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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他们将这一万多身上有真功奇术的江湖人变成不死军团,后果将会如何,不必我说您也清楚。”
顾天佑道:“前面的计划已经来不及阻止,那就尽量阻止他现在正进行当中的。”又问道:“你跟龙皇接触过,有没有见到他的真容?有没有听人提及此人姓甚名谁?”
耶律明月点头道:“只是见过了他的样子,但不管是肖龙阁还是其他人,都只称他做龙皇,从未听人说起他有别的称呼。”仔细回忆了一下,又道:“此人长了一张婴儿的脸,一半头发是黑的,另一半是白的,看不出多大年岁,另外,这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的权利欲似乎并不强烈,每次出现都很少说话,虽然肖龙阁以国士敬之,对他言听计从,但他的关注点却从来不在争名夺利上面。”
接着道:“直接参与这个计划的一共是八个人,不算三仙阁师兄弟,我和白龙师叔,其他三人分别是龙皇,灵山圣师和玄门南宗的魏玄真……”
“等一下。”顾天佑打断道:“这魏玄真不是在跟龙兴会勾结吗?怎么就又跟肖龙阁穿了一条棉裤?”
耶律明月道:“听肖龙阁讲,那震旦之城是个极复杂的所在,龙兴会称霸江湖两千多年,正是因为背后有震旦古城最强大的势力的支持,玄门南北二宗和禅宗与之抗衡多年,却也没被他们彻底灭了,究其根源也在震旦之城中,魏玄真的权利欲很强烈,并不甘心一直扮演二流角色,他背后有师门支持,对进攻震旦之城这事儿甚至比龙皇还热心。”
顾天佑能想象魏玄真是怎么想的。
修行是为了活得长,活得长却不只是为了修行。
权利可以让人膨胀,崇拜却能让人癫狂。高高在上的圣人和权欲熏心的疯子也许只有一线之隔。
魏玄真当然远算不得圣人,他活了一百多岁,人生八十多年都用来悟道,却还是看不破名利二字。那些看破的都是没有希望的,而他虽然年事已高,却自负春秋鼎盛。他还没有品尝过高高在上受人香火崇拜的滋味。
“这老妖道大概是做人做够了,想要当神仙,可惜道行不够,还轮不上他,所以憋着主意想造反。”顾天佑冷笑道。
耶律明月道:“如果肖龙阁没有大话欺人,如他所说震旦之城中藏着长生的秘密,就的确值得人们对那里趋之若鹜,实际上我和白龙师叔都很为之心动,修行人与天争命,无论是武者还是术士,再怎么长命也终究有限,谁不想拥有无尽寿命?”
他说的很对,如果说有一个愿望是值得这么多高人一起趋之若鹜的,也许便只有长生二字了。灵山圣师打发鸟儿传讯,只是想提醒一下二人已经暴露,灵山圣师也被肖龙阁画的大饼吸引了,处在他的角度,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很可惜,顾天佑当时小觑了天下英雄,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
顾天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高尚到哪里去,唯一跟这些人不相同之处,便在于不会轻易被诱惑。越是有吸引力的东西,背后就越容易隐藏危机。这个教训早在八岁那年在狱中便深刻领教过了。
二人悄然潜回到外岛,甲字区的三十二块场地上激战正酣。顾天佑跟着耶律明月潜踪而入,藏身于上方一小房间内,密切注视着下方的拼斗。
场内多了一块巨大的提示牌,显示着每一块场地上的结果。就在几分钟前,乔纳斯面对龙剑梅直接弃权了,提示牌上显示,小龙女下一场的对手是窟哥。林宏瑾这个老坏蛋,还真是说到做到。
场地里。
拳击家力臣的对手是一名中年华人拳师。二人实力比较接近,此刻战况正烈。中年人用的是咏春,只见此人,形如白鹅,一摊三伏,进退之间阴阳相顾,飘逸迅捷,出招刚柔合一,完全打出了咏春拳的最高境界。
耶律明月介绍说,咏春高手叫梁永泰,是南粤人,现在入了新加坡国籍,是他生死兄弟之一。一身功夫多年前便已经登堂入室,这些年一直在求突破,已经隐约触摸到了初步圆满的门槛。
但是,在台上,他却是被对手压制的一方。那位拳击家脚步运转如电,出拳势大力沉且极具预见性和准确性。这家伙高大雄壮的身躯看似笨拙,但其实灵活异常。他挥出的每一拳都有着爆炸一样的力道,梁永泰以化劲化解,每消化一拳都异常吃力。二人对战,体力方面本就是力臣占优,梁永泰打的如此吃力,时间稍长,高下立判。
梁永泰必败无疑!
顾天佑道:“有什么法子联络上你的人吗?赶快认输吧,再打下去,他坚持不了半个小时不被打死也得累死,登台比武是为了寻找突破的契机,实力差距太大,很难找到什么机会突破自我,没必要这么拼命。”
耶律明月道:“可以,我有一个兄弟叫萧北归,不久前晋升太巫境界,他没有参加这个比斗,我和他之间有特别的联络手段。”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枚细小的虫卵来。介绍道:“这虫叫羔鸪,又叫做母子连心虫,无论隔着天涯海角,只要捏碎了虫卵,那边的母虫就会立生感应,然后萧兄弟就会放出雕枭来寻我。”指尖发力一捏,那虫卵登时破裂粉碎。
辽代,契丹人曾建立起一座占据北亚大部分区域的大帝国,在引入儒佛道三教以前,萨满文化便是他们唯一具备传承形成体系的民族文化。萨满教在北亚地区一度影响极深,其内部体系严密,创立了独特的动物崇拜文化。萨满精于训练奇兽之术,丝毫不在道门中那些驯养兽兵的高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