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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出言婉拒,就见张良用手撑起身子起来,他身体仍然没有大好,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还是有些吃力。那一阵衣衫摩动的窸窣声后。属于男性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昭娖反射性的就要往后面退。
“别动。”还没等她出身。张良伸出一只手已经扶住了她的头,另一只手向脑后伸去。修长的手指绕到昭娖脑后把那绺散下的长发握住仔仔细细再缠绕在头顶上的发髻上。乌黑的青丝随着他绕发的动作从指间一点点滑过。丝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将头发缠好后,他伸手拔下自己头上发髻上的木簪插*进她的发髻里。
“张子?”昭娖睁大眼问道。
“眼下你的木簪寻不到,先用我的。等到找到了再还就是。”张良把木簪戴到她头上后,便跪坐回去,拉开和昭娖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会不会玛丽苏过头了些?
☆、野草
昭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和男子距离这么近过。陈缺是她事实上的继父,平日里教她习文练武她都是带着一份敬畏。而项籍那位未来的西楚霸王,他只是把她当做面若好女的男人,而她从来也没把他当做真正的异性来相处。
而这次比陈缺和项籍都不一样,和他们每一个都不一样。昭娖还记得那麻布衣袖在自己脸颊划过的触感,和那男子衣裳上干净的味道。
夜晚屋内一片漆黑,榻上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入睡。而昭娖却抓住被子睁着一双眼。室外并无多少光亮透进来,她睁大了一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有些恼火。拼命把心底里升起来的叫她无措的感觉压下去。
张良身体好些后,昭娖让他出来多多晒晒太阳。不要一天到晚坐在屋子里看书。院子里的桃花越发开的艳了。粉红的一堆堆压在枝头,虽然不是樱花却有着樱花的神韵。远处看着花瓣随风而落颇有别种风情。
偶尔看书乏了,张良也会走出屋子看着院子里那株开的艳的桃花。
看见昭娖站在树下落了一身的花瓣,她今天没有像往日那般在头顶梳发髻,而是按照楚人的习惯把长发编成辫子结在耳后。此时男女衣裳没有式样上的差别,她这发式让她看上去更加女气。
她低下眼把玩着手里的桃花花瓣,指甲对着指头上生嫩花瓣掐下去,顿时显出个凹陷。汁水也染上指甲边缘。
“瑜。”听得身后传来声音,昭娖转过头去。
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双盈盈的眸子在粉红的桃花的映衬下,莫名的有了几分动人。尤其面前这人面上肌肤白皙似玉。
一头长发都梳成辫子结在耳后,那长辫结在耳后垂在胸前给人添了不少的柔意。
若不是那嗓音,或许张良真的不相信这人竟然是个男子。
张良看见她回过头来,不由得楞了楞,但又很快不留痕迹的别开眼。他自己也是面若好女,但是面前这少年面若姣好的却丝毫没有了男子该有的硬朗轮廓。不论是面相还是轮廓都像极了女子。
而这对于一个男子来说,长成这样并不是一种好事。
昭娖回过身来几步走到张良面前,笑道“张子也是出来赏桃花的么?”
张良颔首笑道“看书乏了,便出来走走。瑜,怎么做如此打扮。”这份打扮去了少年身上原本不多的男子气,更像深闺里的貌美贵女。
昭娖闻言抬首冲张良一笑,她手伸入袖中,取出一只深棕色的木簪陈到张良面前。
张良看着眼前的的那只木簪,再抬眼看面前那个双眼明亮的美貌少年。不由得莞尔“瑜的发簪寻着了?”
嗓音温和似春日里的柔风,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昭娖一弯嘴唇“未,不过若是我用了,张子用什么呢?我做此打扮也可。”说罢,拿簪子的手往张良面前一呈。
“瑜最好不要做此打扮,毕竟此地不是楚地。”张良知晓楚地将南蛮包囊在内,下至庶民上至旧楚王室都有些南蛮的作风。楚国曾经被中原诸侯蔑呼为楚蛮,与这个也有关系。
“瑜本楚人,做此打扮本可厚非。只是怕心术不正之人看去了会有麻烦。”张良看着昭娖道。世间好男风之人不少,就算不敢上前轻薄,但是那种狎戏的目光就够让人受得。“如果瑜的簪子找着了再还不迟。”
“那么张子怎么办。”昭娖眼睛不禁就朝着他头上的发髻瞄去。张良头上发髻并没有插有发簪,而是简简单单用根发带束好。
虽然男人们会把自己头发盘好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可是昭娖一回想去那天他替自己盘发时候的熟练,在脸红之余也不得不说一声:手艺甚好!
“此时风光甚好,一同出行吧。”张良看着昭娖抿着嘴唇将簪子收回袖子里说道。
春日出行,算是雅俗共赏的活动了。
昭娖并没有按张良所说的那样将头发盘在头顶,依旧按照原来的那样出了门。张良看着她带着稍许赌气的走出门笑了笑。
此时男女定情多是在春日的野外,草长莺飞,春风拂面。昭娖看见了不少少年少女卿卿我我还有看着农具走过的农夫。
在野外踏青的士人也有不少。有些是真正来看风景的,有些则是抱着“有女怀春,吉士诱之”的心思。
因为是徒步而行,所以一路上张良和昭娖两个人被人看了遍。张良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不管对方目光或爱慕或暗含邪意或打量,他都能淡然处之。似乎那些向他投来目光的都不过是寻常的草木之类,并不值得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