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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声音……”张良问道,听得她轻描淡写将亡国后的生活道来,心中不免有几分紧。同样是作为旧六国贵族,灭国破城时的绝望和仇恨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当时少年气盛的他就是凭借着这样刻骨的恨意,散尽家财弟死不葬,只为博浪沙孤注一掷。
“年幼时候,找了个艺者学的。学的很好吧。”说到这,昭娖俏皮的一笑。“那时候想着做男人不错,不必像女子,到了年龄不管是否愿不愿意找个丈夫嫁了。”
张良听了她的话有些失笑,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是如此。见她笑得灿烂,手不禁伸出来去抚她脸庞,但很快收了回来。
“阿娖可去过临淄?”临淄是旧齐国都,是当年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昭娖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张良。语气里淡淡的“自从来了齐,我就只在下邳和你呆着。临淄我还真没去过。”
“噗嗤。”张良听出这话语里的嗔怪,笑了出来。他挑起唇角,黑眸清亮。看了昭娖好一会,他才缓缓道,“那么良愿带阿娖一起前往临淄。”
少女明眸善睐,眼中似有春水转动。
“阿娖可愿?”他心中生出希翼。一双漂亮的凤眼紧紧盯紧了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昭娖倩然一笑“子房诚心,我自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临淄玩喽~!要写阿娖女装了。张良那时候还没有正式修道,做不到六根清净,心如止水。而且听闻这么一个说法:男人想OOXX一个人不一定就是喜欢,但是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一定有这种想法。所以啦~~~
☆、白玉
东上临淄的道路三川东海道最是快捷的道路。
驰道上马车飞奔而去,昭娖坐在马车内,偷偷用手指戳开一点车廉,想要看看外面的风景。结果只看见一排飞快略过去的树。
“驾!”越夫手中的鞭子狠抽一下马臀,马车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坐在车廉前的吴丫抓紧了车辕生怕被这速度甩下去。
昭娖放下车廉,身体因为马车因为速度的突然加快,不禁向后倾。她脚蹭动身下的席子回到马车车厢最里面。
“一点都不好看。”昭娖蜷缩起双腿,不满道。坐坐在她身边的张良笑了起来。
“驰道都是如此,若是阿娖觉得烦闷……”他唇角浅浅弯着,见昭娖好奇望着他。袖中的手指动了动探出去轻轻按住她袖下的手,见她没有挣脱心中一喜。便更进一步撩开手上的布料直接握入掌中。手中的柔软触感让张良脸色越发笑得灿烂。他将身子朝着昭娖挪近了些。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张良的嗓音低醇磁性,看向昭娖的眼里都是笑意。
昭娖察觉到他的力道,便顺着他的手腕,将身子朝他依偎进稍许。她静静听了他所唱的歌词,听出这歌里有几分调侃的意思,她立即装着嗔怒的模样对着张良的手臂就是一捶。力度很轻基本等于在瘙痒。谁知拳头刚刚才揍到张良胸前的衣襟里,这只手立即被捉住,张良对上昭娖错愕的双眼,一拉她立刻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你!”双手被制住,张良深衣的两只宽袖盖在她身上,昭娖颇有些气恼,她头抵在张良胸前,奋力扬起下巴瞪他。
温香软玉在怀,虽然被昭娖狠狠瞪了一眼,张良也明白她并不是真的因为他的行为发怒。他把她圈抱在怀里,下巴微微蹭着她额上的肌肤。
“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昭娖眨眼,这是晋国的歌。话音里音调稍有变化。能听出来已经不是夏言了。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既见君子,云和其忧?”昭娖被张良抱在怀里,挣扎几次不见他有放手迹象,也随他去了。韩国出自晋,她听得出来他是在唱家乡的歌谣。昭娖也跟着模仿他的音调唱了两句。
“阿娖曾经答应我,要教我楚语。”张良眼里含笑看着怀中的少女。昭娖抬头露出雪白颀长的脖颈。
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她瞟了他一眼,用懒洋洋的语调说道“知哉~”话语里糅了几分吴语的柔软。可以称得上柔媚的音调听得张良抱紧了她,脸贴在她发髻上噗嗤一笑。
“不过眼下良要先教阿娖齐语。”
昭娖闻言不解的抬起头,到下邳的这几个月,她已经能大致听懂,而且对话也不是什么问题。
张良一笑,“是临淄齐话。临淄是齐国国都,话语总是与齐国其他地方不同。”话语间他似乎没有察觉到齐国已经不存在,为秦所灭。
昭娖听了,微微低下头来。“这么麻烦……”
“是啊,如此麻烦。楚语也是同样吧。”原楚国一路超过长江的界限,占地最广。因此方言多变。
“在临淄会不会还看得到齐王宫?”昭娖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轻蔑。当年齐国在山东六国中最后一个被秦国所灭。而且竟然是齐王建自己主动放秦军入临淄,秦军不费兵马之力便灭了齐国。
张良一怔,随后嘴角挑起一抹笑“怕也难了。”
秦军灭国,最要做的便是毁掉一国的重器和宗庙。代表王权的王宫恐怕也要被洗劫一空。齐王宫也不能例外。珠宝钟器美女统统都要被送往秦帝都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