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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夏柳把林霞找来了。
听了柳清清的情况介绍,林霞想了一会说,“她会有孩子?我没听余俏俏说起过呀。”
张小雅说,“林霞,你仔细想想,大约在五六年前,在那段时间里,你与余俏俏来往的时候,她有什么反常的现象?”
林霞又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余俏俏大约是八年前从部队回来的,她母亲是我学校的同事,我和余俏俏是通过她母亲认识的,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她几乎是每个星期都要去我家里玩,有时候她还住在我家里,大约……大约五六年前,有一段时间,好像有半年多时间,她突然不见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后来我问她,她说去外面做生意了,别的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她确实很反常的。”
张小雅看着向天亮说,“你听听,你听听,突然消失半年多时间,不正是刚好能生个孩子吗。”
向天亮哦了一声,“是有些蹊跷,那么,你们是怎么一个意思?查她?”
女人们异口同声,“查她。”
向天亮问道:“怎么查?”
柳清清道:“先去清河,找王大夫。”
向天亮微微点头,“现在?”
柳清清道:“事不宜迟么。”
向天亮道:“外面在下雪,冷啊。”
柳清清伸手去拉向天亮,“大男人,怕冷会被人笑话的。”
女人们比向天亮还积极,向天亮自是不好反对,只得翻身而起。
大雪天出门,真够积极的,女人们纷纷请缨,向天亮作主,带着柳清清、张小雅、林霞、李玟、方妮、徐爱君和孔美妮,开着三排座的大奔直奔清河而去。
这么多人,可谓浩浩荡荡,但向天亮没有办法,百花楼里虽然是“春天”,但毕竟是闷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女人是需要养着哄着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一路上,少不了笑笑闹闹,一面欣赏着车窗外的雪景,一面被女人们“折腾”,向天亮很快就乐在其中。
向天亮不禁感叹,“车外寒冬腊月,漫天飞雪,车里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这日子真好啊。”
女人们一听,顿时也兴趣盎然。
柳清清说,“车里妩媚的春色焕发着勃勃生机,不知又要写就多少小扣柴扉久不开的动人故事哦。”
张小雅说,“是呀,躁动的年龄下,干柴烈火早已燃烧,咯咯。”
林霞说,“晓看红湿,花重雾都,是令人迷茫陶醉呀。”
李玟说,“也许是一缕红烛,也许是半道霞光,尽去雕饰的掩映下,总有咱们一颦一笑的流光溢彩。”
方妮说,“痴痴的,他牙牙学语,悠悠然,她轻解罗裳,谈笑间,乌黑亮发如瀑,胜雪柔肌似绸。”
徐爱君说,“一声浩叹,一生浩叹,翡冷翠的小清新,到底及不上伦丁尼的绚丽多姿。”
孔美妮说,“烟雨蒙蒙中,他终于邂逅了一生的女神,黑色的比基尼点缀着些许绚烂的宝石。”
女人们舞文弄雅,向天亮蒙了,“干什么,干什么,这不是欺负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柳清清说,“美呀,如有还无,若隐若现,似水似光,像雾像风……”
张小雅说,“还有,碧波荡漾,彩云舞裳,暧昧的气氛映出了她的明眸善睐。”
林霞说,“而他呢?心中的涟漪点点泛起,却不知此中滋味,可以醍醐否?”
李玟说,“可是,时光总如白驹过隙,夕阳西下,几时能回?”
方妮说,“韶华易逝呀,他就这样,徜徉在小园香径之中。”
徐爱君说,“咱们的天亮,他忆着清河滨海的光滑,抚着百花楼的流苏……”
孔美妮说,“咱们的天亮,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向天亮无奈地咧着嘴乐了,“臭娘们,你们想在车里和我干坏事,做梦去吧。”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清河市区。
向天亮一个人下车,他在路上给清河市公安局局长周台安通了电话,至于去找王大夫的事,他当然交给了女人们。
独立街头,雪片扑脸,寒风刺骨,向天亮不得不竖起了风衣的领子。
周台安的警车姗姗来迟。
看到开车的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余中豪,车的后排除了周台安,还坐着清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刘其明,向天亮把到了嘴边的话缩了回去,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坐到副驾座上。
一路无话。
警车来到了市烈士陵园。
周台安走在前面,四个人穿过几排陵墓,来到了肖剑南的墓前。
默哀毕,向天亮俯身,伸手拭去墓碑上的积雪。
肖剑南烈士之墓,红字黑边,分外夺目。
向天亮嘴角一阵抽搐,无声地苦笑起来,他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火,吸了几口后,将香烟搁在了墓碑前。
周台安面无表情地僵立在风雪中。
余中豪和刘其明互相看了一眼,表示丰富,复杂。
凝重,庄严,肃穆,始终没人开口说话。
向天亮掏出了手枪,冲着天空连开了三枪。
白雪漫天,向天亮收好枪,默默地转身往回走。
大家回到了警车上,车没动,纷纷点起烟吸起来。
终于,余中豪问,“难过?”