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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在这段由C.C.带来的沉默中,赤司征十郎竟然突然想到了一个论题。
是否,在被他视作历史的鲁鲁修的人生里,在他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这位少女也保持着这样的沉默呢?
这就实在是太偏题了,偏离主旨到没边儿了。
所以赤司征十郎很快便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绪。
因为想要夺回什么,守护什么,所以鲁鲁修迈出了第一步。但是想要守护最重要的东西,就必须要舍弃其他东西。迄今为止,他舍弃了许多,我也在其中,现在他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时之政府危害到了他唯一一个不能舍弃的存在,所以哪怕从死亡的永眠中醒过来,从名为地狱的天堂里爬出来,他也必须要站在这里,彻底摧毁这些人的野心。rdquo;
赤司征十郎似乎听到C.C.笑了一声,但是他无法分清那笑声中的含义。
非舍弃一切者不能为王,但是鲁鲁修为王的初衷正是这个,所以即使是不老不死的魔女,也没办法说清楚hellip;hellip;没错,以前hellip;hellip;很久很久以前,我也说过的。rdquo;
如果我和这个男人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关系的话,我当初就不会站在那里,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rdquo;
没错,你提出的问题,我的答案就是这个,以前是这个,现在还是这个,某一天,鲁鲁修又一次胜利,你再问我,我还是一样的回答。rdquo;
这个回答和我那漫长而无尽头的经历一样永恒存在。rdquo;
所以无法接受你变成和我一样的存在。
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才阻止了我的死亡的?
现在怎么能让你也坠入我所在的深渊里?
名为悔恨和痛苦的毒汁在不老不死的魔女身体里流淌着沸腾着,在那个黑发紫眸的少年从英灵变回人类,或者变回死者之前,这凶猛的毒将永不停息。
对于这两个异界来客而言,天堂是地狱,永生亦是地狱。
赤司征十郎以后或许会明白,但是他现在不明白,所以他只觉得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少女说话果然有一股年长的智者般的意味。
简而言之,故意把简单的话说得像哲学论文一般晦涩不明。
但是,即使听不懂少女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赤司征十郎也能听出少女声音里的感情。
那是一种赤司征十郎所无法理解的悲伤,浅淡自然到仿佛与生俱来,却让少女吐出的话语字字铿锵。
曾跪在教堂里,双手合十向圣母哭泣祈求的魔女此番再度为了同一个理由,打碎那神圣的雕像,踩上去,将其践踏成灰。
只要能实现愿望mdash;mdash;
所谓恶魔,本来就是渎神的邪道。
没想到最后要让契约者教自己这个道理。
听着鲁鲁修的话,C.C.不知不觉地扬起了嘴角。
啊mdash;mdash;
真熟悉啊,这一幕。
靠打嘴炮的方式发泄了一通后鲁鲁修气顺了许多(并没有),也不再拖延时间,极其干脆地用Geass命令时之政府的人臣服。
除了现在被捆缚在鲁鲁修面前的人之外,当然还有躲藏逃窜的时之政府土著,但是只要吩咐这些人把持好时空通道就行,刀剑付丧神的话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即使是新诞生的,只要数量足够便不必在意。
回到熟悉的天守阁,让歌仙兼定和乱藤四郎以自己为例子给其他刀剑付丧神上课让他们别来打扰,鲁鲁修终于有机会坐在椅子上休息了mdash;mdash;哦,用来装逼的椅子是不能在尴尬地提回来的,鲁鲁修现在坐的是天守阁书房的椅子。
C.C.在卧室的卫生间里处理身上的血垢,鲁鲁修坐了一会儿,恢复一下连轴转消耗的体力。
当然了,这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而非身体上的疲累。
赤司征十郎姿态自然地打量着这明显是古代建筑构造的天守阁,没有率先开口。
之前,他和鲁鲁修达成共识,一切等救回鲁鲁修的同伴后再说。
现在就是双方真正需要开诚布公的时候。
但是赤司征十郎已经看到了足够多的东西,最关键的事,他也已经下了决定,所以此刻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半点不着急。
瘫在椅子上的鲁鲁修仰着头,双目微阖。
征十郎,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rdquo;
赤司征十郎眉心微动,不解地看向鲁鲁修,为什么这么问?rdquo;
hellip;hellip;rdquo;
或许是觉得自己现在的仪态实在不适合谈正事,鲁鲁修深吸一口气,脱了帽子扔在桌上,站起了身,隔着一张桌子与赤司征十郎对视。
鲁鲁修直视着红发少年平静的面容,回忆之海中翻涌的是不同的画面。
似是无法在目光接触的情况下说出想说的话,鲁鲁修移开了视线。
想要相信hellip;hellip;rdquo;
什么?rdquo;赤司征十郎没听清鲁鲁修在说什么。
没什么。rdquo;
鲁鲁修再度看向赤司征十郎,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游移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坚毅的神情。
虽然hellip;hellip;现在的场合似乎不适合这么说,但是果然hellip;hellip;
赤司征十郎总觉得鲁鲁修在擅自下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决心。
(说C.C.自说自话的你倒是先照照镜子啊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