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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噢了一声,“由此可见,县委大院难以设防,四面八方都能进行监控。”
“对,你说的大扫除,我们刚进行了一遍,效果如何还有待评估。”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向天亮挥了挥手,身体转过来笑道,“可是诸位新领导老领导,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曲?有晚上八点了还没吃饭的吗?”
翟让笑着解释,“我们这些老家伙呢,是受马部长邀请,去几个岛逛了逛,回来后已经七点多了,正想着去哪里撮一顿,就碰上邵局长的人马,大家都没吃饭,所以就干脆凑在了起,听说你刚下班,我就让邵局长把你拉来了,可你身边两位女领导,我们可不敢请啊……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保证在你到来之前没吃一口,哈哈……”
向天亮心里释然,至于陈美兰和杨碧巧,男人是请不到她的出来吃饭的,这是向天亮为她们订的规矩,除非向天亮自己出席。
“老翟,那就开始吧,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向天亮笑道。
可是问题来了,一共九个人,如何落座,却把大家难住了。
按理说,邵三河作东,党内职务又是最高,理应坐在首席。
可邵三河素来谦虚,更何况几位老同志资历太深,论资排辈,他连自己的政委黎明都要让其三分。
论级别,当然是正处级的政协主席翟让坐在首席,可他也不坐,他说实力为上,小向当坐首席。
向天亮更不敢了,论年龄,他是这些人的侄子辈,岂敢“以下犯上”。
童一真笑道:“再这样下去,连一口酒也喝不上了,小向,你来安排吧。”
众人轰然叫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向天亮笑着说道,“老翟啊,你年纪最大,德高望重,担任过县委副书记,现在又是这里唯一的正处,你不坐首席,那就只好让首席空着了,左首第一位,当然是三河兄你坐了,理由有二,在座的党内现任职务最大,你又是负责买单的人,你不坐谁坐?右首第一位,我认为两个人可以去坐,一位是老许,一位是马部长,你们两位是武装部的新老部长,你们自己看着办,退让的那一位,就屈尊坐到左边第二位去,这样一来,右边第二位就是咱们的老项项大院长了,接下来两位,当然是老黎和老童,你们两位老哥自己看着办,我呢,和方局一起,为各位老哥哥老兄弟保驾护航,有喝不了的找我,有喝醉了的我负责接送。”
马腾微笑着说,“天亮的安排,我看甚为合理。”直呼名字,是把向天亮当兄弟看了。
“小向,那就委屈你了。”翟让笑道。
“老翟,只要你多喝几杯,我就不委屈了。”
笑声中,众人一一落座坐定。
翟让坐了首席,左边依次是邵三河、马腾、黎明和方云青,右边依次是许贤峰、项伯梁、童一真和向天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开始轮流的互相敬酒。
这个圈子里,马腾算是新人了,贵为县委常委、县武装部长,也得一一敬过去,才表示自己正式进入了这个圈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圈子,本来指的是具有相同爱好、兴趣或者为了某个特定目的而联系在一起的人群。
事实上,很多圈子的形成是通过人们之间的社会行为特征自然形成的,如社交圈子,演艺圈子,爱好圈子等等。
而这种圈子的划分,实际上就是对人群进行了一次分类划分,即分众的模式。
官场上的圈子,却有别于社会上的圈子,它有自然的特点和作用。
自古以来,官场就是一个独特的圈子,又像是一股洪流,会把一个人身上不符合这个圈子的东西,都涤荡得干干净净,普通的老百姓看不明白、说不明白,可是,这个圈子的每一件事都和老百姓息息相关。
古人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想在现实中的官场混得出彩,恐怕还要千方百计地钻营进某一个圈子,寻求一张保护伞。
官场中人进入某一圈子,成为某某的人,是有本事、有能力、受赏识、前程似锦的表现,官场中的食物链,不仅使得官员结成团,起到了利益输送和保护伞的作用,而且严重腐蚀了官场。
如果不进入这个圈子,不向这个圈子输送利益,那就将永远被排斥在仕途的道路之外,迫使一些人不得不放弃原则而加入这个圈子。
这个圈子如滚雪球一样,将一些官场歪风邪气传染到干净的地方。
圈外清、圈内贪的圈子病,已经成为官场中值得警惕的一种特有现象。
在小圈子中,杂人虽少,但角色俱全,通常都是掌握实权的一些党政官员或者国企老总坐镇圆心,趣味相投的官友、大款、巨商占据圆面,秘书、司机、财务等办事人员在圆的弧外线上担任谋士。
大圈子作秀,小圈子作孽,官场中的这种圈子病更具有隐蔽性和欺骗性,腐败分子的小圈子越小,越不易被人识破,增加了反腐败的难度。
而圈子的魔力在于,一旦进入圈内,就不约而同地形成默契,对圈内人的事情不遗余力、有求必应,政治生活私人化,圈内兄弟好办事,私事公办,化私为公,是圈内相互谋取私利时驾轻就熟的拿手好戏,大凡进入圈子中的人在圈子内需要办什么,往往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