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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跟她谈谈。”
柳清清叮嘱道:“那是我师姐,给点面子呀。”
“好说,好说。”向天亮伸出手,在柳清清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嘿嘿,那等会到了床上,柳姐你也得好好表现哦。”
“去你的。”柳清清嗔了一句,目光却充满了期待。
陈琳五十岁左右,看上去却不显老,犹见当年的风韵,只是因为三一八火灾,作为清河茶楼的负责人,憔悴和忧虑难免写在了脸上。
当年的陈琳,也曾被誉为清河第一美女,柳清清她们这一批人冒出来之前,她是清河越剧界的第一台柱,据说因为做了老市长的情人,更被提拨为市文化局副局长兼市越剧团团长,可惜好景不长,老市长不幸中风撒手西去,陈琳也失去了她最大的依靠。
好在陈琳有自知之明,激流勇退,辞去公职后,承包了清河茶楼,靠着一大帮老戏迷老票友支持,这几年生意很是红火,使清河茶楼成为清河同行业中的佼佼者。
可是,一场大火让她几年的努力付于一旦,如果按照意外事故来处置三一八火灾,陈琳不但要向市房管局赔付整个茶楼的损失,还要负刑事上的责任,火灾发生快一个月了,她实际上处于监视居住的状况。
“陈姐,我把小向叫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跟他说吧。”
向天亮很礼貌的叫了声“陈老师”,把个陈琳差点听得掉了眼,这段时间以来,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快要憋出病来了。
“小向啊……你可要帮帮我呀。”
向天亮道:“陈老师,您别急,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您,三一八清河茶楼火灾案,不是一起意外事故,而是一件精心策划的纵火案,省专案组重查这次火灾的目的,是要找出这起纵火案的凶手,因此,您完全可以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当然,在经济上您可能要有部分损失,如果我们找出了凶手,并且在法律上对其索赔的话,您的经济损失其实并不大。”
“小向,这,这是真的吗?”陈琳激动得嘴唇都哆嗦了。
向天亮点着头道:“是的,这一点已是非常明确了的,我们现在正在追查作案的人。”
“谢谢,谢谢……”
向天亮问道:“陈老师,我可否问您几个问题?”
“你请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统统都告诉你。”
“三月十八号那天,特别是在当天晚上,您在清河茶楼吗?”
陈琳道:“没有,你可能有所不知,从去年开始,我因为身体不好,就不常去茶楼了,茶楼的管理和经营,交给了五个人负责,我只是每周去一次查账和结账。”
原来,陈琳自己已不再直接管理茶楼,而是退居幕后,现在的茶楼经理叫杨雅娣,原是陈琳的徒弟,副经理高玉山,是陈琳的外甥,行政部主任邵青平,是杨雅娣的丈夫,餐饮部经理李阿贵,是陈琳同一个村的老乡,大堂部主任郭娟,是陈琳一个朋友的女儿,这五人组成了茶楼的管理层,其中杨青平兼任会计,郭娟兼任出纳。
除了上述五人,茶楼还有五十八位员工,均是清河市本地人,其中男员工二十六人,女员工三十二人。
发生火灾那天,管理层五人均在班上,员工中有六人因故请假。
向天亮问道:“陈老师,在火灾发生前几天,你们茶楼举行过一次防火演习,您知道吗?”
“那是三月十一号的事吧,当时我不知道,是演习开始前才通知我的,听说市防防部门的领导要来,我也特意赶到了茶楼。”
向天亮又问道:“那张专供员工使用的简易楼梯,您知道吗?”
“那是消防演习结束后的第二天,杨雅娣和高玉山来找我,说是消防部门说茶楼只有一张楼梯作为安全门上下,不符合消防安全的要求,需要再在茶楼外部设置一张可以移动的楼梯,我当即就同意了,没想到他们动作很快,不到三天,就把楼梯做出来安装好了。”
向天亮再问道:“您知道在靠近茶楼的河道水下一点二米处,安装铁丝防护网的事吗!”
“我不知道,是他安装好以后才告诉我的,具体什么时候安装的,我记不住了,但我知道水利部门有规定,为了防洪抗洪的需要,清河江是不许设置任何障碍物的,一旦查到,水利部门不但会勒令拆除,还会施以罚款的,关于这个,我跟杨雅娣提过,她说会负责跟水利部门沟通的。”
向天亮最后问道:“陈老师,您的清河茶楼,正常在晚上开会吗?”
“不会呀,怎么能在晚上营业时间开会呢?茶楼的营业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到晚上十二点,在此期间,即使有急事商量,也顶多是三五人的碰头会,一般的会议,都会放在上午十一点前后举行,我们称之为晨会。”
向天亮望着陈琳道:“可是,在三月十八号那天晚上六点半,您的茶楼恰恰在五楼开会,而且参加会议的人不止三五个,而是达到十七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我也是事后知道的,火灾后,我曾在家召开过一次全体员工会议,问起火灾当晚为什么要开会,是谁的决定,邵青平说是他的主意,因为春天到了,卫生部门可能近期要来搞突击检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就建议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因为楼下各层都已客满,就放到五楼去开,本来是半个小时的会议,因为高玉山为了厨房卫生的事,批评了李阿贵几句,李阿贵不服,两个人吵了起来,还差点动了手,这才使会议拖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