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你了，我也会回诺丁汉来看你，头儿。”
    “那我想你了就去米兰，反正我的球队总是满世界跑。哈哈！”说到米兰，唐恩很快就不笑了。他问阿尔贝蒂尼：“德米，你说你最喜欢做教练，你喜欢的游戏也是冠军足球经理这种……那么你现在能不能从一个教练的角度来告诉我，后天比赛，我们应该做什么选择？外面那些分析评论你都看到了吧？”
    阿尔贝蒂尼早已经习惯了唐恩这种心血来潮的发问。他点点头，“如果我是主教练的话……我觉得我会选择放弃和曼联全力去拼，搞轮换，让更多的主力球员休息，让板凳球员得到锻炼的机会，保存体力，避免受伤，能拿到一分我就很满足了。”
    他一边说。唐恩一边点头。等他说完，唐恩又重重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很对，完全正确。一般来说，我们应该这么做。我再问你，Ac米兰和曼联的半决赛，你看好谁进入决赛？”
    这个问题让阿尔贝蒂尼考虑了很久，才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不确定……我觉得他们两队势均力敌，谁都有机会进入决赛，甚至捧起冠军奖杯也合情合理。”
    唐恩笑了笑：“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希望谁进入决赛？”
    这一次，阿尔贝蒂尼几乎是在唐恩把问题抛出来同时，就回答了他：“AC米兰。”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德米。”
    阿尔贝蒂尼觉得奇怪：“我记得头儿不是米兰球迷。”
    “是的，我当然不是了，但是我更喜欢让他们进决赛，而不是曼联。”
    “你和弗格森的私人交情不错……”
    “这和私人交情无关。我觉得AC米兰进入决赛，对我们比较有利。德米，还记得我曾经允诺要给你一场真正精彩、真正让你永生难忘的职业生涯告别赛吗？”唐恩扭头看着阿尔贝蒂尼笑，他看到阿尔贝蒂尼的表情正在发生他希望看到变化。
    “AC米兰一定要进决赛，他们必须进决赛。德米，那就是我送给你的告别赛，希望你喜欢。”说完这话，他低头看看手表，然后对阿尔贝蒂尼说道：“休息时间结束了，去训练吧。”
    拍拍还在发呆的阿尔贝蒂尼，唐恩转身走向他的教练组成员们。
    “伙计们，现在联赛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走到教练组成员们面前，他张开双臂道，“切尔西和曼联都有机会既拿到联赛冠军，同时还闯入冠军杯决赛，然后再努把力，还能拿下可以媲美传奇的双冠王。有几个人会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众位教练眼中，此时唐恩笑好像恶魔，背后有一对黑色翅膀呼喇一下张开。遮住了他们眼前阳光。
    ※※※
    一天之后，诺丁汉森林全队的大巴车抵达在曼彻斯特下榻的酒店。在酒店门口，被记者们围住的唐恩再次重申了森林队本赛季的目标是欧洲赛场，对于国内联赛的排名，只要最后能够保证前四，拿到下赛季冠军杯参赛资格他就非常满意了。
    “……如果能够再在冠军杯决赛场上遇到弗格森先生，我可不会客气了。”
    他这最后一句话给了记者们无限的遐想空间。第一，他这么说表示自己这场比赛不会尽全力；第二，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半决赛的对手穆里尼奥的切尔西无视了；第三，他对拿下冠军杯冠军信心很强。
    “该相信他说话吗？”奎罗兹看着照片上唐恩，问自己的上司弗格森。“一般来说，在有更重要比赛之前，放弃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是合理的，也几乎是一定的……”
    “但那只是一般来说……”弗格森坐在老板椅上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其实他心里也拿不准。唐恩这小子给他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候你会觉得他是如此真诚，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让你看；有时候却又让人觉得他满嘴谎言，一句话一个词都不可信。
    奎罗兹想要说服老板接受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无论怎么分析，在还有更大的馅饼前，唐恩都应该暂时抛弃小的面包，否则以他的胃口，是无法同时吃下一块面包和一大张馅饼。”
    “你说的很有道理，卡洛斯。”弗格森点头，“可我总有一种担忧……”
    “爵士，你是在担心AC米兰吧？那确实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尤其是这个赛季，他们的卡卡状态非常好……”
    AC米兰吗？
    弗格森想到了这支球队。这情况确实很复杂。联赛冠军弗格森无论如何不想丢，尤其是丢给穆里尼奥；同时，他也非常希望拿到自己执教生涯中的第二座冠军杯奖杯，成为可以媲美曼联俱乐部历史上……不，成为可以比肩英国足球历史上那些传奇人物的重要砝码。
    马克·巴斯比、比尔·香克利、布莱恩·克劳夫、鲍勃·帕斯利……那一个个星光闪耀名字。能够和他们放在一起，在日后被人一次次提起，弗格森的执教生涯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弗格森从沉思中醒来。他看着奎罗兹说道：“联赛冠军当然不能丢，冠军杯冠军我也要。先不管AC米兰是什么样的对手，我认为诺丁汉森林绝对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击败对手，哪怕他们只上一半的主力。让我们的人全力以赴。”
    ※※※
    赛前的老特拉福德主队更衣室内。
    弗格森正在已经换好了球衣，准备出场的曼联球员们前来回踱步，大声咆哮着，让他们紧张起来：“……想想你们上一轮联赛在朴次茅斯狗屎一样的演出！如果你们中间有人以此为荣，这场比赛你们还可以这样。如果你们觉得输给朴次茅斯是你们的耻辱，那么这场比赛就给我拿出全部的能量来，战胜眼前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