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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国泰集团公司的两位老总明天就要来了,我们要马上成立谈判小组,好准备与国泰集团公司的合作谈判。”
张大伟噢了一声,瞅了向天亮一眼不再吭声,心里却不住的嘀咕,这不是搞突然袭击么,边吃饭边开党委会,这成何体统。
教委还有两位副主任,罗明和黄玉君,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但精神面貌却不都怎么样。
和向天亮打过招呼握过手,罗明和黄玉君按排序,分坐在黎赤水和张大伟身边。
向天亮的态度不冷不热,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教委的领导班子,向来不和,互不买帐,正副主任四人各自一派,勾心斗角,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团结。
不过,向天亮听丁文通说过,教委四位正副主任,黎赤水有县长陈乐天撑腰,张大伟有县委书记张衡支持,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而罗明和黄玉君两个人,处境却有些不妙,罗明在县委没有过硬的靠山,这两年有些自暴自弃,得过且过,除了职责范围内的,对其他事漠不关心的。
黄玉君模样端庄,看着还有几分姿色,她是县委副书记李璋的人,但去年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人发现,背了个党内警告处分,丑闻在县教育界传得沸沸扬扬,她无精打采,情绪不高是肯定的。
脚赶脚的,教委党委其他成员也都来了。
李江峰,三十多岁,是县教委办公室主任,也是班子里最年轻的。
王栋民,五十几岁,原教委副主任,现任教委工会主席。
诸东华,四十出头的样子,是县师范学校校长。
胡亚青,也是个女性,模样不算漂亮,但颇有知识女性的气质,她是县进修学校校长。
金太余,五十岁左右,是县第一中学的校长,他还是省人大代表。
向天亮看到金太余进来,马上站起来迎了上去,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金校长,您好,我是八五届高三(一)班的向天亮,您还记得吗?”
金太余笑着说道:“天亮天亮,太阳太阳,我怎么能不记得你呢。”
向天亮读书那会,金太余刚当上校长不久,向天亮是“刺头”,做“坏”事那是全校有名,师生二人可没少打“交道”,向天亮还扎过他自行车的车胎,金太余当然记得。
“金校长,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哎对了,我该叫你向助理了吧?”
“别啊。”向天亮凑到金太余的耳边,笑着悄声道,“老金,您就叫我天亮,不然我还扎你的自行车胎哟。”
金太余一愣,马上又笑起来,“哈哈,行行,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校长,您请上坐。”
“不敢,今晚是党委会议,还得按规矩来。”
众人坐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黎赤水说道:“同志们,咱们这次党委会议,是在向助理的提议下召开的,下面,请向助理讲话。”
席间有掌声,向天亮忙抬手制止了。
“各位前辈,我受县委县政府的委托,全权负责处理咱们县教委楼的转让事宜,我现在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你们教委党委负责,组成一个三人小组,在党委的领导下,全面负责明天开始的和国泰集团公司的转让谈判。”
黎赤水问道:“向助理,你有具体的人选吗?”
向天亮略作沉吟,微笑着说道:“我是有个建议,供各位参考啊,你们党委九名成员,其他六名成员负责监管,而谈判小组的三名成员,我提议由副主任罗明同志担任组长,成员是副主任黄玉君和教委办公室主任李江峰。”
包间里顿时沉静了。
这是个匪夷所思的名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谁也不明白向天亮的用意。
在向天亮的注视下,三人谈判小组诞生了,正是罗明、黄玉君和李江峰三人。
向天亮带着丁文通告辞出来,“文通,你明白我的用意吗?”
“领导,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你这是激励法。”
向天亮笑道:“呵呵,那你说来听听。”
丁文通道:“人活在世上,有的时候为了名可以舍利,可以忘生,只要抠到人的尊严这块骨头,他便会践性发作,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在现代社会中,这种做法仍有实用价值,因为人的社会性决定了人需要得到他,人和社会的承认与肯定,而你发自肺腑,恰如其分地给予赞扬,是对别人热情的关注、诚挚的友爱、慷慨的给予和由衷的承认,必然会起到鼓励的作用和引发感激的心理效应,甚至他会把你当成知己,于是乎,便有类似士为知己者死的报效出现。”
“而我们国人的尊严,常常就是面子问题,不给面子或没面子,经常会引起愤怒及冲突,许多人为了面子常做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比方说,结婚时往往一方面说一切从简,一方面却倾家荡产地敬治喜筵,惟恐别人不知,更怕人家不来,因为这一切都与面子有关,心中尽管暗暗叫苦,脸上却要一团春风。”
“身在高位之人,要安抚下人其实也很容易,有些人可真是够贱的,受到某个大人物的垂青,便自觉脸上很风光,在人前很有面子,似乎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价也便跟着提高了,心里对大人物感激涕零,没有不誓死效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