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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紧张。”
老头儿笑道:“我张桥山么,废人一个,混吃等死,就是闲着没事,出来随便转转。”
“张司令,您好兴致么。”
张桥山呵呵一笑,“我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你家附近,忽然想到了几个问题,想向你这个大权威大专家请教请教,所以就登门造访了。”
“不敢,不敢,张司令在想什么问题呢?”易祥瑞微微的欠身。
张桥山问道:“祥瑞啊,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易祥瑞一愣,这个张老怪,这算什么问题啊,“我么,今年六十六岁了。”
“噢……我今年七十有八,咱俩差几岁?”
“十二岁,正好差一轮。”
张桥山笑了,“那我就要请教了,咱俩要是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应该是什么什么关系呢?”
“这个么……”易祥瑞也笑了,“您老长十二岁,最起码也是我兄弟,或者是长兄,或者是叔叔吧。”
“好得很,好得很。”张桥山问道,“这么说,我有资格做你的兄长了?”
易祥瑞忙道:“张司令言重,您当然能做我的兄长了,那是易某高攀了么。”
“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
张桥山嘴角上闪过一丝坏笑,“那好,我就请教你第二个问题。”
“您请问。”
“祥瑞啊,你是大学生,我是小学生,现在有一个成语,我想不起来了,想让你帮我想一想。”
“什么成语?”
张桥山笑道:“这个成语我只记得前面三个字,叫,叫‘长兄如……’什么什么的,你帮我想想,第四个字是什么字?”
“这个……”易祥瑞一时语塞了,张桥山不就是要占自己的便宜么。
餐厅里的向天亮,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太有意思了,自称小学文化水来的老头儿,竟然玩起了文字游戏。
“怎么着,你也不知道吗?”张桥山看着易祥瑞笑问道。
易祥瑞顺坡下驴,“实在对不起,我对成语没有研究,您张司令的问题,我回答不了。”长兄父,这父字在张桥山面前是不能轻易说的,不然,他会玩出更多的幺蛾子来。
“呵呵……真忘了?”
“对不起,真忘了。”
张桥山笑着说道:“算了,我再请教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易祥瑞微笑着。
“祥瑞啊,你说咱们两个,谁的级别高啊?”张桥山问道。
“当然是您高了,差着两三级呢。”易祥瑞笑道。
张桥山故意道:“有差那么多吗?没有吧。”
“张司令,您说笑了,就党内论,您曾经是政治局委员,还连升四届,现在还是中顾委常委,我呢,只是勉强一次当选过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现在不过挂着全国政协委员的牌子,再说了,您是老革命老前辈,光党龄就比我长二十二年吧,不能比,没法比,我哪能跟您比啊。”
“那么,从行政级别上论呢?”张桥山又笑眯眯的问道。
易祥瑞道:“那就更不能比了,您张司令五十年代就是大军区司令了,我那会儿还刚走出校门不久呢,您老离休时是副总理级待遇,我就是一部长助理,张司令,您跟我比,您会掉价的哟。”
“呵呵……我不怕掉价,我就想搞搞清楚,咱俩谁是上级,谁是下级?”
“当然您是上级我是下级了。”
“那我再请教,咱们党的组织原则是什么?”
“这个么……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
“噢……是这样啊。”张桥山点着头,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说,我张桥山是你的上级,你易祥瑞是我的下级,你要服从于我了,是不是这样?”
易祥瑞知道张桥山要干什么了,“张司令,您说的么,理论上是对的?”
“咦,说了半天,怎么只是理论上是对的呢?”张桥山的脸,有点拉下来了。
易祥瑞不慌不忙地说道:“张司令,您是军队里的人,我是警察,咱们分属两个不同的系统,所以,和您说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张桥山的两只眼睛有点圆起来了,“怎么着,我这个上级,是不能指挥你这个下级了?”
“这个么,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易祥瑞微笑道。
张桥山道:“我要向你借个人,你服从不服从?”
“借人?张司令要借谁啊?”易祥瑞明知故问。
“向天亮。”
“借向天亮?”
“对,听说这小子是你的徒弟,现在就住在你家里。”
“张司令,您老的消息真灵通啊。”
张桥山呵呵的笑了,“快说,借不借?”
易祥瑞微笑道:“借人,当然可以了……不过,敢问张司令借向天亮,有什么事要办吗?”
“军事秘密,无可奉告。”张桥山架子端得更加十足。
易祥瑞笑容可掬,“张司令,真对不起,您来得不巧,向天亮不在我家住了。”
“哦,这小子去哪儿了?”
“不知道,可能去了朋友或同学那里,也可能回东江省去了。”
“呵呵……”张桥山抚掌大笑,“我说祥瑞啊,别以为只有你会搞阴谋诡计,我虽然个大老粗,不但会搞阳谋诡计,我也是会搞点阴谋诡计的,明说了吧,我有确切的情报,这个这个向天亮,现在就在你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