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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举例的两种人生都建立在当事人各自的价值观选择上,不分好坏更不分贵贱。
而事实上从佛学的角度解读世间一切皆有因果,从科学的方面探讨则是仍有未知尚待论证。
保持好奇心对人类而言是本能也是义务。不过现在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我向辻村小姐提问“你们到底一年拿多少个月的薪酬才这么死心塌地地呆在异能特务科”。
我抱住中也的腰,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突然冲上前去把辻村小姐的车给掀了——我倒不怕他打人,毕竟辻村小姐是位肉眼可见的秀丽女性。
最近股市行情不好,森先生还不给报销私人敌对冲突所导致的损失。美其名曰为了组织的利益最大化,可我看他偶尔抠门的样子倒像是入了魔。
港口Mafia真穷!我在心里骂道,又把中也的腰箍紧了点。
被当场揭穿谎言的辻村小姐脸上因为羞恼一片通红。她轻咳两声,却并没有缓和如有实质的尴尬气氛,继而破罐子破摔地选择了直接坦诚以对。
中也听完她的自我介绍和对眼下情况的大致阐述,差一点点就要把脏话脱口而出,“你们异能特务科什么意思?主张受害者有罪论还是想越过我教育我妹妹?”
嚯,好死亡的选择题,换我肯定不说话了(虽然我还有点在意中也是怎么知道受害者有罪论这个词的,照他的阅读量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词汇)。然而辻村小姐无愧是坂口先生的下属,不出意料的承袭了前辈的死板与耿直。
“恕无可奉告,我只是按照规定办事,还希望您能够配合我的工作。”辻村小姐说,“而且您似乎以中原深海小姐的监护人自居,但据我所知,中原深海小姐的抚养权是在另一位与您体格外形......截然不同的先生名下。”
天啊......异能特务科搜查官精准踩雷的功力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登峰造极。
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关于我真正法律层面的监护人,长久以来一直是中也非常介意的事情。
因为当我被中也发现的时候,他没成年,哪有未成年人收养未成年人的道理。于是经过一通辗转争夺——红叶姐和森先生两个人都不愿意向对方妥协,最后他们决定折中,将我的抚养权交予一位在港黑底层恪守本分的老实人手中。
他还收养了龙头战争中的五名遗孤,再多一个也没什么,更何况只是挂名。
——这是彼时森先生劝服中也不要如此介怀的说辞。
我想辻村小姐应该是不认识中也的,至少她不能将脸与名字对上号。
关于中也的绝大部分资料应该都被归类到了最高保密等级的范畴之中,他的凶名就真的只有名字,甚至哪怕在横滨也鲜少有人目睹过重力使者的真容。
“所以呢?”中也的手盖到我的脑袋上,轻轻摩挲,“光凭这几句话你就想安然无恙地当着我的面,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吗?”
中也这话说完,我便注意到脚下地砖正在迅速地皲裂,裂痕宛如疯长的藤蔓一路延展至辻村小姐面前!
我见势不妙,当机立断站了出来,“不不不不!她没这么说!我立马回家哪也不去!”
我把中也往校门外拱,一边往他怀里钻。中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怂什么!不打她拆她车总行吧?!”
“不行!这可是我们学校门口!”我往辻村小姐的方向瞥了眼,她的面色发白,但自始至终也没有挪开一步。很坚强,也很固执。
即便是持有异能经营许可证的港口Mafia,袭击公务员也是大事。我可不想本来就被认定为特级危险的中也过上被军警通缉追杀的日子。
我指着脚下的地砖,“看见了吗,这是从俄罗斯挖回来的大理石!可贵了!一平米四万円呢!”
其实并不是,这是最常见的人造大理石,又名水磨石,比起学校花园里一株几十万的兰草简直跟白送的一样。
“......哦......是、是这样的吗......”中也的注意力瞬间被我移开了。
他看了两眼地上明显的裂痕,又环顾四周——虽然没有旁人,校门上的监控摄像头倒是在正常运作着。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拉着我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还不忘回头撂下狠话。
“告诉坂口安吾,回横滨后我亲自带她登门造访,让他记得做好准备!”
中也走得飞快,我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我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无所适从满脸不甘的辻村小姐,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中也。
被他们这么一折腾,我都快要忘记最开始大家闹得那么不愉快的理由是为什么了。
但愿坂口先生可以不要因为中也的临时起意加班吧。
但愿。我不太虔诚地为他祈祷着。
第37章
037熊孩子与熊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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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时我上过一门课,课程名称是《异能、个性与我们》。
整本书与其说是探讨,不如说是科普了“在早初的蒙昧与黑暗已过、个性和异能各放异彩的如今,国家该如何统筹规划这根忽然从人类进化树上横出的新枝”的相关知识。
异能者或拥有个性的群体结社,若是想要得到合法集会活动的许可,必须经由异能特务科层层审核并获得其发放的【异能与个性许可证】才算获得放权。
另一种方式则是以个人名义报名参加“英雄考核”,考取【英雄执照】,成年后与同样持有执照的人共同组建英雄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