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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的侍卫,还能把主子弄丢了,真是稀奇。
理国公冷笑两声,却还是将贾赦带回了将军府,并且命人好生服侍他。
贾赦换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只穿着里衣坐在床上,却挑剔了起来,“这里衣的料子就是我们府里的下人也不穿了,还有这些个衣服,花色老旧,质地粗糙,莫不是拿错了?”
服侍他的是理国公的亲兵,为人灵活,不但替自己开脱,还要替他们国公爷立功,“这已经是将军府料子最好的衣服了,我们国公爷不讲究吃穿,他为了军务夙夜……”
“你懂不懂为尊者讳?”贾赦狠狠瞪
了他一眼,“不懂让理国公亲自来教你。”
自从明夙登基,普天下就说不得写不得“夙”这个字了,不然就是冒犯帝王名讳,要是寻常口误也就罢了,他偏偏在皇帝陛下的小兄弟面前口误了,这不是老寿星吃□□,自己找死么。
“属下知罪,请世子责罚。”
“你不是我的人,我不责罚你,你自己去理国公那里领罚吧,那衣服拿走,难看死了,就算府里没有,外头也买不到么?你放心,我会给银子的。”贾赦又挑剔被子,“这被子一股潮味,是人睡的么?你是不是诚心折腾我?”
“属下不敢,请您暂且忍耐一二,属下这就去找新的来。”亲兵和他相处还没有半个时辰,已经饱受折磨,最后还是在后厨的大娘那里买了两床她本来要娶媳妇儿用的新被子,才完工晒过太阳,满是阳光的味道。
贾赦这才勉强满意,抱着被子往里一滚,“我歇一会儿,午饭不用叫我,记得我的衣服。”
亲兵因为他的身份,也只能继续忍耐,只能成事之后,非要叫这纨绔子弟好看。
等他出去了,贾赦陡然睁开一双泛着碎金的杏眼,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又泛出金色了,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个故人也在这将军府中。
这个故人便是有着明夙一魂的纪青。
纪青尚且不知道贾赦已经发现她了,她正在理国公面前说着木爷也就是鞑靼左贤王的计划,“左贤王的意思是,先抢了粮食,您开了雁门关,我们的人马进来了,直接往京城打,现成的粮草正好。”
如果说这话的是旁的女人,理国公定然要骂一句无知妇人,但是纪青有三四十岁的年纪,还是少女模样,想来是有些神通的,因此他克制着只是冷哼两声,“你们说的容易,难不成打仗只需要吃饱了饭不成?怕是还没打到京城,已经被直隶兵马打个落花流水,更不要说京畿大营的重兵,远非鞑靼人可比。”
纪青笑道,“您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左贤王厉兵秣马多年,您怎么知道鞑靼人非京畿重兵可比?要是叫左贤王知道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理国公继续冷哼,“知道又如何?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大丈夫,谁知道在居庸关看到个美人就移不开眼了,还是个男人,等得事成要多少男宠不行,非得这个时候?”
听到他对左贤王多有不满,纪青的笑容愈发谦和了,替左贤王解释道,“您误会了,左贤王看重的是这个人背后的江家,如果这位小公子管事,咱们不过抢些粮草,可要是江子瑜上位,可就好办多了,他可是跟颜灵筠贾代善有旧仇的。”
世人总是喜欢对美人的韵事恋恋不忘,江子瑜就做了一回自以为对不起颜美人的事,这么多年了,还是要被人拉出来当反面教材。
理国公作为一个笔直的老直男,甚至说是直男癌,他对这等断袖之事,几乎听得要吐出来,“你们既有主意,就不用与我说了,我听见这两个名字就想吐。贾代善牺牲自己搭上皇帝舅舅不说,连着儿子也能赔进去。”
他说这话纯粹就是泄愤,其实他在宫外,也不知道贾赦是和明夙一个床上睡得,因此和京中乞丐们一样相信皇帝和他小兄弟就是兄弟情深,为了让他享受黄金枕头才留他在宫里的,等闲兄弟关系好这种思想也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吧,他泄愤瞎说,就是这样说对了。
纪青并不把贾赦当一回事,在她推算的星盘里,贾赦平平凡凡,没有什么出众的,可惜她被明夙打晕那日,虽然得到仙子搭救,却再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的。
好在仙子并不嫌弃她,还赠送法宝教她修炼,又送到左贤王身边做军师,这才有她的如今。
哪怕鞑靼人瞧不起女人,却也不能拒绝她出谋划策的能力以及对皇帝陛下的了解。
可惜仙子也解不开那一魄的禁制,不然她定然能得到更多。
俨然已经把明夙那一魄当成是自己的所有物了,还怪主人上了锁。
“我想见一见荣国公世子。”纪青提要求道,“皇帝陛下甚是重视他,如果能带着他一起攻打京城,您猜皇帝陛下是要城还是要人?”
遥远的京城,明夙缓缓睁开眼,冲着担忧三七摆摆手,“无事,只是突然晕眩。”
城和人本尊都要,本尊还猜你快死了。
明夙和那一魄的关联越来越深,甚至已经可以透过它来窥视纪青的言行举止。
这一回,不用陆壹打小报告,明夙也知道他们家滚滚又跑出去乱撒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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