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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分头出了弄堂。
向天亮并没有走远,他沿着海涛路步行几分钟后,又折进了一条小巷。
又是七转八转,还是在三十八弄附近转悠,直到进入一个院子内。
院子里,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也是没牌的。
这里的院门是经过改建的,正好可以容纳一轿车的进口。
向天亮开着车出了院子,院子外还是海涛路。
车速不快,开了不到一百米,邵三河打开车门,闪身而上。
“向兄弟,我真服了你了。”
“没办法,咱们可输不起,不得不小心为上啊。”
邵三河道:“按你的吩咐,我给郭局打了电话,他约我们在河滨公园见面,他在第三个八角亭等我们。”
“好,我们马上去见他。”
轿车加快了速度,离开海涛路,驶上了大街。
“三河兄,你分析一下,会是谁袭击我们?”
“呵呵,考我吗?”
“是探讨。”
“要说能袭击我们的,最大的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或者,是其他企图找到那笔巨款的人。”
“说得好,你的这个或者,包括了不该包括的人。”
“还有,凡是知道我们藏身所在的人。”
“你是说,余中豪和任勇?”
“还有郭局长。”
“他,可能吗?”
“那天我们带郭局长进去,虽然是蒙住了他的眼睛,但我看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在默记方位。”
“三河兄,你真是好样的。”
“余局长也应该受到怀疑,他是知道我们确切位置的人。”
“说得是,他妈的,这种把戏他玩过,先派人乔装打扮袭击你,然后他乘机公开进入,你别以为余中豪是个善茬,真干起坏事来,他比肖剑南还坏。”
“我认为,那个任勇更应该受到怀疑。”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刚知道了地点,我们就马上受到了袭击,我们刚脱险,他就冒出来了。”
“呵呵,是有些巧合,不过,我刚才仔细的观察过,暂时找不出他身上的疑点。”
两个人点上香烟,一边开着车,一边抽着烟。
“向兄弟,我是个基层人,没想到上面勾心斗角,这么的复杂啊。”
向天亮微微一笑,“我猜,余中豪在找你时,一定给你许下什么诺言了。”
邵三河笑了起来,“嘿嘿,你又猜对了。”
“当领导的,一般都这样,你说说,他许下什么承诺了?”
邵三河道:“升我一级,调到他的市局刑警支队来,当然,还解决我老婆孩子的户口。”
向天亮淡淡的笑了。
“那么,三河兄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资历摆在那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这次任务,升我一级也是迟早的事。”
“嗯,继续。”
“我老婆是滨海城关镇人,当初可算是下嫁于我,老实说,调到城关是我想的事,为了老婆,为了孩子的读书么,但调到清河来,我压根就不想。”
“呵呵,为什么?”
“太复杂,我怕我来了以后,连脚跟都站不稳,谢自横是个人物,调过来混了三四年还屁股不稳,要不是他老领导帮忙,他肯定进不了市常委会,他都那样了,我这样的小物恐怕一来就会石陈大海喽。”
向天亮笑道:“三河兄,我敬佩你,因为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要不是冲着我,你压根就不会接这种活。”
“谁让咱们兄弟呢。”
“对,兄弟,咱们是兄弟。”向天亮大声地喊道。
车到河滨公园。
向天亮下车,邵三河留在了车上。
这是清河江在市区的一条支流,名叫五清河,是市区众多河流中较大的一条,在河的东岸,建有一个沿河长三百米的开放式公园。
和郭启军见面,向天亮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郭局长,我们刚受到了袭击。”
郭启军点着头,“不受到袭击才怪。”
“就在我给您打电话的同时。”
“你不会怀疑我吧?”
“为什么不呢?”
郭启军微笑道:“我可以接受你的调查。”
向天亮大大咧咧的挥着手,“我哪敢啊。”
郭启军苦笑道:“随你的便,我现在连电话都被监听了,刚才你打我电话时,我是在告诉你,电话里不安全。”
“哦,是余中豪干的?”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和权力。”郭启军摇着头。
向天亮倒吸一口凉气,“谢自横?”
“对。”
“为什么?”
郭启军道:“谢自横向市委主要领导作了汇报,先以那三张银行存折为依据,把肖剑南定性为走私集团的保护伞,继而把他确定为绑架方玮的人,这么一来,我不但被剥夺了参与此案的权力,还被怀疑为肖剑南的保护伞。”
“于是呢?”
“于是,谢自横亲自上阵主抓此案,我靠边站,还得被监视,余中豪负了伤,暂时不能工作,这么一来,谢自横高一手遮天了。”
向天亮道:“那么,您受到了袭击,他对此作何解释?”
郭启军又是苦苦的一笑,“苦肉计,连你们这两个救人的人都不露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