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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泥已经褪去了, 即使是在山顶的刀剑付丧神也不愿意继续坐以待毙, 一窝蜂地往山下赶, 另一边,迪卢木多和歌仙兼定他们也快要追上来了。
离众人的终点最近的人就是赤司征十郎和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暂不去说,赤司征十郎hellip;hellip;赤司征十郎发现自己无法迈开步子。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赤司征十郎受到的冲击甚至可与当初知道鲁鲁修是世界之王时的震惊相比。
有一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根本不应该存在在可能rdquo;这个范围内, 就算再谨慎也只能说一句可能性是负无穷,在数学意义上等同于零。
怎么可能?
那hellip;hellip;那可是C.C.啊。
红发的异瞳少年尚未从友人安然回返的惊喜中平负下来, 顷刻间便掉入了寒冷彻骨的冰窟里。
他站在原地, 茫然地仰视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场景和话语,久久不曾回神。
连旁观者都是如此,就更别提当事人了。
当然,和赤司征十郎片面地以为C.C.和鲁鲁修之间的关系有多好有多亲密不同, 虽然无法否认彼此之间有着非常深刻的羁绊, 大概hellip;hellip;也存在着无法斩断的联系, 以及稍微有些复杂的感情,但是作为当事人,鲁鲁修很清楚他们两个的性格超级不和,而且关系绝对不好,一天吵一次架都是轻的。
不要说避开伸出的手了,直接拿枪对准他, 自顾自地来来去去,把最重要的事隐瞒到最后,还在关键时刻说什么永别了,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他扔到了自己的记忆画廊,半点不期待他有可能会回去hellip;hellip;
鲁鲁修突然感到身体里所有的悲戚都冒了出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在C.C.眼中的样子一定有趣极了。
那家伙起码能抓着这件事不放起码一年hellip;hellip;在这件事过去之后。
或许是活了太久的关系,虽然懒得不行,连看人脸色都懒得看,但是C.C.想认真干的话就没有出过差错,阅读空气这种事也相当擅长,叫人有时候都想怀疑那张冷漠的假面下面莫非竟有一颗敏感的心。
你到底还要任性多久?rdquo;
熟悉的,同时也格外陌生的声音。
除了用的语气以外,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声线的起伏,确实都是C.C.没错。
鲁鲁修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震,仓皇垂眸,不再直视眼前之人的眼睛。
我的愿望,你确实已经达成了,虽然你并不想达成,但是就结果而言,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你到底还要任性多久?rdquo;
被斥责,或者说问罪的黑发少年仅仅是低着头,纤细修长的身体在夜风夹带的雪花中轻轻颤抖。
因为夜色所以泛着点儿灰的雪花顺着风的方向穿过少女扬起的发丝,有的粘连在了碧绿的发丝上,有的被打落,又附着到黑裙上,好像一开始就有的图案。
真是可笑,直到现在还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会为了你活下去吗?在你自己都死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变成英灵的现在,直到现在还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依旧把你当作我的契约者吗?rdquo;
无论是契约,还是约定hellip;hellip;你确实没有达成吧?就这样还有脸站在我面前吗?rdquo;
鲁鲁修middot;Vmiddot;布列塔尼亚,我是魔女,是渴望将自己的存在彻底终结的不老不死之魔女,你在对魔女期待什么?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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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修抬起了头。
那双清澈的紫琉璃般的眸子,在黯淡的光线下,仿佛盛满了一整片的星空。
连从那眼中滑落的流星都带着悲伤的紫色。
黑发的少年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在失去重要之物时,那双眼睛hellip;hellip;仿佛连悲伤都成了紫色的眼睛hellip;hellip;
一整个宇宙的黑暗都叠加到那双眼睛里。
浓重的色彩从来和清澈无关。
鲁鲁修抬起了头,你再也不能从这个少年眼中见到比此刻还要凶恶的目光。
那是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活生生撕碎灵魂烧毁的憎恨和愤怒。
安哥拉曼钮。rdquo;
年轻的王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冷静下来。
的确很快。
化作魔女的安哥拉曼钮不过是用话语缩短了这个过程。
此为mdash;mdash;灭世之棋盘。rdquo;
鲁鲁修轻声解放宝具真名,那种咬牙切齿择人欲噬的纯粹到极致的恨意让此世一切之恶都不禁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变。
鲁鲁修换上了白色帝王服。
扔掉帽子,年轻的王者完全没有在意因为在捕捉范围所以同样被困住的面露诧异的英雄王和赤司征十郎。
【此为mdash;mdash;灭世之棋盘】
Caster 鲁鲁修middot;Vmiddot;布列塔尼亚的宝具,最强大的底牌。
阶级:A++
种类:对军宝具
被这个宝具捕捉的人,都会成为世界之王的棋子。
身为棋子,无论是作为己方的弃子还是地方要被吃掉的王,都在棋手的掌控之中。
死生不由自主,方显无上王威。
但是,在捕捉对象有且仅有一人,即敌人的时候,是没有棋子可供驱使的。
这个宝具自有其限制,但这么显而易见的弊端当然不包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