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血弓的异样
“望鱼?”我喃喃重复,眼前浮现娘亲坐在村口的石头上,深情而悲凉地遥望着远方的样子:
望鱼,望鱼。盼望有鱼,平安,喜乐。
思及此,两滴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滑落——
母亲,我,好想你啊……
次日,凤斗开始正式传授我法术。
冰凤族的心决和功法与我学过的其它法术大相径庭,所以学冰凤族的法术我等于从零开始,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借鉴的基础,所以学起来十分吃力。
“不对,重来!”
“错了!你用的是狐族的运功方式,冰凤和赤狐截然相反,用狐族的方式学凤族的法术,轻则损伤元气,重则爆体而亡!”
“练!最基础的都掌握不了,怎么学冰凤族的法术?!今天练不会,晚上别睡觉!”
……
凤斗和兔熊、大魔头、无相、盈雪……历任师父一样,一丝不苟,严厉苛刻,大概优秀的人对自己的徒弟,都是如此严格。
但饶是如此,将两个同样强大而天生相斥的血统融合,还是十分困难的。
所以刚开始的一个月,我竭尽全力,也只是将两种血统融合在了一起,冰凤族的法术一个也没来得及学。
融合了血统,在凤斗的教授下,我成功突破六尾,提升到了七尾,又在凤斗的指导下,从七尾,成功修炼出八尾,然后……凤斗崩溃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扔掉监督我练功时用来打我的木棒,凤斗怒喝,“冰凤族的血统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教的可是冰凤族的法术,冰凤族的!竟然把我最讨厌的赤狐族的法术练到了八尾,我特么的……”
“没事没事,师父再努努力,努努力,或许下一次长出的就不是赤狐族的尾巴,而是冰凤族的翅膀了呢!”见状,我忙一脸堆笑地安慰。
于是,在凤斗的努力下,我成功地,长出了九尾。
“……”望着火焰似在我身后伸展挥舞的尾巴,凤斗悲痛望天,一脸的生无可恋。
“没事没事,都是法术,哪种都一样,一样,”我忙讪笑着宽慰他,“能突破就好,能突破就好……”
“我就不信了,你还能长出十尾来!”凤斗怒气冲冲地开口,之后,凤斗赌气似的又坚持不懈地传授了我半年的法术。
这次,虽然没如凤斗所言长出十尾,但所有从凤斗那里学来的冰凤族法术,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望着一点儿冰凤族的法术都施展不出来的我,凤斗终于接受了现实,用力地喟叹一声,似要把心中的所有郁结都通过这声叹息倾吐出去:
“或许是,机缘未到吧……”
于是,我告别凤斗,踏上了回赤狐族的路。
刚得知父母被赤狐族杀害后,我确实想灭了整个狐族泄愤,但很快我就恢复了理智。
那件旧案是五百多年前的事,要找真凶也要从如今狐族已年过千岁的人中下手,和年少一辈无关,不能殃及无辜。
所以,我这次回去,除了打败曾嘲笑我的赤狐族其它圣器的主人,替自己和血弓出一口气,还有就是暗中找出当年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报仇雪恨。
回到赤狐族,我第一个去见的,就是我的师父,盈雪。
一年多不见,也不知道那个认真可爱的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刚迈进盈雪的宫殿,便看到了盈雪那抹熟悉的身影,不过从没有侍从的她,此时身后竟多了一个赤狐族少女。
难道,这是师父新认的徒弟?
思及此,我心上蓦然一酸:我就一年没回来,师父就移情别恋了啊!
刚要抱怨,盈雪已厉声开口,声音异常响亮:“有鱼,你不是去找无相了吗?怎么会拜赤狐族的死对头凤斗为师?!”
她的话中,带着溢于言表的怒火,我隐约觉察到这话中的不妙,本想说出实情,但瞥了眼盈雪身旁的陌生少女,不得不改口:
“无相让我找的,说只有他能帮我解决血统的问题。你看,在他的指导下,现在的我已经成功突破瓶颈,修炼到九尾了。”
“我的定情信物丢了,你帮我去找!”话音刚落,盈雪又道,声音响亮而快速,带着一丝催促的意味,她挤了挤眼睛,似乎在暗示我什么,但是我没看明白,刚像问个清楚,盈雪已预感到什么似的,立即打断,声音如刚重逢时一样严厉:
“快去找!!”
“哦……”我弱弱地点了点头。
可能方才是我多虑了,她只是急着找那块映月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而已。
刚听盈雪的话走出院子,盈雪身边多出来的那个狐族少女便追了上来,她拽住我的胳膊,盈盈一笑,看上去疏离而有礼:
“不用去找了,长老找到了。”
“这么快?”我诧异。
“嗯。”
“怎么找到的?”我道,转身便向殿内走去,却被少女拦住了,仍是疏离而有礼地一笑,道:
“信物是找到了,可血弓还在族长的大堂里,长老让你去把月弓取回来。”
“血弓怎么被拿到族长的大堂上去了?”我一惊,“是族长不想给我了吗?”
“不是,是族长发现血弓有异样,拿去查看了。”
“哦。”闻言,我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听师父说起我拜狐族死对头为师这件事,我还以为族长因此怪罪,没收了我的血弓呢。
可能盈雪担心的,也是这件事,所以方才才对我有那么大的火气。
还未走进院子,我便看见血弓远远地被放在族长正厅中的一个木架子上,刚要迈进门槛,血弓上突然爆发出一股红色能量,将我击退了一步。
它似乎,不想让人靠近。
怪不得那女弟子说它有异样,这平时粘我粘得恨不得把自己绑在我身上的血弓,连我都不让靠近了,可不是有异样嘛!
但此时我已经是修为突破了九尾的强者,这点斥力根本奈何不了我。
略一抬指,它的排斥就被我化解于无形,可它还是不断从体内释放出排斥的法力,而且我离它越近,它就越躁动,在我完全走进了大堂后,它竟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看来血弓这回是真的病得不清……
刚伸手要去拿血弓,血弓突然飞起向我射了过来,刚要出手防御,却听“铮”地一声脆响,重物撞击的声音于对面响起,是什么东西与血弓相撞,而血弓并没有射中我,它只是横在我胸前,似乎替我挡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