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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佑道:“这人外冷内热,痴情重义,不管出于何故,我都不可能见死不救。”接着道:“而且我觉着他很有可能知道一些重要机密,那些人想把我卷进这件事当中,我其实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样的人物在同时算计我和王宪两个。”
“算计你和王宪两个?”胡莫菲挠头道:“这个人把约什库勒送到这里来难道还另有安排?”
“不然他这么大费周章又是为了哪般?”顾天佑笑道:“瞧着吧,今晚且热闹呢。”
……
夜深沉,湖水如镜,湖面飘着薄雾随风摇曳,仿佛精怪幻化出的各种妖魅形态。从房子二楼的玻璃墙壁看过去,仿佛凝视仙鬼的居所。
一个缥缈空灵的歌声忽然传入耳朵,胡莫菲的目光最先看了过来,接着是子琪和乐儿。那声音依稀是个女声,偶尔婉转换音时又透出几分粗哑之意。似乎是个擅长女腔的男人在唱戏。夜半三更,听起来格外恐怖。胡莫菲还好些,方乐儿和陆子琪都已经变了颜色。
顾天佑半躺半坐在单向可看的玻璃墙前望着外面,转身问胡莫菲:“你说如果这个时候王宪忽然找上门来跟咱们要这个约什库勒,我要不要把人给他?”
胡莫菲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顾天佑道:“要是不想矛盾激化,自然是把人给他最稳妥,但这么一来不免有些对不住约什库勒,也显得我怕了他。”
胡莫菲道:“可是不给他,会不会让他认定是咱们在给王臣捣乱?”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么一来可不就正中了那个真正凶手的算计了吗?”
顾天佑笑道:“这个幕后主使千方百计通过孙京飞把我弄到这里,又想办法把王宪也弄来,目的就在于此,从他出手杀死第一个警察开始,这个局一直隐忍不发,等待的就是这最后的时刻,现在该入局的人都到齐了,接下来就该把事情搞大,进而激化多方面矛盾,我和王宪之间的,你慕野爸爸跟王臣之间的,西疆少数民族跟王臣和自治区政府之间的,甚至是共和国跟某个邻国之间的。”
胡莫菲大为惊讶的:“怎么还扯到国家层面上了?”
顾天佑道:“合众国曾经把共和国设计成十八个解体后小国,为了这个战略目标,境外势力培植搞分裂的个人和组织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一直没能成多大事,却也没断了给共和国添堵,如今台岛上那位岩里政男的学生上台后一个劲儿的鼓吹独风,北亚半岛的金氏王朝一直在闹腾,越闹越不像话,东瀛在通过新安保法后,连续四年军费开支增长超过百分之三十,这些事情凑到一起,等于一个局。”
“一旦西疆乱起来,我跟王宪正面交锋,各地的分裂势力同时跟着响应,外部某国再选一处争议焦点突然发难,一旦我们内部爆发出重大流血冲突,外部环境再发生巨变,西方世界就可以找到借口出兵干预。”
胡莫菲目瞪口呆看着顾天佑,惊骇莫名道:“这个局竟有这么大?”
顾天佑道:“我所说的都只是猜测,假设这个布局者真的存在,此人深谙牵一发动全身之道,他看到了西方世界有这个迫切的需要,注意到我们周边的这些国家,眼看着我们击败了印度,率先摆脱了金融危机的影响,正逐步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新助推器,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宁愿给西方世界做走狗,也不希望我们崛起这个事实,此人审时度势,制定了这么一个歹毒的计划,你能想象得出其目的何在吗?”
胡莫菲挠头道:“很难想得到,在我看来,你上述提到的各方势力都有可能运作这件事,这个范围实在太广了,现有线索很难集中到任何一方的身上。”
外面的歌声越来越近了,简直就是在耳边唱的,令人莫名的心生寒意,方乐儿受其蛊惑,已经有些难以自持,恐怖之色出现在脸上,子琪的情况稍好些,但显然也受到了影响。顾天佑冲胡莫菲一笑,道:“这个傻逼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请喜欢住在船上的老人家拉一段曲子给他听听吧。”
胡莫菲点头道了一声好。
一道琴音陡然响起,高亢嘹亮,仿佛一口长剑贯穿于天地间,杀气贯长空。那歌声刹那间弱了下去。接着越来越弱,如泣如诉之间,时断时续,琴音如剑,倾盆覆雨一般倾泻下来,两种音符的较量,那歌者已经是骑虎难下,几次想要奋起歌声,都被琴音无情的镇压下去。
就在那歌者几乎意乱神迷难以自持的时候,琴音突然戛然而止,胡三变的声音从龙女号上传出:“姓于的你回去吧,转告王宪,这件事很复杂,你们要找的人不过是个替罪羊,却是化解矛盾的关键人物,他现在危在旦夕,擅自挪动很可能会导致生命危险,胡某在此向你们保证,你们要找的人绝不是我们。”
顾天佑笑道:“老丈人还是靠谱的,这个布局者千算万算也决计算不到岳父大人跟王宪之间这种惺惺相惜亦敌亦友的特殊交情,有时候这种关系反倒比朋友还值得信任。”
胡莫菲撇嘴道:“不要脸,谁是你老丈人?我是凰首,你是我的凤翼,我可不是你的小媳妇。”
顾天佑嘿嘿一笑:“随便是什么都好,重点是领会精神。”
胡莫菲愁眉难舒,道:“这个约什库勒伤势这么重,一时半刻恐怕很难苏醒开口,按照你的估计这个布局者马上就要搞一次大动作了,一旦西边乱起来,王臣的地位不保,王宪发起飙来,恐怕我老爸的一句话也不大可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