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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滚落在榻上,昭娖一边被他弄的生痒一边用手将他推远稍许,“吴姬你当真不要?”不是说男人对送上门的从来不拒绝么。
话语出口就被堵了嘴。
“眼下你一人足矣。”迷糊中,昭娖听见耳畔传来一声轻语。
进入五月的恶月,楚地里人们都忙着采集药草驱邪的当口,从原来的齐国传来消息原来的齐国国相田荣公然驱逐项羽所封的齐王田都。田都只有一路逃窜奔至楚国。
反秦才安定下来的天下在戏亭分封后两月不到的时间里又陷入了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乱了~~~~~将要进入楚汉战争
117潮起
三齐变乱,西楚国朝堂之上因为原齐国国相田荣公然驱逐项羽分封的田都,田都此时一脸的丧家犬似的落魄。头上也没戴齐王冠,只是普通的冠,身上就更别提王服了。眼下文武大臣站立两旁,中道上就齐王田都在那里。
东边上的王座上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前来的西楚霸王还没见人影。
五月五乃是楚国祭祀先人的时候,昭娖前段时期跑到会稽给昭座和昭成扫墓祭祀忙得脚不沾地。听到三齐变乱的消息又担心自己被抓包干活赶紧赶了回来。这上朝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事情,天微微亮就要赶来。结果一直守到现在都没看见项羽踪影。
昭娖路途上没休息好,又站着浑身又累又乏,不禁稍稍闭了眼。谁知这点小动作被不远处的范增抓了个正着。老爷子现在因为项羽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一肚子里满是火。懈怠的昭娖自然挨了他的一瞪。
她看到老范增的那一瞪,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只当做没看见。双手收在袖里,一副专心等待君王的模样。
三齐变乱,作为西楚霸王的项羽本来应该赶紧前来。却等到这个点上,傻子也看出来项羽对齐国的事情并不热心了。
昭娖眼瞅着群臣都是一脸漠然,猜测着他们此时内心里暴躁如雷。觉得多了几份趣味。
“今日大王怕是不能到来了。”最终项伯说道,他的官职是左尹,但是他是项羽最倚重的季父,他也有资本在朝堂上说这句话。
众臣散去后,范增和项伯两两对望。范增脸色不佳项伯却是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范增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他快步走到外殿一把揪住一个寺人厉声质问,“大王此刻在何处!”
在王宫的一处宽阔的树林地上,虞姬骑在一匹马儿上肆意的奔跑,她明艳的面容在阳光下越发娇艳,她惊喜的笑着撒下一匹清脆动听的笑声。深衣外的那一层素纱蝉衣随着风吹飘起来。
她肆意奔跑的马儿身后还跟着一个竖仆没命似的跟着她跑。
项羽看着马上娇媚的虞姬,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大王!”突然一声苍老的怒喝在不远处炸开。项羽回头一看竟然是看见老范增怒容满面,一手提起礼服的下摆快步朝他走来。
范增如今年已七旬,快步走起来便有几分吃力。待到走到项羽面前的范增便有些气喘。
“今日朝会要商议三齐变乱之事,君王怎可置一干臣子于大殿之上空等?”
虞姬听见范增的那一声呵斥,顿时身上一个激灵,吓得手中一紧拉住缰绳停下马来。身后跟着跑的竖仆早一个撑不住跪坐在地大口喘气了。
“如今天下已定,三齐变乱不成气候。无事,无事。”项羽自从做上这西楚霸王后,越来越对这个亚父耐心不济。他想要的是高高在上,而不是被斥责。因此对范增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耐。
“大王!”范增几乎被气的胸口气血翻涌,“大王乃是西楚霸王。霸,伯也。大王既然为天下之伯,天下诸侯之长,理应行方伯之职。如今三齐变乱,齐王遭受驱逐,大王应当效法庄王与齐桓公,出兵讨伐田荣,以正天下之序!”
项羽听着范增与其说谏言还不如说斥责来的贴切的话,脸上有些发冷,“田荣无耻小人,与他那个兄长一样都成不了气候,不足为虑。何忧之!亚父如此话语,该不是气我没有拜亚父为相吧?”
“老夫年已七十,拜相是否和我有何干——!”老范增怎么也没想到项羽给他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他气的浑身颤抖那句过后半饷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虞姬已经从马上下来,赶紧走到项羽和范增面前盈盈下拜,“贱妾拜见亚父。”
“咄!老夫受不得贱婢一声‘亚父’!贱婢非嫡王后也敢唤老夫‘亚父’?!”老范增怒不可遏。
“亚父,虞姬她只是无心之失。”看到范增如此恼怒,项羽出言为虞姬求情道。
范增听了怒极而笑,连连点头“好个‘无心之失’,大王若是想做吴王,老夫也无可奈何!”说罢,拂袖而去。也不看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虞姬。
“大王。”虞姬被项羽扶起来忧心道。“方才……无事吧?”
“无事,年纪大了难免脾气也大。过几日等气消了也无事了。”项羽一手扶起虞姬道。
昭娖在退朝后换了一身常服就往阳羡侯府去了。
府里阍人一听安陵君前来拜访,立刻一溜快跑进去通报,不多时家吏前来将昭娖迎进府中。
眼下已经是炎热的五月,走道两旁的竹帘上垂下的玉璧随着夏季的清风微微摆动。上乘的玉璧在光线下越发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