地上一切生灵的繁衍变化,山繁茂水有灵,都不是坐在飞机上能够察觉到的。就比如雪岭派有观水寻脉之术。
河图中说,天一生水,地六承之。水乃天地之元始,阴阳交泰而生,孕育天下万物,为世间第一物。乾隆皇帝斗量天下之水,一小斗水均在一两二厘以上,唯玉泉山的水是一两,最轻,所以清代宫廷皆饮玉泉山。
普天之下,以阴曹水为最重,当年筛子井中水即为阴曹水,所以铜钱能悬浮在水中。海水次之,江河水又次之,湖水又次之,泉水又次之,雨露无根水又次之,云中水为最轻。何为云中水,即白云将成为雨水,在半云半水之际,谓之云中水。而与云中水相类似的水也存于地下,不过地下的叫作石中水,开石隙可为水,不开石隙则为石。
石中水轻如云纱,入口浑如无物,甘甜清冽,有股异香。只有地脉中能有,若有地脉,便可能有地脉流棺。
他说到这里,顾天佑摆手打断,道:“得,我大概其听明白一些了,咱们这样,折中一下,咱的目的地是西昆仑,好几千公里的路程,全开车跑得好多天,不如先飞一段路,到了西平以后咱再改开车去。”
李阳明考虑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了,说:“你去准备吧,西边不太平,你最好准备几把枪。”
……
顾天佑回去便骂倒霉,吃个早饭遇上这么个古怪的老家伙,为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老子给暗算了。小龙女随声附和,只恨没能揍李阳明几拳出口恶气。蒋菲说,真把他打死了也于事无补,当下最要紧是恢复身上伤势,陈芝寒咄咄逼人,咱们躲出去一阵子,说不定不是坏事。顾天佑叹息说,就算有点鸵鸟精神,可也没别的办法了。
当下,将子琪叫醒,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末了交代说,对方咄咄逼人,行事不择手段,若有什么麻烦事,切记不要跟人家硬顶,一切等我们回来再做计较。陆子琪说,你们放心去吧,我心里头有数,若真遇上特别麻烦的事情,大不了把医院关了,跑回合众国去也不给坏人抓住做人质。
顾天佑说:“那倒不至于,只要你好好钻研医术,上顾天仁,下感地慈,民心所向,便是再混账的人也不敢公然把你如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一点上好人坏人都是一样的,这世上有你这样的医术的人毕竟不多,如无必要,江湖人最忌讳的便是伤害医生。”
陆子琪的手术水平最近两个月大有进益,接连完成申城大医院都不敢接的高难度大手术,苗世凡看过其中一台后认为,理论扎实,技巧娴熟,用刀准确,思路不拘一格,手术水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世无出其右者。
她更关心的是天佑的伤势,这种经络上的伤害,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束手无策。一般的伤中医或许还能调理一二,而顾天佑身上的暗伤,却是李阳明以道门术法将阴劲导入丹田造成的,绝非一般中医能够调理的。
“我身上这伤甭管是什么先进设备都探查不出来的,跟你学的东西不是一路,你就甭操这个心了,只要你好好的,便是大功一件,徐晓曼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关心一下,如果你有闲暇,最好是能亲自去一趟合众国,你弟弟一直惦记着你,顺便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放心吧,如果导师那边有了具体的手术治疗方案,我一定飞过去亲自主刀。”
顾天佑叹了口气,道:“你我之间万事不必隐瞒,这一去关山万里,寻地脉流棺是存在极大风险的,我这个人太不安分,绝不甘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这么一来却要连累你担惊受怕,这一别后会未必有期,我要是回不来……”
“我就找个合适的人把自己嫁了。”子琪干脆的:“放心去吧,你做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就算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我也不会苦了自己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